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我和許晏表麵恩愛,
背地裏他卻為了白月光守身如玉。
直到我提出離婚,他卻牽起我的手說:
“你不就是想要嗎?我給你就好了。”
1
“聽說,你到處跟人說我們生活不和諧。”
“我不光到處說,我還要去找小哥哥!”我一個翻身把許晏壓到身下,抓起他的皮帶就往下扯。
許晏歎了口氣,熟悉地壓住我作亂的手。
“許晏,你是不是不行?”
我試圖用男人最受不了的話語來刺激他,可他除了皺皺眉頭,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
我識趣地鬆開了手,背對他在一旁躺下。
三年了,我們結婚三年了,許晏卻從來不碰我。
外人都說,我隻是掛著“許太太”名號的花瓶,許晏愛的另有他人。
我原本不信,現在卻是不得不信了。
2
和許晏第一次相遇是個不愉快的開端。
那時我還是做兼職的大學生,為了學費在校外的咖啡店打工。
我還記得那時我端著托盤,舉著四杯搖搖欲墜的咖啡。
他那時正在打電話,一個突然的轉身將我和咖啡一同撞翻。
我和他的相遇,用小說裏的話來說就是,傻白甜撞上了年輕有為的精英律師。
但現實是,倒黴的打工妹和不長眼的男顧客。
那一天我不停地向他、向周圍的人道歉,懇求店主原諒,最後卻依舊被解雇了。
外加扣工資,來補償那些受損失的客戶。
許晏那時就在那兒看著我,帶著愧疚和同情。
我多希望他能為我開口說一句話,可是他沒有。
也許那時已經注定了我們的結果。
3
“別想了,隻是時候沒到。”
許晏翻了個身,把我擁在懷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脖頸上。
每次他都會對我說這句話,我也曾無數次地向他追問。
那什麼時候才可以?
那你為什麼要娶我?
你到底在等什麼?
可現在我卻隻是伸出手,關上了床頭燈。
4
次日,我約了我大學時的好閨蜜林小小,來到咖啡店。
當年的咖啡店已經易主,我和許晏結婚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買下這間咖啡店。
我曾以為這是我們的定情之地,便一直親力親為,經營著這家店,直到去年才新找了店長。
“你和許晏還沒那個啊?”小小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你聽說沒有,許晏的初戀下周要回國了。”
“是何飛吧。”我端起手中的咖啡吹了吹,彌漫上來的還是熟悉的味道。
人在恐懼時,總會下意識地抓緊自己熟悉的東西,來緩解自己的不安。
可現在,我卻像是置身於萬丈空穀中,找不到一絲希望。
何飛,那個我和許晏結婚後,我才聽說過的名字。
何飛。
5
何飛回國的那天,她的朋友們為她舉辦了盛大的慶祝晚會。
許晏也帶了我過去,隻不過我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一襲禮服盛裝出席。
我穿著最熟悉的T恤和牛仔褲。
我就是不想給許晏、不想給何飛麵子。
所以當我聽到旁人的閑言碎語時,我也隻是笑了笑。
畢竟我已經不在乎了。
“你就是林清,許晏你好福氣啊。”
我對何飛有過無數種想象,美豔的、華麗的、靦腆的。
但不論是哪一種,都會配上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
隻是見麵時才發現,她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皮膚曬得微黑,一雙眼睛靈動而清澈,裏麵滿是自由的光芒。
“好久不見。”
許晏下意識抽出我挽著他的手,上前給了何飛一個大大的擁抱。
何飛一怔,透過許晏的肩膀望向我。
我看著何飛,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麼許晏會對她念念不忘。
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富有生命力,整個人呈現出一股向上的力量,狀態真的很好,很美。
我慢慢回了她一個大方的微笑。
6
“我們離婚吧。”
回到家後,我對許晏這麼說。
彼時他還帶著紅酒的氣味,坐在陽台前,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我已經提前整理好了我的行李,留到今日,不過是想見見許晏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如今見到了,也就沒有遺憾了。
許晏像是並未聽清,於是我便又說了一句。
“我們離婚吧。”
