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天,我看到了未婚夫的青梅發給他的消息:
【之寒哥哥,如果沒有喬笙姐,你會不會娶我?】
他回複了兩個字:
【會吧】
我往上翻了翻,發現過去這幾年,他們基本每一天都會聊天。
他告訴我去出差,其實是在陪小青梅過生日。
他逢年過節回家,也是陪著小青梅回去看奶奶。
我把聊天記錄從頭翻到尾,才發現原來蔣之寒不是不懂浪漫,
隻是讓他費心思的人不是我。
我不再猶豫,轉頭訂了婚禮當天離開的機票,
然後打電話給閨蜜:
“薇薇,我想好了,我去找你一起創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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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太好了!但是你怎麼突然想通了?之前不是說不想和蔣之寒異地戀的嗎?」
閨蜜見我鬆口答應,語氣裏掩蓋不住的興奮。
我苦笑一聲,低聲道,「也許,我是該放手了。」
不等閨蜜的追問,我率先掛斷了電話。
我深吸一口氣,盯著他手機屏幕上那一條條消息有些失神。
我和蔣之寒從相識到相愛,用了整整十年時間。
昨天,原本是我們排練婚禮流程的日子。
可蔣之寒一直沒來,電話也不接。
到最後,在工作人員略帶憐憫的眼神中,我自己走完了全程。
等我回了家,才看到蔣之寒給我發了條消息。
【臨時出了點事,你先自己彩排吧。】
可下一秒,他的青梅發了朋友圈。
【嗚嗚嗚,手劃破了,還好之寒哥哥在。】
配圖是蔣之寒耐心給她包紮的樣子。
我壓下心裏的情緒,等著蔣之寒回來給我解釋。
可直到我睡了,也沒等回他。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還沒來得及質問他。
他就已經匆匆出了門。
在我記憶裏,蔣之寒是個不懂浪漫,無趣的人。
他常常會忘記各種節日,紀念日。
隻會在我生日時送上一束玫瑰,這麼多年,一直沒變過。
我不止一次的向他抱怨,可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我們每天在一起,還用過什麼節日?你想要什麼,我給你打錢。」
直到看到他手機上和宋雨如的消息,我才明白。
原來他也會在生日時準備不同的禮物,特意趕去宋雨如身邊陪她過生日。
他也會在各種節日送上祝福還有轉賬紅包。
所以不是他無趣,隻是我不是他想花費心思的那個人。
這麼想來他向我求婚的那晚,也隻不過是臨時起意。
沒有鮮花,沒有戒指,沒有單膝下跪。
隻有一句幹巴巴的嫁給我。
朋友在他耳邊嬉笑。
「你這個求婚還真省錢啊。」
可我那時滿心喜悅,根本沒有聽出話裏的諷刺。
就在這時,蔣之寒的手機響了,備注是雨如。
我接通電話後,蔣之寒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笙笙,我手機是不是落家裏了,你幫我送一下吧?順便再買點小區門口的點心。」
電話那邊,宋雨如俏皮的聲音響起,「我想要海鹽味的。」
蔣之寒輕笑一聲,「知道了,要海鹽味,少不了你的......」
不想再聽他們打情罵俏的聲音,我掛斷了電話,麵無表情帶上他的手機出了門。
等我到了總裁辦門口,助理先是一驚,然後目光複雜地看向了我。
「稍等夫人,我去彙報。」
我站在門口,就聽到了辦公室裏傳來了清晰的聲音。
「之寒哥,我後麵的拉鏈夠不到,你幫我一下。」
還沒等助理彙報,我便直接推開了門。
辦公室裏的兩人貼得很近。
看到我來了,蔣之寒可能也意識到這樣的距離不合適,連忙鬆手後退了一步。
宋雨如尖叫一聲,立馬捂住了胸前,眼底卻是止不住的挑釁。
她嬌嗲道,「嫂子,你來得好快。」
我冷笑一聲,「是啊,不來得這麼快,怎麼能看到這樣的好戲呢?」
聽我這麼說,蔣之寒有些慌張地走向我,拉著我的手訕笑:
「笙笙,你說什麼呢,剛才雨如的拉鏈拉不上,我隻是幫她一下而已。」
「我的手機呢。」蔣之寒連忙轉移話題。
我把手機遞給了他,他隨手放到一旁。
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地問:
