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蜷縮成一團,他卻握著一把帶血的羽毛,獻寶似的給阮瑩瑩。
阮瑩瑩皺著鼻子擺手:“上麵都是血,我最怕臟了。算了別拔了,把她丟去醫治吧。”
俞墨微怔,旋即大手一揮把羽毛焚燒幹淨。
“看不上就都燒了,哥哥再給你找新的。”
我絕望地照向一旁的銅鏡,裏麵竟然是一隻禿毛山雞!阮瑩瑩她連我的仙骨都換去了嗎?
爹娘看我的眼神如同看臟東西,他們緊緊護著瑩瑩:“瑩瑩這孩子就和我們親閨女一樣善良,還好我們已經認了你做幹女兒!”
這般羞辱,讓我恨不得當場死了。
我渾身是血,眾人都嫌晦氣,草草命人把我送去仙醫館。
就連仙醫看著我滿背的傷都忍不住歎氣。
“禽類真身女子最愛惜羽翼,你這也太不當心......”
我失去了意識。
回想起百年前,我和俞墨沈慈安一起下山捉妖。
一隻妖怪不小心拽下我一根羽毛,俞墨便殺紅了眼。
沈慈安更是屠戮了整個妖穀,留下一句:“她的羽毛是你們這些妖物永世碰不得的!”
彼時我被他們寵在心尖上,整個宗門無人不豔羨。
可現在,他們卻親手拔下我的羽毛給凶手做羽扇。
沈慈安和俞墨是我同門師兄。
曾經師尊打趣了一句,誰能當最出色的弟子就能娶我。
於是沈愈二人卻鉚足了勁修仙,豁出半條命也要爭個高低。
要是知道我被他們親手打個半死,可能又要以十倍程度自虐,我爹娘也不會放過他們。
正準備泡湯泉療傷。
下一秒,耳邊炸開一道尖利的聲音。
“哪家的野山雞,也趕來泡我們仙族的湯泉,真是晦氣!”
定睛一看,竟然是阮瑩瑩和幾個同為鳳族的貴女。
阮瑩瑩鄙夷地看著我:“小月,別以為你是我的坐騎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恨不得把這個白眼狼殺了,可還沒碰到她便被一道金光反彈。
竟是我的鳳骨!神獸級別的魂骨,現在的我隻是一隻山雞,剛見到就被威壓逼的直不起身。這叫我以後怎麼收回鳳骨?
阮瑩瑩得意道:“看清楚我的真身了,你這種弱雞根本動不了我分毫!”
“來人,給我好好教訓她!”
須臾之間,門外衝進來了幾個滿臉猥瑣的登徒子。
“阮仙女說了,你一個野山雞天生就是下賤胚子,今天就來伺候伺候大爺......”
他們撲過來抓住我的手臂,滿嘴下流話。
我拚命自保,一邊朝高空啼鳴,發出求救的鳳紋信號。
那是過去我和俞墨他們約定的暗號,隻是需要一張信號符紙。就在剛剛,我從醫仙姐姐身上順下來一張。
須臾,門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俞墨神色焦急的地衝了進來。
我心中一暖,虛弱的叫道:“俞墨,救我!”
俞墨慌忙抱起我,聲音顫抖:“斕月,難道真的是你?”
說完他狠狠的剜了一眼瑩瑩,身上的內力開始暴動。
我委屈的哭喊著:“俞墨!替我報仇!扒光她的羽毛!”
不曾想,臉上卻先挨了沈慈安重重的一巴掌。
“虐畜,你居然這麼不知廉恥,剛從仙醫館出來就跟野男人廝混!”
“瑩瑩說的沒錯,野山雞就是野山雞,天生下作!”
我眼眶瞬間紅了:“不是這樣的,我是斕月啊,你難道不認識......”
沈慈安立刻狠狠踢了我一腳。
“你這魔物,還敢偷學斕月的信號,我才剛剛教給瑩瑩妹妹,這個鳳皇紋路隻有我們的妹妹可以用!”
俞墨也冷靜下來,收了功力。
阮瑩瑩眼眶一紅,直接哭出聲:“俞墨哥哥,這是昨晚慈安哥哥才教給我的信號,其實當時小月一直在偷看,本想我自己私下教育她,可沒想到......”
耳畔傳來嗤笑聲,剛才冒犯我的兩個登徒子朝我的臉上吐口水,一邊說:“還以為這女人是二位妹妹的朋友,我們也不敢碰,如今看來......”
俞墨嗤笑著:“你們怎麼玩她都行,最好當著我們的麵,我們也想看看她有多下賤!”
聽到這話,我本來燃起的一絲希望也徹底滅了。
心寒得像摻了冰,曾幾何時那兩個舍不得我受半點傷的竹馬,如今卻成了傷我最深的人。
沈慈安冷冷打斷他們:“別把她跟我們扯上關係,她、不、配!”
“她現在已經被糟蹋了,全宗門誰敢要她,也就那個廢物溫良夜和她相配了吧,哈哈......”
眾人的嗤笑聲在我耳邊回蕩。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
事後,我拚盡力氣掙紮起身,任由渾身鮮血淋漓衣不蔽體,在眾人的視線中,緩緩挪步。
沒走幾步,手臂被人用力拉住,接著沈慈安不怒自威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你這副鬼樣子,還要去哪裏?”
我抽出手,踉蹌著一步一步走到向某處宅邸。
推開門,我對上那人玩世不恭的眉眼。
我紅著眼看向他:“溫師弟,你願意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