此時他才聽到,轉過身向我走來。
屋內沒有開燈,隻有對麵樓的霓虹映入屋內,偶爾打在他的眉眼間晦暗不明。
“別耍小脾氣了。”
他總是這樣說我,因為他年長了8歲,他對我便總像是對著孩子一般。
“你隻是想要而已吧,我可以滿足你。”他環著我的腰,將頭埋在我肩上,呼吸吞吐間帶來一絲熱量。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見證了我在這段婚姻中的卑微和可笑。
“我要離婚。”我第三次重複道。
這一刻他才真正直起身看著我,隻是這樣地看著我。
他沒有說話,他隻是看了我幾眼後,便走回了臥室。
我想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我搬離了那個家,將已經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我也曾是那種肆意明媚的女子,可是後來卻把自己套在了許太太的殼子中。
我學著端莊、大方,做一個賢妻良母。踩著累腳的高跟鞋為他招待來往的客人。
隻是可笑,他現在還是喜歡那般肆意的樣子。
他舍不得束縛她,於是選擇了束縛了我。
7
離開許晏後,我去了一次埃及,那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我和許晏剛結婚時,說好要去埃及度蜜月。
那時我滿心歡喜地做著出遊攻略。
他在旁邊看著工作資料,時不時低頭看看我,笑著把我撲到沙發和我嬉鬧。
我將一切都準備好了,到了機場,他接了一通電話,獨自去了巴黎。
我一個人拿著兩個行李箱,聽著機場的廣播,坐了一個晚上。
那是我第一次聽說何飛的名字。
【你即便纏著許宴結婚了又能怎麼樣,人家何飛還不是一個電話就能把他叫走?】
許晏的朋友夏澤,一直不看好他和我在一起。
就是他,讓我知道了何飛的存在。
他還給我發來一張照片,裏麵正是許晏和何飛。
許晏摟著何飛的手上還戴著我們的結婚戒指。
他不知道見其他女人的時候,要摘掉婚戒嗎?
我將兩個行李箱都扔在了機場,打了個車回到家中。
人最可怕的不是疲倦,而是身體已經不堪重負,精神上卻緊如弦繩。
我從那時起就開始失眠。
許晏從巴黎回來時,給我帶了一個最新款LV的包。
“不好意思啊老婆,那天有點急事。”他親了親我的額頭,將禮物放在了我的手邊。
我一直以為我們是相愛的,是平等的。
可是從那時起,我才發現,他對我,像是對待一個寵物。
而我那時卻沒有離開他。
我傻,我眷戀他,我依賴他。
8
從埃及回來後,我發現這偌大的城市裏,我竟不知道要去找誰。
鬼使神差地,我給夏澤打去了一個電話。
“如你所願,我們離婚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聲音無比輕快。
“離婚?怎麼會?”夏澤疑惑的語氣不像是裝的。
“許晏沒告訴你嗎,哦~也對,他那麼要麵子的人,怎麼可能家醜外揚。”
沒意思。
我準備掛電話。
夏澤忙說:“等一下,我們可以聊聊嗎?”
他給我發了個地址。
閑來無事,我看那地址離我也不遠,便答應了。
9
銀色的小勺子一圈一圈地在杯子裏打轉,卷出一個小小的漩渦。
夏澤是許晏最好的朋友,我卻鮮少與他見麵。
在夏澤心裏,隻有像何飛那種灑脫、有追求、有個性的女人才配得上許晏,而我隻不過是一個居心叵測的,僥幸成功上位的小服務員罷了。
他對我的偏見是那樣的顯而易見且不加掩飾,許晏沒辦法,隻能盡量不讓我們見麵。
所以,以前有夏澤在的地方,我都要退避三舍。
也是因此,我再也無法踏足許晏的朋友圈一步。
這還是第一次我們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張桌子的兩側。
夏澤與許晏截然不同。
許晏是成熟的、內斂的。
而夏澤則更像是一個被家人寵壞的、沒長大的孩子,將全部的情緒一五一十地寫在了臉上,讓人一覽無餘。
看著他抓了十五分鐘的頭發,我忍不住率先開口。
“夏先生,你這次找我來是做什麼?”
“我也知道我不該來找你,但我要是去問晏哥他肯定什麼都不說。
“我就是想不通啊,晏哥的五年之約已經結束,你們兩個不應該是王子和灰姑娘過上幸福的生活了嗎?怎麼突然就離了?”
忽略掉他語句裏奇怪的描述,我抓住了重點。
“五年之約是什麼?”
夏澤似乎比我還要驚訝。
“不會吧,你不知道?!晏哥沒和你說過?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和晏哥結婚了?”
自從結婚後,一直梗著的胸口難以紓解的那口氣就開始膨脹、擴散,讓我隱隱作痛。
直覺告訴我,一切謎底都要在今天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