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行謹早早就去了公司。
家裏隻剩下我和苗阮。
昨天被我卸了麵子的苗阮依舊堅持不懈的煲了湯。
這次是羊肉湯。
又腥又膻。
就光是那個味道就衝著我胃不好受。
「喲,向晚姐起來了?」
「我昨天說過吧,這種湯我喝不了。」
「我也沒說,這湯是煲來給你喝的呀。不過你要是想喝,我也不介意勻你一碗,畢竟我比誰都希望你早一點走。」
苗阮一時間不藏著掖著,也不茶言茶語。
倒是讓我很驚訝。
「怎麼?這就不裝了?」
「裝?當然要裝!隻不過演戲也要演給有價值的人看,想你這種活不長的人,沒必要浪費我的時間。」
我不想和她過多糾纏,轉身要回房間。
「怎麼?霍向晚,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顧一切要嫁的人也就那個樣。」
「是不是突然覺得,當時要是聽自己父母的話,就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了。」
「可惜呀,你爸媽現在已經在地底下了,他們可聽不到你的懺悔了。」
「不過,你可以求求我,說不定你死以後我還能幫你把骨灰安置在他們身邊呢。」
當年因為嫁人的事情我的確跟家裏人鬧過。
但這件事除了陳行謹沒什麼知道的。
我的怒氣一時間都湧了上來。
轉身就給了苗阮一巴掌。
「別說我爸媽!」
苗阮自己倒在地上,甚至把桌上的那碗湯拽到了地上。
那熱湯撒在地上,濺了起來。
苗阮的手腕被燙了一下。
但大多數的湯都濺到了我的腿上。
「阮阮!」
原來是陳行謹回來了。
陳行謹急忙抱起苗阮。
帶她到洗碗池前用涼水衝洗被燙到的手腕。
「行謹,不管向晚姐的事情,都是我不好,說錯了話。向晚姐才會不小心打了我。」
陳行謹看了我一眼,滿是埋怨。
「霍向晚,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你整天這樣胡思亂想,不生病才怪呢!」
我的情緒不穩定。
胃疼的厲害。
腿上的燙傷也開始發疼。
「霍向晚,你最好祈禱阮阮這裏不會留疤,不然你真的是該死!阮阮可是主播,這留了疤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陳行謹說著就要帶苗阮去醫院。
我胃疼難忍的蜷縮在地上,語氣顫抖。
「陳行謹,幫我打個急救電話......」
陳行謹看到我的模樣,腳步一頓。
但苗阮隻是在他懷裏喊了句疼,他就繼續往外走。
「霍向晚!別演了!你的病最近很穩定,隻要等手術就沒問題了!」
「還有,霍向晚你演技真的很拙劣!別再這樣了!我先帶阮阮去醫院看看。」
陳行謹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抱著苗阮出了門。
他著急到甚至連門都沒關。
我捂著劇烈疼痛的胃,眼淚幹涸在眼角。
「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