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油膩熟悉的臉,我掙紮幅度越發劇烈。
上一世。
女醫生被收買,在給我做手術時,不僅在摘腎臟時對我上下其手,更是以麻醉藥傷腎臟為由,直接做了腎臟摘除手術將。
而她則是站在一旁,拿著手術刀慢條斯理的看著我掙紮模樣。
那刻骨的疼痛,再次湧上。
我急的出了一腦門汗。
“李靜靜!你沒經過任何允許就私自摘取腎臟,這是違法的!要坐牢的!”
我聲量高,這麼一喊醫院不少人紛紛看來。
李靜靜臉上有一刻慌亂,可她身旁許呦呦抱著肩,似乎預料到我會鬧這一出,不屑嗤笑。
隨後抬臂拍拍手,一個穿著圍裙,手拿鍋鏟的中年女人出現在我眼前。
她長相熟悉,賊眉鼠眼,滿身滿臉的油煙氣,看見我時呲了一口黃牙,喊了聲。
“不懂事,給少爺捐腎是你的福氣。”
說完,她又扭頭看向醫院眾人,賠禮似的鞠躬道歉道:“他是我十月懷胎掉下來的肉,別說腎臟,他能長這麼好都靠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而且小少爺供他讀書出國上學,大幾萬大幾萬的花,隻是讓這個白眼狼捐顆腎,又不是要他命,能怎樣?”
聞聽此言。
原本還準備報警的眾人放下手機。
反倒覺得我不太懂事。
“出國留學一年就要好幾萬,要是有少爺肯供我讀,別說腎了,我這條命都是他的!這人也太不識好歹,一點都不懂得感恩。”
“就是,又是喊又是叫,還想讓他恩人坐牢,隻是捐顆腎又不是要他命,腎少一顆又不是不能活了,至於不至於。”
“而且現代醫療手術風險極低,怪不得周邊人都不待見他,原來是他自己本身有問題,虧我剛剛還想報警,差點就救了個白眼狼。”
聽著耳邊的閑言碎語。
我是咬牙切齒動彈不得,皮鏈將我手拴的沒知覺。
我隻能看著幾個醫生,越走越近。
我毫無辦法。
無法掙脫。
許呦呦看著我現在的樣子露出個無所謂的笑,“我聽說打麻藥容易傷腎臟,為了顧舊小少爺的安全,那就隻能犧牲犧牲你,不打麻藥直接做手術了。”
我氣的咬緊後槽牙,看我這個神態她似乎更加得意。
“這麼瞪著我幹什麼,一會推進手術室什麼都由不得你,就連打麻藥同意書也隻能由家屬簽字,王媽,你簽不簽字?”
王媽狗腿的直搖頭,一張臉笑得無比諂媚。
“為了小少爺的安全,讓他犧牲一下算什麼,反正他皮糙肉厚不打麻藥又不會死。”
手術床被女醫生攥住,她色眯眯的摸上我大腿。
眼瞧我就要被推進手術室,馬上命運就由不得自己。
我突然間高聲大喊。
“這件事情不能這麼草率,我是不是王媽你的孩子,做個親子鑒定不就一切了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