我咬牙,“你的意思是,你一走三年且中間不會有任何書信,是要我為你守活寡嗎?”
“那你這輩子要都沒出息,我還能一輩子不嫁人?”
圍觀的人沒了對我的責罵聲,但沒人敢上前阻攔,零星的話也是在說。
“不娶人家,也別耽誤人家。這男的一家,也挺不是東西的。”
可這話剛說完,又有聲音道:“未出閣就大了肚子,這女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崔賀猛的一巴掌甩在我臉上,本就紅腫的臉開始刺痛,腹中也更難受,總覺得好像要生了。
“宋婉茹,你就是看不起我!”
“是,我去北地參軍,可能掙不到軍功,還會死在那裏。不如你經商,每日能看見白花花的銀子,但那是為國朝效力!”
“原來她夫君是去從軍了,近來北地動蕩不安,多虧了鎮北將軍和這些自願從軍的義士啊!”
“她怎麼能對義士如此?!他們才真是為我們換取安寧生活的人!”
“要我說根本不是這女人私通那麼簡單,就應該丟入詔獄,用鞭子抽打她的腹部,打掉這個野種,讓她交代出奸夫是誰!”
我冷笑,朝著崔賀道:“你這種蠢貨能為國殺什麼敵人?”
沒等崔賀開口,圍觀者義憤填膺。
“我真看不下去了,這女人真是眼界狹隘!依我之見,現在就應該拖去沉塘!”
“竟敢攀蔑為國征戰的義士,她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麼東西!”
“真是將士們英勇廝殺,讓她過上安穩日子了!”
剛沉默的李三娘開始抹淚,“婉茹,我知曉你能掙錢,一直瞧不上賀兒是個秀才。”
“但你究竟要娘怎麼做,才願意和他好好過日子啊,他事事依著你,就這一件事,他為北地戰事著急,選擇了從軍,你非要逼死他嗎!”
圍觀者也越來越氣憤,不少人朝我丟菜葉子,“這般狹隘又歹毒的女人,真是該死!”
“等人家立了戰功,成了將軍,你高攀都攀不上!”
“要我說,這樣的女子萬萬不能再要,就算做個洗腳婢都臟了家門!”
崔賀直起身子,雙手負於身後,冷靜道:“宋婉茹,我不會再要你了。”
周圍響起喝彩聲,所有人都在為了崔賀的清醒選擇而鼓掌。
被鼓舞的崔賀指著我的氣憤的道:“我母親照顧了整個有身孕的時間,可你與人私通還重傷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母親年歲已高,不能白照料你,你欺騙我的真心,我也不會輕易罷休!”
“你遣人往崔家送二百兩黃金,此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我輕輕一笑,到最後還是惦記著我的錢財。
“你有大大小小十個莊子,鋪子更是數不勝數,二百兩黃金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你莫要糾纏,速速給我,我們好聚好散。”
“還想從我手中拿走錢?崔賀,我給狗也不會給你的!”
李三娘發瘋一樣,頭衝我的腹部撞來,我被狠狠摔在地上,腹中抽搐著發疼,雙腿之間開始流血。
我咬牙,渾身發顫,虛弱的想要抓住周圍的人,想讓他們幫我喊產婆來。
卻聽他們說。
“這賤人真是掉錢眼裏了,敢罵從軍的義士,她本就該死!”
“是啊,人家隻是要二百兩黃金,又不是要她的命。”
“就算她用命抵了也活該!”
崔賀俯身看我,臉上掛著笑,卻猛的一腳踹在我身上。
我疼的渾身發顫,臉色蒼白,死死咬著嘴唇。
“宋婉茹,你再敢說一句醃臢之語,我就踹在你腹上!老子為百姓在疆場廝殺,豈是你能攀蔑的?!”
我冷笑,“你究竟幹什麼去了,別人不清楚,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崔賀突然臉色一黑,“你說什麼?”
“崔賀,你以為你做的事兒,我都不知道是嗎?”
喧鬧的四周逐漸安靜,我大笑,“你根本沒去北地疆場,而是你養的妓子有了身孕,你去照顧奸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