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手機響了。
“你猜我在瑞士看到了誰?”
“謝寅,你真的很煩,我說過很多遍了,不要再換號給我打電話!”
我正準備把謝寅拉黑時,聽見他低沉的嗓音透著得意:
“高二那年,為了擺脫你的糾纏,我攛掇段淮北跟你表白,我答應他,要是他表白成功,我就送他一輛拉法。”
“現在你明白了吧,段淮北一開始對你就沒有真心,否則也不會在跟你訂婚後消失半年多,人家純粹就是玩你。”
“我謝謝你啊,這麼多年了還專門打電話告知我真相。”我深吸一口氣,卻仍然感覺到胸悶和壓抑。
“盛鳶,隻要現在你回到我身邊,我不會介意你跟了段淮北三年。”
“沒有你的日子,我一直都很孤單。”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謝寅,我從初一糾纏你到大二,最愛你的那八年,你不僅沒有給過我任何機會,甚至攛掇段淮北羞辱我,我早就不喜歡你了。”
“無論我現在的感情狀況如何,都不會跟你有任何關係!”
電話對麵的人沉默了,輕歎了口氣:
“阿鳶,你還是那麼強。”
“我給你發了一個視頻,有興趣的話可以點開。”
電話掛斷後,我點開收到的視頻。
昏暗的光線下,一男一女麵對麵站在一起。
男人抽著煙,青白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
僅憑中指上的婚戒便能認出,那是我的未婚夫段淮北。
在眾人的起哄中,段淮北霸道的吻上了女孩的唇。
視頻到這裏結束。
我點開女孩的賬號主頁。
女孩更新了視頻。
文案:“跟霸總在一起了,好開心,祝願我們長長久久。”
配圖是兩人的接吻照。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惡心,我跑到廁所,這幾天暴飲暴食吃的東西都嘔了出來,嘔得眼淚直流。
我胃病又犯了,痛得直冒冷汗。
突然想到大三那年。
我接受段淮北告白的時候。
情到深處,他也隻是輕輕吻了一下我的手背。
“盛鳶,我終於可以有名有份的保護你了。”
年少的情意,無論真假,都回不去了。
我胃疼到昏厥過去,迷迷糊糊的聽到門被人打開了,段淮北在叫我名字。
第二天清晨我在醫院裏醒來。
我睜開眼,看見段淮北握著我的手,一臉憔悴,像是守了一夜。
“你在家裏暈倒了,要不是我昨晚回去的及時,都沒人發現。”
我沒有回應他,段淮北皺著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盛鳶,你不知道自己有胃病啊,我不在你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嗎!”
多可笑。
他居然有臉說我。
他把我拉黑半年,這半年我像得了失心瘋。
白天為了找他四處奔波,晚上失眠流淚。
我以為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設想過他是不是得了絕症,是不是遭遇了經濟危機。
如果他真的出意外不在了,我願意殉情。
我設想過所有可能,唯獨沒有懷疑過他對我的感情。
誰知他背著我去了瑞士瀟灑,還轉頭戀上新人。
“不理我?”段淮北理了理我額間淩亂的碎發,雙目含笑:
“別使小性子了,起來吃點東西。”
“剛才下樓買的,還熱乎著。”
說著,他端起一碗皮蛋粥。
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把我扶起來,想要喂我。
看我不張嘴,段淮北湊到我耳邊:粥很燙嗎?
但凡他稍微關心我一點,就會知道有胃病的人不能喝皮蛋粥
我盯著他這幅虛偽的麵孔,很想問問他,裝了六年,還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