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城中村門口,開了一家理發店。
開了十年,這裏的老人都是三元剪一次。
無論房租如何飛漲,我都沒有漲價。
可是小區的老年人卻聯合起來砸了我的店。
“黑心肝的老板娘,剪一次頭發就收三元錢,這些年你掙了我們多少錢,必須賠償。”
“別的小姑娘剪頭發才收一塊錢,你喪盡天良啊。”
他們叫囂著砸了我的店,推搡中我八十歲的老母親被割傷了腿,失血過多沒多久就去世了。
我也承受不住打擊,精神恍惚跌下天台。
再睜眼,我回到了老人們上門砸店的時候。
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個理發一塊錢的女生是全國巡剪的網紅,半個月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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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心爛肺的老女人,你給我滾出來。”
“黑心肝的賤貨,快點出來。這些年賺了我們這麼多錢,太不要臉了。”
刺耳的謾罵聲在我麵前響起。
我費力的睜開眼,揉了揉眼睛,原來我是重生了。
看著我旁邊善良的老母親顫抖的身軀,眼睛因為害怕和氣憤都有了淚水。
我抓起母親的手,安慰她:“媽,你先從後門打車回去。沒事,我會處理好的。”
此刻,因為還沒有到開店時間,店裏的玻璃門還鎖著。
我把我媽先從後門送了出去,讓她先坐租出車回去。
我走到玻璃門麵前,看到那一個個叫囂著的麵孔,這就是我照顧了十年的老人們。
上一世也是這個時候,十幾個老年人找上了我,堵在我店門口,指著我的鼻子罵。
“薑曉華,你這個黑心肝的爛婦人。你賺了我們多少錢?”
“我們這麼相信你,你就是這麼欺騙我的?老人剪頭發明明隻要1塊錢,你收我們三塊錢,這些年你起碼賺了我們十萬塊,必須給我們賠償!”
我很委屈,三塊錢剪一次頭發已經是這個市麵上租給的價格了,我不懂他們為什麼這麼生氣。
六十歲的劉鐵柱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這附近有家新開的店,人家小姑娘說了老年人剪頭發隻要一塊,你收了我三塊,你難道沒賺黑心錢。”
我捂著臉耐心的解釋。
“你們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年,你們自己也知道,現在剪頭發最便宜的也要十塊錢。”
“我這麼多年一分錢也沒漲,現在房租一個月漲了兩千,水電費也漲了,我真的不賺錢。我還幫你們跑腿拿快遞、買藥,我哪裏賺你們黑心錢了。”
“而且那個剪頭發一次一塊錢的說不定...”
我話都還沒說完,七十歲的老年人狠狠地踢了我一腳,還拿起拐杖在我頭上招呼。
“誰知道你幫我們跑腿是不是為了賺黑心錢?”
其他老人也紛紛叫囂著:“對,她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心肝。”
劉鐵柱朝我吐了一口口水。
“反正附近的理發店比你便宜,我們以後去那邊剪頭發,以後都不來你這個黑心腸這裏剪頭發了。”
“你得把之前多收的理發錢退給我們,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費。”
“我們要得不多,我們每個人隻要五萬元。”
旁邊的張翠花捅了捅劉鐵柱的胳膊,劉鐵柱馬上獅子大開口。
“不對,你得每個人賠償十萬塊。”
做了十年的好事,還要倒賠一百多萬,傾家蕩產。
這麼離譜的事情,我肯定不會答應。
他們卻湧進了店鋪,說要搶我的東西給他們賠罪。
一個一個像強盜一樣,搶走我的手機,搬我的熱水器,搶我的吹風機。
最後在推搡中,我買菜回來的老媽被他們擠到玻璃渣上,割傷了腿。
我苦苦哀求他們快點讓開,讓我帶我媽去醫院。
這些老人卻像掠奪的強盜一樣,癲狂的搶著東西。
最後我的母親失血過多,拉到醫院就去世了。
看著我母親冰冷的屍體,我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要做好事,為什麼要開店,最後我精神恍惚跌下天台。
我在咽氣的那一刻,看著汩汩流出的鮮血,無比的後悔。
想到這裏,我氣得全身發抖。
我反身就端起一盆洗抹布的水潑了出去,這些恩將仇報的白眼狼,我恨不得宰了他們。
理智告訴我不能衝動,我先撥打了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