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川涼薄的看了“我”一眼,嫌棄的把“我”拎起。
“我”滿是抗拒,想要躲開。
媽媽的聲音為“我”解了圍。
“小顧,你怎麼不下車?我看你來的方向是你們第一套婚房...”
顧澤川臉色陡然變得蒼白,他在害怕,怕到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你也是過來給雯雯買小籠包的是嗎?”
一句話讓顧澤川終於呼吸過來,他帶起牽強的笑。
“我看網上都說在病人麵前,多說些她們喜歡聽得,準備些她們喜歡的東西,或許能喚醒她們。”
媽媽按了按眼角:“我也是這麼想的,你有心了。”
開車去往醫院的路上,媽媽數次欲言又止。
“小顧,我想去西藏朝拜,為雯雯祈福,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你爸爸。”
顧澤川緊急踩了刹車,媽媽著急的說。
“有用的,真的有用的,當年雯雯隻是普通發燒,卻怎麼治也治不好,我朝拜回來,她便痊愈了。”
“你爸爸是擔心我的身體,但如果雯雯不在了,我怎麼活的下去啊。”
顧澤川雙眼激動,仿佛他才是重病的人,看見了生的希望。
“媽,我去。”
臨走前,顧澤川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老婆,等我回來。”
但轉身他就帶上了林語笙,林語笙順手偷走了“我”。
“你可是澤川哥哥送給我的小貓,去幫忙哄醒那個植物人?嗬~”
下了飛機,顧澤川就開始三步一叩。
他沒有信仰,更從不信神佛。
可林語笙勸他打車的時候,他說。
“如果真的有神,那我一定要用自己的誠心打動他。”
顧澤川的雙手磨出了厚厚的繭,額頭叩出了血。
可我隻覺得這實在是荒謬,心若真誠,為何還要帶上林語笙。
心和身體便分的這樣清楚嗎。
小雨逐漸轉大,可這並不能阻礙顧澤川。
空無一人的山路,顧澤川滿臉雨水,依舊虔誠的叩拜。
林語笙抱著“我”凍得渾身打哆嗦,而“我”也好不到哪去,冷的渾身顫顫。
顧澤川終歸是心軟了,他讓林語笙先走。
可此時早已打不到車,手機也沒了半分信號。
雨霧中,卻緩緩走來一個道士。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正在叩拜的顧澤川,長歎一口氣。
“孽緣啊,你身邊的女人和貓恐怕活不過今晚,二選一的話你要救哪一個。”
林語笙凍得已經說不出來,分明下著雨,可卻很好的分辨出了她臉上的淚水,以及乞求。
顧澤川懷疑的看了道士一眼。
但無人的山路,下雨,衣衫卻沒有濕意的道士,這一切充滿了詭異和神秘的色彩。
林語笙更是倒了下去,“我”被無力的拋下,小小的身體直麵暴雨的打擊。
道士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抬腳就要走。
“救她,我救她。”顧澤川的手指向林語笙。
許是在道士的口裏他感受到了萬物平等的力量,顧澤川看向“我”。
“是個人都會選擇自己的同類的。”
道士手中捏決,點向林語笙的額頭。
“以魂飛魄散之命,換汝之生機。”
我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從小貓的軀體裏被拉扯而出。
隨即道士指向顧澤川的眼睛:“看看你的選擇吧。”
我感受到自己的靈魂正在被撕扯,腿部甚至已經散成點點星光。
那一瞬,顧澤川麵色猙獰扭曲,猛地撲過來嘶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