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雙手拖著婉彤的腿,嫌棄地說:“剛結婚的時候才90斤,現在重得像頭老母豬一樣,又重又醜!
我媽附和,“吃我們家這麼多米,還想讓我們家絕後,還不如當初喂條狗,狗還知道看家護院呢!”
這時婉彤的衣服被蹭縮在一起,漏出了肚子上的肉。
妹妹嫌惡地眯著眼看向我媽。
“媽,你看她肚子上的肉,像不像水溝裏漂著的油汙,一層一層地疊在一起,還有那麼多黑色的紋路,好惡心啊!”
我媽嗤笑一聲,“這就是報應!老天爺呀,那是長眼睛的!做惡事的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風雪從敞開的大門吹進來,冷得人直哆嗦。
她們就那麼隨意地將婉彤丟在了大馬路牙子上。
有說有笑地進來後,“砰”地一聲關上了大門,像是要趕緊擺脫什麼臟東西一樣。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痛心疾首地,“婉彤她會凍死的,你們知不知道?!她才剛生完孩子!”
我媽從裏麵上了一把鎖,輕巧地嗑開瓜子。
“凍死了最好,你不是給她買保險了嗎?如果凍死了能拿到一百萬,那她對我們家還有點價值。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讓她進我們林家的族譜。”
一家人一聽這麼多錢,眼睛轉得飛快,興致盎然地討論著。
“一百萬?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建新房了?”
“一百萬還在農村建啥新房,我們在城郊都能買兩套了!”
“這麼多錢啊?!能給我買個包嗎?我舍友他們都背的名牌包包,我那幾個雖然能上席麵,但是都背舊了。”
窗外的煙火綻放在夜空,一瞬間的光亮打在婉彤身上。
她那麼無助地,痛苦地躺在雪地上,望著山對麵的幾簇燈火和團圓的幸福漸漸失望。
他們都忘記曾經婉彤對他們的好,忘記了她伺候他們做的每一頓飯,忘記了她省吃儉用給大哥買的特效藥、給大嫂買的羽絨服、給小妹買的名牌包包和數不盡的化妝品。
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她該做的,符合她義務範圍內的職責。
他們隻在乎自己,隻在乎這個家的臉麵和香火傳承。
他們無情冷血地笑,炫耀著剛才的功績,眉飛色舞地分贓著一百萬的巨款。
我的心好像停滯了,血液開始倒流。
我眼裏斷開一座無法通彼岸的橋梁,還有一道再無法愈合的傷口。
我嘶吼著反抗,甩開他們每一個人,衝進廚房拿上菜刀。
他們緊張地幹咽口水,讓我不要衝動。
“開鎖!”
“哥,你幹嘛?你要為了那個外人殺我們嗎?”
“我讓你們開鎖!”
我媽拿著鑰匙顫抖,眼裏竟然含著淚花。
“臨川,你要幹什麼?你要為了她,違背媽媽的的決定嗎?”
大嫂縮在大哥身後,“一個嫁給來的女人,也值得你和全家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