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臨終前,就盼著我能和顧庭淵好好過日子。
可我還是在他三周年祭日的前一個月,選擇了離婚。
顧庭淵不耐煩地扯著領帶,“就因為思悅的狗叫柚柚?”
思悅是他養在外頭的金絲雀。
而柚柚,是我流掉孩子的小名。
我倦怠地遞過去離婚協議書,“嗯,就因為這個名字。”
......
“你還有三十天可以冷靜下,做人不能太衝動。”
民政局外,顧庭淵自顧自點起一根煙。
煙圈升騰,他的臉若隱若現,照舊平靜無瀾。
我淡淡嗯了聲,再次提醒他辦理手續的日期後,轉身就走。
“莫安琪,你到底在鬧什麼?”
顧庭淵攔住我,“柚柚這個名真的很常見,思悅的狗隻是碰巧叫了這個名,你犯不著應激。”
隨後,他伸出手想拍我的頭頂。
從前,每當我和他意見相左,他強勢讓我服軟後,都會做這個動作以示安撫。
我飛快躲開。
他竟真的以為,我在意的隻是那個名字。
三天前,舞技大賽落幕,嶽思悅不負眾望拔得頭籌。
鎂光燈下的星光熠熠,給她換來一大群狂熱粉絲。
我但凡出門,都能聽到關於她的討論,看到她的專訪。
鏡頭對準了她的別墅,我看到了很熟悉的布局。
進門左拐,是一間寬敞明亮的練功房;進深甬道,滿牆榮譽一路延展;客廳兩旁,還種著向陽生長的百合花...
每一分設計,都與我當初的新房藍圖相吻合。
可我現在的家,隻有符合顧庭淵審美的古典家私。
“你是顧家太太,行事要符合顧氏總裁夫人的身份。”
他用這冠冕堂皇的借口,將我的喜好殘忍剝奪。
卻又毫不吝嗇地,複刻到他另外一個家中。
在那私巢裏,有他豢養的金絲雀-嶽思悅。
我和嶽思悅,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就比如當下,我甚至能看到屏幕裏,她對著鏡頭得意地挑著眉。
她似乎篤定我能看到,眸中帶著挑釁。
她當然能挑釁我,一個替身能活出我奢望的精彩,是她最引起為傲的傑作。
畢竟,我才是顧庭淵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