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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子微微一震，心中一震翻騰。

渾身緊緊繃著的最後一根弦，仿佛在這一刻徹底斷了。

沈辭兩歲的時候，有一次發脾氣摔碎了杯子，我怕碎片紮到他，便急忙去撿，卻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手被碎片紮的鮮血淋漓。

明明還是不懂事年紀，沈辭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走上前，拉著我的手道：“阿娘，對不起，疼嗎？”

“阿辭吹吹。”

說罷，他對著我的傷口“呼......呼......”的吹了起來。

小小的人兒眉頭皺著，滿臉都是內疚和心疼。

到後來，他甚至哭了起來。

我處理了手上的血，摸著他的腦袋安慰他：“沒事，阿娘不疼。”

那天，他鑽進我懷裏，抱了我很久很久。

像一塊軟乎乎的棉花糖，把我的心都給融化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才過了短短一年多時間，我的阿辭就從滿眼是我的小男孩，變成了一個視我為仇敵的人。

他恨我不給他吃，恨我不讓他玩，恨我讓他爹爹丟臉，也恨我傷害他了的雲娘。

我氣的要命，卻也心痛的要命，揚起手再沒有落下去。

沈辭還梗著脖子對我叫囂。

“你打啊！你打啊！你打死我算了！你打死我，我就投胎到雲娘肚子裏，我再也不要你做我娘了！”

我舉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

這時，沈昭一步跨過來，拽了我一把。

“你今天已經打了他一次了，現在還想再動手嗎！從前我隻覺得你乖巧可愛，你是何時變得跟潑婦似的？也怨不得阿辭更喜歡若雲一些！”

沈辭又道：“爹，她把雲娘傷成這樣，你為什麼不肯休了她！”

沈昭的目光像是帶著利刺，戳得的我心窩子疼。

不過，我已懶得跟他們多費口舌。

隻道：“我說了，不是我推的，你們愛信不信吧。”

沈昭氣囔囔的歎了口氣：“玉瑤，你推了就推了，說句實話很難嗎？阿辭他才四歲，他能說謊嗎？”

“你有什麼委屈，什麼不滿，你可以衝著我來，你拿若雲撒氣像話嗎？”

若雲抽泣了一聲，道：“殿下，我沒事，隻要姐姐不生氣，我怎樣都行，反正我賤命一條，不值得您為我傷害夫妻情分的。”

沈昭一聽，更是心疼的紅了眼眶。

他指著我，恨聲道：“你鬧夠了嗎？快給若雲道歉！”

“她要是原諒了你，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以後還能好好過日子。”

我冷冷的扯了下嘴角。

“都這樣了，還過個屁啊。”

沈昭瞪圓了眼：“薑玉瑤，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冷笑著嘲諷：“你以為我是在跟這個小賤人爭你一個人的使用權嗎？殿下，你錯了，在我心裏，你還沒這麼重要。”

“你若實在愛她愛的發瘋，大可以休了我，娶她為妻，我可以不要你，也可以不要阿辭，這個世界離了誰都照樣轉，我離了你們太子府，也是一樣的。”

沈昭氣急了，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薑玉瑤，你瘋了。”

我盯著他憤怒的發紅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是，我是瘋了，我瘋的太晚了。”

“你不休了我，我照樣會跪求聖上準我與你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