「剛剛讓你買的東西呢?」
「沒買。」
注意到我的冷淡,蔣之寒下意識皺了皺眉頭,「你又在鬧什麼?雨如有低血糖,她想吃咱們小區門口的點心,我才讓你順路帶一下的。」
「笙笙,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小時候多虧雨如的奶奶照顧,現在老人家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孫女,所以我才把她接到身邊照顧的。」
「你別那麼小心眼,我隻是把她當妹妹。」
聽著他帶著指責的語氣,我隻想冷笑。
「你到底是什麼心思你自己心裏清楚。」
蔣之寒被我的話一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宋雨如小心翼翼走到我旁邊,眼眶紅紅的。
「嫂子,是我不好,都怪我體弱,之寒哥哥可憐我,才會讓你買點心,你要怪就怪我吧,千萬不要和之寒哥哥生氣。」
說罷,她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惹得蔣之寒眼底滿是心疼。
蔣之寒一把摟住她,冷冷地對我說道。
「喬笙,沒想到你居然用那種齷蹉的心思來揣測我們,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雨如身體不好,我要帶她去醫院檢查,沒時間聽你在這裏無理取鬧。」
說完,他也不再看我,抱起宋雨如朝外麵走了出去。
縱使已經知道,蔣之寒不愛我。
可當親眼看到,他緊張宋雨如的樣子時,還是深深刺傷了我。
我捂著腹部緩緩蹲了下去。
想起了我那個還未出世就沒了的孩子。
那時我腹部劇痛,給蔣之寒打了無數電話,求他回來。
可他卻固執的認為是我在耍手段,「雨如心情不好所以我才陪她旅遊散心的,這點醋你也要吃?笙笙,你以前不是不這樣的。再說了,你身體那麼好,有必要編出這樣的謊話來騙我嗎?」
直到我被鄰居發現昏迷在家,送去了醫院。
蔣之寒都沒有出現。
我一個人平靜地接受了孩子悄悄地到來,又悄悄地離去。
所有細節都在告訴著我,他不愛我,一切都是我在自欺欺人。
助理敲門進來,他麵色複雜的看向我,「蔣總說,讓您先回家,如果宋助理檢查沒什麼事的話,他會很快回去,讓您在家等他。」
我朝他擺擺手,「那是他的事,你不用和我說了。」
助理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誰還在意他啊?
我出門去了商場,采購一些要帶走的東西。
逛到很晚,我吃了飯才慢悠悠往家走。
恍然間,才發現不用像個怨婦一樣苦苦等候的日子真好。
卻不想到家後,蔣之寒已經做好了飯菜。
「不是讓你在家等我嗎?怎麼才回來?快坐下吃吧,飯都要涼了。」
他一副自然的樣子,仿佛今天在辦公室裏對我冷臉的不是他一樣。
每一次都是這樣,發生爭執後,他都會當作無事發生,做一些簡單的事情討我歡心。
可是現在,我覺得累了,不想再陪他演了。
「你還會做飯?我還真是第一次知道。」
也許是我嘲諷的意味太過明顯。
他的臉色沉了沉,「隻會做一些簡單的,你嘗嘗。」
「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你自己吃吧。」
說著,我準備回房間。
身後傳來重重的撂筷子的聲音,「喬笙,你不要太過分,我已經給你台階下了。」
想了想,馬上我也就要離開,和他也沒起衝突的必要。
「我隻是生理期到了,肚子不舒服,這樣也不行嗎?」
蔣之寒的語氣緩了緩,「那你好好休息吧。」
我扯唇笑了笑,轉身回到臥室
沒一會,就聽到門外傳來的關門聲。
不用想也知道蔣之寒出門了。
我也沒了興致關心他去哪。
我把東西都收拾好,打開手機刷了刷,就看到宋雨如又發了一個新的朋友圈。
【感謝之寒哥哥親手為我熬製的雞湯,很美味,很喜歡。】
原來,剛剛蔣之寒做的飯,隻不過是為宋雨如熬雞湯的時候順便做的。
難怪隻是一些清粥小菜。
一夜無眠,蔣之寒也沒有回來。
手機上隻有睡前他發來的一條消息。
【有事,今晚不回去了,明天婚禮我會準時到場。】
我譏諷一笑。
這個婚禮還有什麼必要嗎?
我拿好行李,留下一封信,就直奔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