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多年,我很清楚裴洛軒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剛談戀愛的時候,他說拿到影帝就會跟我求婚。
而他在拿到影帝那年,果真對外官宣了我們的婚事。
他說,隻有我能帶給他安心,帶給他家的感覺。
無論他在哪拍戲,走的有多遠,最後,都會回到我身邊。
他身處娛樂圈,被炒緋聞捆綁營銷,我從來都沒在意過。
但也著實沒料到,現在的他,會為了一個新上位的小花,威脅自己的枕邊人。
說起來倒是可笑。
裴洛軒急切的拉著我來了民政局,卻不知道離婚要先預約。
回去的路上,我看著手裏的離婚預約申請單,笑著笑著就哭了。
隻可惜。
這情緒無人分享。
在領完申請的第一時間,裴洛軒和裴星都走了。
二十分鐘後,手機社交平台給我推送了一條娛樂新聞。
【據知情人透露,影帝裴洛軒目前是單身狀態,他和前妻早年感情不和已離婚!】
這條新聞的第一個讚,是裴洛軒點的。
粉絲們奔走相告,一時間慶祝他單身的有,還有的人,敏感的聞到了他做這個舉動背後的目的。
無盡的熱鬧與喧囂中。
我在病房等到半夜,始終沒收到手術費到賬的信息。
......
天將將亮時,我實在忍不住給裴洛軒打了個電話。
這次,電話很快就接通。
聽筒裏傳來了一道溫柔的女聲:“喂?”
我愣了愣,隨即了然的笑出聲。
也是。
裴洛軒從來沒這麼迅速接過我的電話。
他總是很忙。
忙著拍戲,忙著上節目趕通告,忙著補瞌睡。
我要找他,從來都隻是打個電話。
然後等著。
一直等到他回電。
見我沉默,電話那頭的人似是失去了耐心。
她將手拿開看了看電話上的備注,隨即嗤笑道:“原來是照顧阿星的保姆啊,洛軒在做飯呢,你有什麼事嗎?”
保姆?
我垂眸,忽然想起來一件陳年舊事。
當初裴洛軒的事業在上升期,經紀人以天價違約金逼著他跟我分手。
他麵上答應,實際上並沒有照做。
他給我的電話號碼改了個備注,叫我艾阿姨。
這個備注跟了我十多年。
如今。
成了我身上去不掉的標簽。
電話那邊的女人一直嚷嚷,吵得我很是心煩。
我將注意力收回,揉了揉眉心,冷聲道:“我是方梨,你叫裴洛軒接電話!”
“方梨?”對麵聲音忽然抬高,有些尖銳:“你和洛軒都離婚了,還找他幹什麼?”
就如同我熟悉對麵人的身份一樣,薑萊對我的名字,也很熟悉。
我們因為一個共同的男人而互相打探過彼此。
還將彼此視為對手,抑或是敵人。
盡管這種行為很掉價。
我是為了守護自己的婚約,愛人,家庭。
可薑萊。
是純賤。
對於賤人,我向來沒什麼好臉色。
所以我一改平時溫和的脾氣,同樣尖銳的諷刺了回去:“我們可還沒離婚呢,你現在就上趕著爬床,是不是顯得過於廉價了?”
正常小姑娘勾搭男人遇到原配,多少都會氣短。
可薑萊不一樣。
她能在魚龍混雜的娛樂圈三年就爬上小花的位置,本身就不簡單。
更何況。
她現在背後還有裴洛軒在撐腰。
所以她更為囂張的回擊我:“方梨,我知道你們已經去過民政局了,所以你得意不了多久!”
話音剛落,薑萊的喉嚨瞬間哽咽。
委屈和撒嬌伴隨著哭腔蔓延:“洛軒哥哥,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接你的電話,可我隻是太擔心你了。方梨姐姐說我廉價,我是不是真的很......”
薑萊說不出那個賤字。
但表演的情緒很足。
不用想,我也知道她現在的樣子。
一定是紅著眼眶,可憐巴巴的望著裴洛軒。
沒有男人不會對這樣的女人心生憐惜。
所以下一刻,我聽到了薑萊的驚呼,和裴洛軒憤怒的嗬斥。
他問我:“方梨,你是真不想要你媽的手術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