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的愛意,已經在這漫長的三天瓦解了。
這三天,我一次又一次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但凡她回來我就給我們之間的10年一次機會。
三天後她扶著劉建回來,兩人有說有笑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兩人關係不單純。
我以為她看到我會心虛,沒想到她卻理直氣壯的埋怨我。
我恍惚間看到10年前,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嬌俏的對我撒嬌:
“明禮,你怎麼那麼好看啊,你要疼我一輩子好不好。”
昔日的甜蜜在這一刻都成了利劍,狠狠的戳我的心臟。
我護了她10年,即使氣到要爆炸,我仍然開不了口對她說難聽的話:
“我該做的都做了,婉柔,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說出口,我心疼的喘息不了,忍著身體的不適往外走。
林婉柔怒氣衝衝的拉住我,發瘋似的捶打我的胸膛,把她父母的死怪罪在我頭上:
“霍明禮,你是人嗎,你怎麼能這樣,你明明是獸醫,我爸媽吃了得病的狗肉你為什麼不阻攔!”
“你就是看我跟劉建出去了,你懷恨在心,故意讓我爸媽吃了得病的狗肉,你還我爸媽!”
村裏的鄰居意識到了這一點,議論紛紛。
“對啊,明禮是獸醫,狗有病不可能看不出來。”
“可能是沒轉正,隻是男朋友,又不是真正的女婿就不在意唄。”
“不是,婉柔跟明禮感情那麼好,明禮肯定是沒發現那狗有病吧。”
林婉柔激動的否認這話,她目眥欲裂的指著我鼻梁:
“他一定發現了,不然為何我父母吃狗肉死了,他沒吃!他一定發現了,霍明禮,我跟了你10年,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林婉柔情緒崩潰的站不穩,她本身就瘦弱,此刻更如一張紙那麼薄弱。
我心灰意冷,目光含淚的質問她:
“林婉柔,我在你心裏是這樣的人,是嗎?”
她目光一顫衝我發瘋:
“知人知麵不知心,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打死我我不會跟你一起,更不會愛了你10年!”
我心痛到極點冷笑,曾經把我誇到雲端的女人,現在把我貶成狗屎。
“隨便你怎麼認為,現在你自由了,想跟誰在一塊就在一塊。”
我自認為問心無愧,看在相愛10年的份上,我不想再跟她糾纏。
可林婉柔不讓我走,她一邊死死的抓住我的胳膊,一邊吩咐劉建:
“幫我報警,我一定不能讓我爸媽不明不白的走了!”
我心寒如冰窖,好似從來都不認識眼前的林婉柔。
劉建打了報警電話,警察很快趕到。
林婉柔在警察麵前痛哭流涕的控訴我:
“求你們幫幫我,他是我男朋友也是獸醫,故意讓我父母吃病狗而死,他這就是泄憤謀殺啊!”
林婉柔如此絕情顛倒是非,對她沒有任何期待的情況下,我反到情緒平靜了:
“我勸阻過,但他們不聽我的,家裏有監控器,你們可以看。”
林婉柔才想起家裏有監控器這回事,她立馬拿起手機看錄像。
錄像裏我明確阻止過林婉柔的爸媽,但林婉柔的爸媽說狗是自家養的絕對沒病。
況且我不是專業的獸醫,隻是看過這方麵的書略等皮毛而已。
林婉柔之前崇拜我,到處對她們老家的人說我自學成才可以做獸醫。
警察盤問我:“你是專業獸醫?”
“不是,隻是看過那方麵書而已,我隻是懷疑那狗有病,但因為專業受限我無法確定。”
林婉柔不依不撓的指責我:“你就是獸醫,你看出來是病狗了,你為什麼讓我失去爸媽!”
仿佛隻要把責任往我身上推,她就可以不用自責了。
但監控裏我百般阻止兩位老人吃狗肉,但他們不聽我的,證據確鑿不是她想汙蔑就能汙蔑的。
警察看完後勸林婉柔:
“你失去雙親,心裏難受我們都能理解,但這件事確實跟你男朋友沒關係。”
林婉柔目光涼意十足的盯著我,失落落魄的冷笑,瘦弱的身子一顫一顫的,眼淚濕透了領口。
“霍明禮,我們回不去了。”
我對視了她的眼睛,難受的情緒堵在胸口。
林婉柔,我們確實回不去了。
我回了我家,大年三十家家戶戶熱鬧看春聯。
我行屍走肉的躺在床上,腦子不斷的浮現跟林婉柔的點點滴滴。
我一直認為,情感是自由的,來去如風,無人可擋。
可我現在不得不承認,我被困在了過去的10年裏。
這個年我過的是渾渾噩噩,直到大年初七保險公司突然找到我家。
“霍先生,我們希望您能協助我們調查一起意外事故,因為林婉柔給她的父母都買了高額意外險,我們在賠付這筆錢之前都會做深入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