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書慈卻沒說話,注意力全在喬思寧手上的短刀上。
喬思寧看見她的目光,將手裏的刀舉起來,眼中滿是欣賞。
“好看吧,這把刀可是瑞士進口,削鐵如泥,用來殺人最合適不過了。”
看見喬思寧拿著刀往自己身邊走來,喬書慈連忙撐著椅子站起來往後退,但後麵就是牆,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喬書慈的心快要跳出胸腔,她死死咬著嘴唇,目光根本不敢離開那把刀,雙手放在胸前交叉護住要害部位。
喬思寧看著她害怕的目光,輕輕笑了一聲:“前兩天,有個不長眼的傭人拿熱茶燙了我一下,嶠哥哥發了好大的脾氣,把那個傭人全家都攆了出去。”
“你猜猜看,要是我今天在這裏受了傷,你作為唯一在場的嫌犯,會落得什麼下場?”
喬書慈高度緊張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喬思寧到底說了什麼,下一秒的畫麵就讓她瞪大了雙眼。
喬思寧竟拿著那把刀朝她自己的胸口刺了進去!
喬思寧倒下的瞬間,山莊的大門轟然打開,喬書慈一回頭就看見了四雙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眼神。
喬司野飛奔過來一腳將喬書慈踹飛,孟嶠和喬父喬母直奔滿身鮮血的喬思寧,將她抱入懷中。
喬書慈飛到了幾米之外的茶幾上,肩胛骨被大理石撞得似乎要碎了,疼得喬書慈喘不上氣。
原來又是自殘陷害的手段,怎麼自己就是不長記性呢?
喬思寧滿身是血的躺在孟嶠懷裏,臉上又擺出了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嶠哥哥,我聽劉經理說喬書慈和會所的人鬼混懷孕了,我想她好歹還頂著喬家養女的名頭,就想著帶她來這兒和她聊聊,勸她要自尊自愛,不要辜負了喬家的養育之恩。”
“沒想到她居然隨身帶了一把刀,聽見我說她不自愛就惱羞成怒捅了過來。”
孟嶠聽見喬書慈懷孕了,身上的怒氣已經遏製不住了,再親耳聽到是喬書慈捅的這一刀,熊熊燃燒的怒氣瞬間被點燃,他猛地轉頭看向喬書慈,眼中殺意頓現。
“喬書慈!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屢教不改!”
喬書慈從沒見孟嶠生過這麼大氣,拚命搖頭解釋:“我沒有!不是我……”
孟嶠已經不想聽喬書慈說話了,他拿起那把刀丟到喬書慈的身邊,語氣一片冰冷。
“本來我以為三年的貧民窟生活讓你長記性了,沒想到還是罰輕了。”
“來人,這座莊園裏新養了一頭藏獒,給我把她丟進去,隻要不是致命傷,藏獒咬斷腿腳都不用管,就當給寧寧賠罪了。”
“三年了,還敢對寧寧下手,還想置她於死地!喬書慈,你被丟進藏獒籠子就是自作自受!”
喬父喬母也圍上來,對著喬書慈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
聽著孟嶠宣判的刑罰,喬書慈躺在地上放棄掙紮。
每次都是這樣,她解釋或者不解釋都沒有人聽。
沒有人在意過她。
“明天晚上再把喬書慈撈出來送回貧民窟,以後不必再管她的死活。”
等孟嶠說完最後一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喬書慈突然站了起來,喬司野以為她要傷人,連忙上前按住她的四肢。
喬書慈卻隻是驚恐的掙紮著,瘋了一般的求饒:“怎麼罰我都可以,但我求求你們,不要讓我回貧民窟,不要讓我回那個地方,那兒好可怕,太可怕了,我求求你們了……”
喬書慈的最後兩句話帶上了濃濃的絕望。
孟嶠想不明白為什麼喬書慈寧願被丟進藏獒籠子裏,也不想回貧民窟。
大概又是她的苦肉計吧,孟嶠想。
懷裏的喬思寧已經暈了過去,孟嶠連忙抱起她往醫院趕去。
喬書慈跪在地上,十指在大理石地麵上抓得鮮血淋漓,她的喉嚨已經喊到嘶啞,眼淚決堤如河。
但孟嶠頭也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