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的氣氛變得沉寂,隻有虞筱急促的呼吸聲。
我望著眼前的女人,隻覺得陌生的可怕。
明明從前,她恨不得在全世界麵前宣布我的好啊。
當初公司對接的第一個海外項目,客戶年紀挺大,看我打扮樸素還在酒席上忙前忙後為虞筱擋酒,忍不住嘲笑。
「虞總,不是我說你,這種場合他一個小小的采購經理有什麼資格和我坐在一桌啊。你要小心點,這種人臉皮厚的很。」
「給點錢,怕是什麼都會做吧。」
滿堂的哄笑聲中,我漲紅著臉低下頭,暗自捏緊了拳頭。
尚且還沒坐穩的虞筱怒了,直接把酒潑在客戶臉上。
「注意說話!阿昭很好,他幫我是因為我們之間的情分,而不是你口裏的那些齷齪事。」
「給阿昭道歉,否則我們的合作沒辦法繼續了。」
對方氣的直接拂袖離去,好不容易得來的合作也泡了湯。
後來我問她後悔麼,她果斷搖頭。
「阿昭,我不允許任何人讓你受委屈。你是最好的。」
也是那次,她生了想要公開我們夫妻關係的想法。
可後來,工作繁忙,她就將這件事逐漸拋在腦後,而等嚴拓出現後,她開始質疑我,恨不得我消失。
沉默半晌,我打開車窗,轉頭平靜道。
「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我先走了。」
下車後我打了輛車借住到朋友家湊合住了幾晚,和虞筱也沒有聯係,本就不堪一擊的關係變得更加破碎。
幾天後,我請了半天假,打電話給虞筱。
電話裏的她很是得意.
「哼,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的。趕緊給我道歉吧。」
此時的我站在墓園門口,聽到這回答,有些不敢相信地質問。
「虞筱,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她一愣,脫口而出。
「什麼?」
她真的忘記了。
胸口發悶的厲害,我看著墓碑上女兒的笑臉,徹底失去力氣,倒在了地上。
五年前,虞筱懷孕了,生下女兒清清。
清清是早產兒, 生下來就小病不斷,基本上都在醫院度過。
那時卻是虞筱的工作是最忙的時候,清清都是我來照料的。
雖然忙,但我是幸福的,感覺未來都有了盼頭。
可老天給我們開了個巨大的玩笑,一歲時,清清被一場小小的流感奪走了生命。
我和虞筱被悲痛擊倒,陷入在痛苦裏很久。
每年這天,都會來到墓園陪著清清說很久的話。
如今,虞筱居然忘記了。
半個小時後,虞筱才匆匆趕來,走近時,我又聞到了屬於嚴拓的那股讓人惡心的香水味道。
我該質問的,可張了張嘴,卻沒什麼力氣了。
「對不起阿昭,我忘記了今天是清清的生日了。」
她將買的菊 花擺在墓碑前,看到灰塵沾染在她的衣擺上時,忍不住抱怨。
「你該提前和我說的啊,明明知道我事情這麼多。再說了,我也不是沒來,清清又不會怪我們,何必一副譴責我的樣子。」
看著她毫無歉意的表情,我的心猛地往下沉。
我之前天真的以為,就算她不在乎我了,也該記得這個曾經我們愛情的結晶的。
卻沒想到,她能冷血薄情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在心裏。
「你是忙著工作,還是忙著和嚴拓約會啊。」
這話成功讓虞筱的臉色十分難看,她抬高聲音質問著我。
「你在懷疑我?聞昭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就不能像從前那樣相信我呢,一天天的真是不知道在鬧什麼!」
看她這樣激動,我突然問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虞筱,那天嚴拓去家裏,真的是去修水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