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倆都在沉默。
直到車子停在研究室門外。
我拿著手機,心不在焉地又向他說了一聲謝謝。
太過於疏遠的語氣,讓宋之一很不習慣。
“朝朝,你這是因為今天的事情還在生氣嗎?”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腦子裏都在思考參加秘密研究室的問題。
“宋之一,你剛剛說什麼?”
他的雙手都緊緊地捏住方向盤,眼神死死盯著我:“我說,你是不是因為今天婚宴的事情在生氣?”
其實剛剛我都聽見了,隻是不想回答。
我這麼敷衍的態度,按照以前他應該是直接開著車就走人。
他不是沒這麼做過。
上個月,我因為實驗失敗,爆炸聲衝擊產生短暫耳鳴。
剛好那天宋之一接我回家。
“今天給你打了幾個電話為什麼都沒接?”
我沒聽清,正想讓他多說一遍。
宋之一就把我扔在路邊,開著車走了。
最後我是淋著大雨走了幾公裏路,才攔到一輛回家的出租車。
可這一次他很奇怪,居然等我答複。
“沒有啊,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他的情緒低落,若有所思看著我,像是想要看出些什麼。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宴,你都準備了很久了。”
確實是準備了很久。
但並不代表我很喜歡這一場婚宴。
每天在研究室工作到很晚,裝扮自己的婚宴也是為了調節情緒。
我詢問過宋之一他的想法。
可他每次都很不耐煩,甚至還發了火。
“每天都來問問問,你自己能不能有點主見?不就是一個婚宴,非要搞出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後來他更是直接讓紀青青接手一切。
“既然你自己沒主見,那就按照青青的意思來辦,到時候反正也就走個過場。”
隻是那時候我還愛著宋之一,就算心裏再有意見,也都默默地忍受下來。
可是現在我對他的愛已經消失殆盡。
“沒事,這場婚宴從頭到尾最辛苦的還是紀青青,最應該安慰的人是她。”
果然宋之一的眼神就變了,想要回去。
臨走前,他又問了我一遍。
“你真不生氣?”
我點頭:“你快回去吧,別讓她一個人等久了。”
車子很快就啟動,宋之一消失在路邊的盡頭。
有紀青青在,宋之一大概率都是來不了的。
這也是他的常規操作。
就像上次說和我去拍婚紗照,後麵他帶著紀青青看了電影,直到現在婚紗照也沒有拍成。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準時。”
這種話我都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