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秘密

因為回家過年，我和前男友在房間整理東西。

忽然間，我被前男友直接圍在沙發上強吻。

在這曖昧不忍被戳穿的氛圍下，他直勾勾地問我：“我是你前男友還是現男友？”

第一章

“小林，這一次案件備受矚目，你得去采訪一下本次案件的律師。”主編發了條消息給我。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負責這次案件的律師，是我的前男友——餘盛年。

我坐上車，手機界麵還停留在這條消息。

車子停到了他的律師工作所，我下了車，和攝像大哥進了電梯，盡管是冬天，我的手心不自覺地纂出了汗，緊抿著嘴唇。

電梯到了樓層，門緩緩地移開，出現在麵前的麵孔，是餘盛年。

我看出餘盛年眼裏的驚愕，我整理好情緒，淡定著。

我率先出了電梯門，裝作不認識餘盛年一樣。

“餘律師您好，我是今天采訪的記者，我叫林青憶。”我伸出手，職業的微笑，示意餘盛年握上手。

餘盛年沒讓局麵尷尬，將手握上去，淡淡道：“你好。”

采訪正常地進行著，我投入到和平常工作無差的狀態。

錄製結束後，我說起客套話，立馬笑著：“非常感謝餘律師這一次的采訪，”

攝影師還在檢查錄像問題，此時我和餘盛年麵對麵坐著，尷尬的氣氛仿佛使空氣的溫度降到零點。

窗外的雪還在飄著，白色點點落下。

但都沒有餘盛年和我確認戀愛關係的那天雪大。

透過掉落在窗台上的雪花，倒映著他那時的臉紅。

成年時表白的羞澀讓那夜的我們變得滾燙。

“想什麼呢，走了。”攝影師喊了兩聲我沒應，便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過神，立刻背上包裹離開，餘光偷偷瞥了眼餘盛年，他沒有說話，隻是目視著我離開。

不一會兒，我和攝影師到了樓下，在雪地裏留下了腳印，隨後上車離開。

回到工作室時，我還有些心不在焉。

想起大四的時候，那年的冬天特別冷，我抱怨過一次路上飄的風太冷。

此後，我每天都會被他專門接送，送到我當時的出租屋。

那間出租屋是餘盛年為了讓我安心備研，特意找人幫我留下地段最安靜的一間出租屋。

我母親說他很照顧我，總開玩笑說讓我嫁給他。

現在想來也挺可笑的，我也曾以為真的要嫁給餘盛年了。

......

回到家裏，我在手機上找著小區房子，這兩年我存了一些錢，一直租著公寓也不是一件事，想在城裏找個立足之家。

緊接著便接到了自己母親的電話。

“你和餘盛年見過麵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當年兩人戀愛，並未和家長宣布，每次回去故作朋友。

“我看了你采訪了，什麼時候叫餘盛年來家裏坐坐？”母親隨後補充下去，問道。

我沉默，兩個人見麵都尷尬，別提敘舊請回家了。

窗戶外結了一層厚厚的霜，我的指腹不停地摩挲著，睫毛輕顫。

“知道了媽。”我答應下來，隨即掛了電話，苦惱地倒在床上。

第二章

跨年如期而至，我受工作室委托，前往跨年大屏幕進行報道。

我熟練地帶上設備，前往人潮最擁擠的地方。

街道的旁邊有一層護欄，我坐在護欄前的長椅，將攝像機進行調焦，對準大屏幕。

距離跨年還有一小時，我顯得無聊，坐在長椅上發呆，熟悉的身影站在身側。

“餘律師。”我偏過頭，對準餘盛年的目光。

餘盛年沒躲閃，坐在我身邊的空位。

“跨年還工作？”我望了眼餘盛年的公文包，問道。

護欄外的河流閃爍著城市的霓虹燈，江風伴隨著寒冬，顯得格外冷，我將頭稍稍縮進了圍巾。

“你不也是？”餘盛年調侃了一聲。

“什麼時候回國的。”我望著大屏幕的跨年倒計時，問道。

“半個月前。”

“挺好。”我的話哽住，氣氛掐在這裏。

我沒有話題，隻得低著頭握著手裏的暖咖啡。

新年的鐘聲還在倒計時，一分一秒地在屏幕上閃爍著。

“這一次回來打算停多久。”我喝了口咖啡，問道。

“不打算走了。”餘盛年輕聲道。

很早之前我從母親那裏得知餘盛年在外進修得了博士學位，我本以為他不打算回國，

我點點頭，驚愕之餘竟有點小竊喜。

說實話，我對四年前餘盛年的分手並沒有責怪，隻是不理解。

餘盛年在戀愛期間，是一個滿分男友，我從未覺得他虧待自己，更沒有分手後覺得不滿，隻是覺得難受。

那段時間我工作萎靡不振，總是走在兩人穿梭的街道，逼迫自己習慣沒有餘盛年的生活。

好不容易改正過來時，他這一次的回國打破了我所有正常運行的生活軌道。

所以這一次餘盛年的長久定居對我來說是意外。

雖然餘盛年的母親和我的母親常有聯係，但我不會刻意詢問，都是母親偶爾和自己聊天聊到。

“挺好的。”

