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過氣女明星,和京圈大佬丈夫一起參加離婚綜藝。
麵對鏡頭,我平靜的說出我想離婚這四個字。
而鏡頭外的丈夫楊子期卻緊皺眉頭:“你的反應要激烈一些,不然誰會相信我們的婚姻有矛盾?你應該痛苦,糾結,讓所有的觀眾把情緒都放在你身上,這樣才會抓住話題和流量。”
“你跟我在一起多少年了,怎麼還讓我一直教你?”
我重新醞釀情緒,激動地說了句我要離婚。
楊子期的麵上終於露出來滿意的神情。
他以為我是像往常一樣聽他的話,可他不知道,我是真的準備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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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采結束,楊子期盤著手串匆匆起身向導演致歉。
“導演,不好意思,我還有一場直播要趕,其餘部分就讓攬月自己拍吧。”
說完就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準備離開。
我停在原地,伸長脖子叫他:“楊子期,什麼時候回來?我和你有事說。”
他頭也沒回,倒是助理蘇柚回身看了我一眼,然後走過來冷聲開口:“攬月姐,楊總最近很忙,有什麼事你可以和我說,我可以全權代表楊總。”
蘇柚的臉一如既往的冷漠,隻是眼神中的輕蔑,怎麼藏都藏不住。
我用力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裏才堪堪維持住笑容。
“沒什麼事了,你們走吧。”
蘇柚轉身離開,小跑著跟上楊子期,靠在他身邊。
兩人一高一矮,登對極了。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沉默起來,沒人能想到,在外人看來恩愛至極的夫妻,在私下裏竟然是這樣冷漠。
一個妻子,想要和自己的丈夫談論事情,還要經過三秘二助。
過了許久,才有工作人員走到我身邊來把住址給我。
我獨自一人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前往,攝影師一直在我身邊跟拍。
我大致看了一下環境,民宿內是一室一廳的格局,隻是臥室內有兩張床。
我坐在床上,掏出手機翻出群聊發了條消息。
【今晚我們可能要睡在一起。】
楊子期的八個微信號都在群裏,可是沒有一條回複我的。
過了一會,他其中一個微信號把蘇柚拉進群。
蘇柚回複了我。
【攬月姐,楊總沒空回你,他的手機都在我這裏,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會轉告的。】
然後又發了一些楊子期在工作中的照片,像是報備,可每張照片裏都有她自己的身影。
這樣的場麵我經曆了不止一次,可帶給我的痛苦從來都沒有減緩過。
我抱著手機蜷縮在床上,也像所有人一樣不明白,為什麼在所有人眼中的幸福婚姻,裏麵竟然是一片廢墟。
入夜之後,楊子期拖著行李箱走進民宿,看見我躺在床上後,也驚詫的皺起眉:“我們睡一間房?”
我看著他身後跟進來的蘇柚,微微點頭:“怎麼?你的助理沒和你說嗎?”
蘇柚走上前來,輕聲解釋:“楊總,我已經和節目組溝通好,單獨給您安排一間房,您可以去那邊住。”
我和楊子期早就已經分房睡,我以為這一次他也應該轉頭就走。
沒想到他隻是將行李箱放到一旁,坐在另一張床上。
“你今天說有事情和我說,是什麼事?”
“我想離婚。”
我再一次淡漠平靜的說出這四個字。
而楊子期隻是擰緊了眉毛,環視臥室:“臥室裏也安裝攝像頭了?”
蘇柚連忙指了指角落處:“有的楊總。”
隨後,他示意蘇柚先關上攝像頭。
楊子期看向我,臉上浮現一抹溫柔的笑意:“攬月,演的不錯,接下來你就堅持離婚。選兩次離婚後,我會做出改變,那個時候你的態度動搖再選擇不離婚就行。”
我心中酸澀不已。
在楊子期眼中,我能做出的所有反抗都是在和他鬧著玩,他永遠都不當回事,永遠都不上心。
我不由得拔高聲音:“楊子期,我是真的想和你離婚!”
