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按部就班地照著這個計劃保持下去,一本大學絕對手到擒來。
我無聲地注視那疊文件化為一堆焦黑的粉末。
深深看了賀恩欣最後一眼:“祝賀你,解放了,以後再有什麼問題,可千萬別來找我。”
已經夠糟心了。
剛到家,迎接我的卻是我爸的一頓怒罵。
“賀聽雨,你給我跪下!”
接到叔嬸告狀的我爸不分青紅皂白,張嘴便是謾罵:“我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連親戚的錢都黑,你趕緊給我回去賠罪!”
我氣得渾身發抖,將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複述一遍。
講到最後,我媽已經瞠目結舌:“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這些年我們家讓他們明裏暗裏占了多少便宜都沒計較......”
我媽越說越氣憤:“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要報警!”
“誰敢!”
得知了真相,我爸有過幾分憤怒,隻是聽聞要對叔嬸家不利,還是習慣性地維護起親戚來:
“都是一家人,你至於嗎?馬上就要過年了,鬧大了影響也不好,依我看幹脆就算了。”
我爸一直是喜歡委屈自家成全別人的性格,尤其愛教育我們體諒親戚,如果不是在他從小到大的縱容下,堂妹一家也不會那麼理直氣壯地羞辱我。
因為絕對會有我爸這個拎不清的拉偏架嘛!
在堂妹家被人那麼羞辱,我沒哭。
可是回到家裏還被生父背刺,我終於大哭起來。
更多的卻是憤怒。
“爸!你別忘了我忍氣吞聲給人家做家教是因為什麼!”
我爸的臉色頓時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看到不行。
三年前,我本來都拿到劍橋的offer了,家裏那筆早已預備給我出國留學的大幾十萬塊錢,卻被我爸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借給了他兄弟蓋房子。
我和媽百般勸說,他卻憤怒地指責我們:“那可是我兄弟!又住同一個村,我怎麼能見死不救,他又能騙我嗎?”
然而事實卻給了他結結實實一榔頭,那位兄弟一收到錢就跑沒影兒,至今沒有下落。
我的劍橋夢隻能暫時擱淺。
英國的消費太高了,特別是在這三年我為了賺取學費而開始工作後,更是體會到賺錢的不易。
漸漸的,劍橋成為了我曾觸手可得、如今卻變得遙不可及的夢。
胸膛因為憤怒與悲傷交織而不斷地劇烈起伏著。
我媽抱著我無聲落淚。
我爸一句話沒說,回房抽了一夜的煙。
然而他隻是消沉了幾天,又恢複了往日的遊手好閑。
我媽對他徹底死心了。
她來到我房間,強硬地塞給我一筆錢。
“媽這麼多年還是存了一小筆私房錢的,這些錢你先拿去用,不夠再說。”
“你把工作辭了,專心在家裏讀書,媽發誓最晚明年一定把你送去英國,錢的事你不用操心。”
我不知道媽突然哪來的底氣。
可是望進她堅毅的雙眸裏,我便知道,我可以信任媽媽。
但話雖如此,我也不能完全閑下來。
把經常需要加班的工作辭了後,我打算一邊在家裏撿起學業,一邊找個輔導兼職。
沒想到曾經一個客戶給我打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