我依舊望著大屏幕，沒有轉過頭。

“這四年過得怎麼樣。”我雖是寒暄，但手中的咖啡紙杯不自覺地捏癟了一點。

“有點累。”餘盛年如實回答。

我偏過頭，仔細地望著餘盛年那張臉，那雙溫柔的眉目依舊，但我卻找不到四年前的青澀餘盛年。

我們在一起的那天正是跨年，人聲鼎沸的廣場，捧著熱奶茶，和別的情侶一樣等著倒計時，悄悄許願長久。

和今年一樣，還是有許多情侶，廣場一樣熱鬧。

大屏幕倒計時五分鐘，我將攝像頭調高了一些，調焦後放大倍數。

“要陪我一起工作嗎？”我看見餘盛年站在自己的身旁，挑眉問道。

餘盛年笑了一聲，幫我將支架固定好。

“那你陪我一起跨年嗎？”餘盛年回問道。

尷尬地氣氛瞬間被破解，我和他等著倒計時。

三，二，一。

對麵的橋放起了絢爛的煙花，閃爍每個人的臉上。

我立馬閉著眼睛雙手合十許了願望，緩緩睜開眼，煙花還在不停地放，攝影機還在錄，我轉頭看見餘盛年的眼神裏閃爍著煙花。

梨渦又慢慢地顯露了出來。

我不自覺地掏出手機，悄悄地拍下了這一幕，又將手機悄悄地收了起來。

他的背影漸漸和我記憶中的他重合。

仿佛像是回到餘盛年高三畢業的那天夜晚，江邊的夜晚放著煙花。

我和餘盛年坐在旁邊喝著酒，他醉酒時趴在我的肩膀，鼻子快要碰到我的肩膀。

“林青憶，長大了來找哥哥好不好？”

餘盛年此刻悄悄轉過了頭，對上我的眼睛。

“林青憶，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餘盛年。”我微仰著頭，對上他的目光。

第三章

自從跨年之後，我們兩個人的聯係漸漸頻繁

但我從未約餘盛年出來見麵，就算是餘盛年約我，我也故意推辭。

我沒有想過要如何麵對餘盛年，麵對過去和他擁有過的感情。

契機在一次周五晚上，我即將迎來雙休，洗完澡躺在床上。

手機突然傳來消息提示聲，餘盛年發來圖片，問我明天晚上有沒有時間。

圖片點開是兩張電影票，我回了聲好，便坐在梳妝鏡麵前敷麵膜。

臨近過年還有兩個星期，我趁著明天看完電影，想讓餘盛年過年期間去自己家作客，不然自己的母親總是催著也不是事。

第二天晚上，餘盛年將車開到了我家樓下。

我們都穿著咖啡色的風衣，看起來莫名像情侶裝。

我坐上副駕，有些尷尬地不敢對視，空氣中的曖昧氣氛讓我不知所措。

餘盛年啟動車子，緩緩駛開了這條路，奔向電影院。

“過年那段時間你有空嗎？”我扭頭問道。

“有的，怎麼了？”餘盛年的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睛直視前方。

“我媽媽想讓你有空來我們家作客。”我的手撐在車窗上，吹著從窗外灌進來的晚風。

“知道了。”餘盛年淡淡道。

知道是什麼意思，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我不滿地撇了小嘴，怎麼跟自己說話還跟辦公一樣，說點確定的答案不可以嗎？

“會去的。”餘盛年又添了這句話。

我撅著的嘴才慢慢放下來，也回了一句：“知道了。”

“知道了是歡迎還是不歡迎？”餘盛年輕笑著，打趣問道。

“你猜。”我仿佛置氣一樣，故意回答道。

車子很快到了電影院，餘盛年下車將我的車門打開。

電影開場，我看著熒幕，吃著手裏抱著的爆米花。

愛情片的結局大多是完美的，但這部電影男女主都死了。

我歎了口氣，和餘盛年一同出了電影院。

兩個人走到車的旁邊，餘盛年打開後備箱，從裏邊拿出了一大束的紅色玫瑰。

我有些驚喜，接了過來，花瓣新鮮，發出沁人的香味。

“你怎麼突然買花給我？今天也不是什麼節日。”

我抱著花，呼出的熱氣在周圍打轉，氤氳的眼光染上霧氣，昂首看著餘盛年。

餘盛年的鼻頭凍的有些微紅，耳朵也漸漸紅了起來。

“餘盛年。”我輕輕呼喚他的名字。

“不說我不收。”我淺笑著，故意開著玩笑。

“你不會想追我吧？”我猜測著，腳不自覺地往前挪了一步。

餘盛年也許沒想到我會主動拉近兩個人的距離，低著頭，迷離的眼神掃視著我的臉。

“同意嗎？”

“不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