他看向我的眼神一臉無奈,像是在看什麼鬧別扭的小孩。
我冷著臉,可心中卻陣陣抽痛。
這時候蘇柚走了進來,看著我輕聲歎氣:“攬月姐,我知道你氣,楊總逼著你上這檔綜藝,你放心,楊總絕對沒有和你離婚的心思,隻不過是想要為直播帶貨搞來一波新熱度而已。”
“楊總,這件事情你應該和攬月姐直說才對,她這麼愛你,和你吵鬧不過是因為怕你會假戲真做,真的和她離婚而已。”
我有些納悶,為什麼今天的蘇柚竟然會說楊子期的不對。
楊子期一向自主專橫,很少有人敢在他麵前指責他不對。
我看著楊子期有些好奇他的反應。
沒想到他隻是安靜了一會後“嗯”了一聲。
“蘇柚說得都對,攬月,我沒那麼多功夫關注你的情緒,正好在這趟旅途中長長腦子。我不求你能向蘇柚一樣聰明,隻要你能不一次又一次給別人添麻煩就行了。”
聽著他又一次近乎殘忍的打壓,我的心中已經是一片麻木。
楊子期的長篇大論還沒有說完。
“我不求你能在事業上給我分擔多少,但你要知道我們早就捆綁在了一起,是最好的合作夥伴,所以你和我離婚,得不償失。”
“這方麵你真應該和蘇柚多多學習。”
蘇柚羞紅了臉,拉了拉楊子期的袖子:“楊總,我也沒有那麼優秀啦。”
我看著他們,眼中滿是對這段長達十年感情的哀戚,可楊子期看不到,他的眼睛裏隻有他的商業版圖和蘇柚的優秀。
我沒有吭聲,而是沉默下去,等他數落完我之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或許是我過於沉默,他終於緩和了聲音:“攬月,我這麼努力也是想給你更好的生活,綜藝結束後我也願意擠出一些時間來陪你。”
我轉動了一下僵硬麻木的脖子,嘴角的弧度繃直:“再說吧。”
他歎了口氣,最後也沒再說什麼。
蘇柚見我們沉默下來,連忙捧著手機遞給楊子期。
八個手機,能擺成一排。
彙報完工作後,蘇柚抿起唇,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就要轉身離開。
楊子期的目光緩緩落在她的頭上:“等一下。”
然後站起身來,動作自然的摘下了她發絲上的落葉:“頭發上有葉子都不知道,剛還誇你聰明。”
蘇柚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對你的事業有幫助,我肯定要聰明一些,其他的都無所謂。”
我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部收入眼中,而我的心早已成了一潭死水,格外平靜。
接下來的綜藝錄製,按照楊子期劇本裏那樣發展著。
最開始,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們要離婚,而我態度堅決,連選了兩次離婚。
楊子期對待我冷漠的態度一次又一次上了熱搜,他的事業因為輿論又上升一個高度。
在鏡頭前,他是對妻子冷漠的丈夫,在鏡頭後他是慶祝自己事業更上一層樓的成功商人。
直到綜藝上請來一位主持人老師。
她對楊子期進行尖銳的提問。
“在你眼裏,挽月姐是一個什麼形象。”
楊子期看著我,冰冷的目光逐漸火熱,像是回憶起了從前美好的時候。
“漂亮,溫柔,單純。”
主持人又看向我:“你聽到他的描述會感覺幸福嗎?”
麵前的篝火燃的正旺,照的我的臉上暖洋洋的,可我的心中隻剩下無盡寒意。
蘇柚站在鏡頭外,拿著提詞器告訴我,這個時候我應該做的就是露出溫柔的笑意,眼泛淚光感動於楊子期還記得我年輕時的模樣。
可我卻微微眯起眼睛,近乎冷漠地回答著主持人的話。
“我沒有感覺到幸福,我已經不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這樣淺顯的形象隻會顯得我很蠢。”
楊子期特意擺在鏡頭麵前的深情硬生生僵住,他緩慢地扭過頭看我,臉上浮現一抹慌亂。
鏡頭外的蘇柚也開始緊皺眉頭。
中場休息,蘇柚走到我麵前,聲音冷漠:“攬月姐,你為什麼會這麼說,劇本已經寫好了,萬一脫離劇本會給楊總帶來麻煩的。”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明天拍攝你 多照顧楊總一些就可以了,你記得楊總不吃羊肉,不喜歡和飲料,水一定要是溫水......”
我聽得有些頭疼:“要不然你來親自照顧他。”
蘇柚對我的態度一向冰冷:“攬月姐,這些年一直都是我照顧楊總的,我隻是告訴你楊總的忌口而已。”
楊子期冷著聲音出現:“蘇柚,這就是你平常和我太太的交流方式嗎?她做的再不好也由不得你指責吧?”
蘇柚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眼中甚至開始彙聚眼淚。
這一幕讓我看的想笑,明明從前蘇柚一直都是這麼對我的,楊子期從來沒有為我出過頭,今天倒是一反常態,竟然會維護我了。
楊子期走過來拉我的手,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輕柔:“攬月,以後再有人和你這麼說話你就告訴我,我罵他們。”
我看著他,然後用力抽出手。
“不用,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可別再嚇著蘇柚了。”
楊子期的笑容僵在嘴角,他沒來得及說話錄製就開始了,我先一步邁進鏡頭內開始錄製。
接下來的行程是去爬雪山。
雪山巍峨,我們一行人邊帶著氧氣瓶邊往上爬,工作人員們跟的也很辛苦。
蘇柚還頑強的跟在一群工作人員中。
我的身體不太好,幾乎是爬到一半就開始呼吸不順,頭暈目眩。
沒辦法,我隻好停在這裏,讓自己緩一緩。
楊子期目送另外兩對繼續爬山,然後留下來陪我。
見我實在難受,他眉頭緊蹙,連忙叫蘇柚給我再拿一罐氧氣瓶。
蘇柚拿著氧氣瓶和一件大衣小跑過來,氧氣瓶隨手扔給我,自己親自拿著大衣往楊子期身上披。
蘇柚目光幽深,滿含愛意,如果不是我實在難受,我甚至想掏出手機給他們拍一張照片。
她看著楊子期,心疼不已。
“楊總,我們先下山吧?這裏實在太冷了。”
楊子期扯下大衣又披在我身上,輕聲詢問:“要不要下山?”
我剛想回答,蘇柚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楊子期毫不猶豫飛奔過去接住了她,冷著臉抱著蘇柚就往山下衝。
我頭暈的難受,站都站不起來,隻能看著楊子期抱著蘇柚離開。
心中的失望已經累積成山,看見這一幕仍然心痛不已,眼淚忍不住往下落。
工作人員們看著我,一臉同情。
揚言說,要挽回婚姻的男人,卻抱著另一個女人,頭也不回的離開,看都沒看自己的妻子一眼。
我坐在原地吸氧,等到終於適應時候才站起身,咬著牙朝著山頂走去。
在山頂,我又一次接到了節目組的離婚卡片。
這時候,楊子期的通訊也響了起來。
他的語氣顫抖,慌亂不已。
“攬月,蘇柚的身體不好,我怕她出什麼事所以......”
我看著山下的風景,把台詞稿撕碎一地,隨後用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他:“楊子期,我懶得再陪你演劇本,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