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一聲,“你沒全要我真是謝謝你了。”
他摸了摸鼻子,“畢竟是你的嫁妝,你日後嫁給我什麼都有,阿佑什麼都沒有。”
“你這麼心疼她,你怎麼不幹脆娶了她。”
“姐姐,你別和沈嶼哥哥吵架了,都是我的錯。”
賀寧佑躲在沈嶼的懷裏,怯生生的看著我,既然他們倆郎情妾意,我又何必當這個惡人。
我笑了笑,凝視著沈嶼那雙深潭般的雙眸,說道:“好啊,嫁衣給她,三百抬嫁妝也全都給她,寧佑遠嫁北魏,為國和親,勞苦功高,莫說這些身外之物,即便是再度為她請封也是應該的。”
沈嶼錯愕了片刻,我一向任性,對於父母留下的東西都看重的很,這次竟然這麼大方,很是讓他驚訝。
“請封......自然是應該的,便由我上書陛下,替寧佑公主請封‘佑國’二字。”
賀寧佑根本不想去和親,她噙著淚抓著攝政王的衣襟,哭成了個淚人。
我拖著長長的裙擺走到她身邊,把她拽了出來,又拿出長公主的威嚴,將沈嶼打發了出去。
“攝政王休要為後宮婦人啼哭所擾,寧佑不懂事,我會將她勸好的。”
賀寧佑本來還哭鬧不休,我隻好按住她,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果然她眼睛一亮,再也不鬧了。
沈嶼懷抱著她走了出去,等到殿門口時,他轉過身看了我一眼。
他還不知道,這是我們此生的最後一麵。
......
很快就到了我和賀寧佑出嫁的日子。
宮中鑼鼓喧天喜氣洋洋。
我在一片歡騰聲中淡淡地穿上母後留給我的嫁衣坐上了前往塞外的花轎。
原本她選這個日子是想惡心我。
但是卻不想恰好成全了我。
弟弟年幼,沈嶼這些年大肆收攬兵權,和他硬碰硬我們不是對手。
聯合外部力量打擊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北魏皇帝兵馬眾多,他手中的將士各個都能以一當十的壯士。
坐在花轎裏,我回頭望向皇宮的方向。
希望下次回來,我能拿刀砍下沈嶼的項上人頭。
花轎一點一點遠離皇城,於此同時沈嶼正在皇宮裏接他的新娘。
他滿意地牽起安安靜靜在寢宮裏等她的賀明珠。
“你今天這個態度才像是一個溫柔良順的公主,明珠,以後都要這樣知道了嗎?”
“我已經將寧佑送上了花轎,以後你再也不用因為她和我爭吵了。”
沈嶼一直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直到華燈初上,他拿著喜稱掀開蓋頭,看見了賀寧佑羞澀的臉蛋,手中的喜稱咣當落地。
“怎麼是你?你不是去和親了嗎?”
賀寧佑隻當是他太驚喜,“我知道沈嶼哥哥喜歡我,我也喜歡沈嶼哥哥,若不是賀明珠用父皇的旨意威脅你,你該娶的人本來就是我。”
“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替我去和親。”
沈嶼臉上的驚詫變成了慌亂和暴怒。
“胡鬧!賀明珠竟然如此胡鬧!”
他一腳踢翻了旁邊擺著合巹酒的圓桌,匆匆忙忙地向外走去。
“來人啊,備馬。”
馬車走了兩天,終於到了邊疆。
我看著外麵逐漸蒼涼的景色,心裏有些惦記阿弟。
突然一陣烈馬聲從身後傳來。
沈嶼一身紅衣,像是當天的新郎服都沒來得及換,匆匆趕來。
他翻身下馬走到花轎前強硬地將我從花轎裏拉出來、
“賀明珠,你跟我回去。”
我甩開他,“憑什麼?怎麼娶到心上人了,還是不滿意嗎?”
沈嶼青筋暴起,滿臉憤怒,“你果然是因為嫉妒,你知不知道我看見新娘換成阿佑之後我有多擔心?”
擔心?
我想起上輩子長達三個月的酷刑折磨,想起被他隨意丟在賀寧佑墓碑旁的屍骨。
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別以為你們的事兒我不知道,我成全你們,你也別攔著我嫁人!”
他眉頭緊鎖,“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我照顧她不過因為她是你妹妹。你這麼猜疑做什麼?!”
“別,我可沒說讓你照顧她。別耽誤我和親。”
吉時快到了,我轉身準備回到喜轎。
沈嶼從身後一把拽住我的衣領,一把把我扔到馬上。
“賀明珠,你今天回去也得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
說著他翻身上馬。
我被他困在馬上,來送嫁的將士也被他帶來的人死死壓住。
我拚命掙紮,心裏湧起一陣絕望。
突然一道清俊的男音從遠處傳來。
“放手!”
“她,是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