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晚的事，我很抱歉。”裴煜低聲說道，伸手想要觸碰沈懷鳶的臉龐。

沈懷鳶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王爺不必道歉，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苦澀。

裴煜皺眉，“懷鳶，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今天的情況太過危急，我不得不——”

“保護蘇小姐，我理解。”沈懷鳶打斷了他的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畢竟她才是王爺的未婚妻。”

裴煜神色複雜地看著沈懷鳶，突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臉。

沈懷鳶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感受到裴煜溫熱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懷鳶，你知道我對你......”裴煜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王爺？”是蘇念蓉的聲音。

裴煜如夢初醒，迅速鬆開了手。

沈懷鳶心裏一疼，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裴煜拉住她的手腕，“懷鳶，別走。”

沈懷鳶掙紮著想要抽回手，卻被裴煜緊緊握住。

“王爺，請放手。”她的聲音冷若冰霜。

裴煜看著沈懷鳶倔強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你就這麼討厭我碰你嗎？”

沈懷鳶咬著唇，沒有回答。

裴煜突然將她拉進懷裏，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的眼神，你的表情，都在出賣你。”

沈懷鳶渾身僵硬，心跳如鼓。

她能感受到裴煜灼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栗。

“王爺，您在這兒啊。”蘇念蓉的聲音越來越近。

裴煜鬆開了沈懷鳶，後退一步，恢複了往日的威嚴模樣。“念蓉，你怎麼來了？”

蘇念蓉走近，看了眼沈懷鳶，眼中閃過一絲敵意。“我擔心王爺的安危，特地來看看。”

裴煜點點頭，“我沒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蘇念蓉依依不舍地離開後，沈懷鳶也轉身要走。裴煜再次拉住她的手，“懷鳶，留下。”

沈懷鳶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王爺，請您自重。我隻是個卑賤的青樓女子，不配得到您的青睞。”

裴煜的臉色陰沉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沈懷鳶直視著裴煜的眼睛，“王爺還是多關心關心您的未婚妻吧。”

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裴煜站在原地，目光複雜地看著她的背影。

回到自己的院落，沈懷鳶靠在門上，淚如雨下。

她知道，自己對裴煜的感情已經無法自拔，但她更清楚，這份感情注定是痛苦的源泉。

翌日清晨，沈懷鳶正在院子裏晾曬藥材，畫屏匆匆跑來。

“小姐，不好了！王爺要帶蘇小姐去郊遊，還說要您一同前往！”

沈懷鳶手中的藥材掉在地上，心中一片茫然。為什麼？為什麼要帶上我？

當沈懷鳶隨裴煜和蘇念蓉來到郊外的山莊時，她才明白這次郊遊的真正目的。

裴煜的父親，老王爺也在這裏，她與蘇念蓉身份懸殊，帶自己來這裏，是在老王爺麵前給蘇念蓉長臉的。

“懷鳶，”裴煜低聲在她耳邊說，“待會見了父親，你要表現得大方得體。”

沈懷鳶心中一凜，還沒來得及回應，蘇念蓉已經挽著裴煜的手臂走了過去。

“王爺，您看，那邊的景色多美啊！”蘇念蓉嬌聲說道，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

裴煜溫和地笑了笑，“是啊，很美。”他的目光卻不經意間瞥向沈懷鳶。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一匹受驚的烈馬正朝他們這邊狂奔而來。

“小心！”裴煜大喊一聲，本能地將身邊的人護在懷裏。

當塵埃落定，所有人都驚呆了。

裴煜緊緊抱著的，竟然是沈懷鳶。

蘇念蓉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憤怒。

老王爺的目光在裴煜和沈懷鳶之間來回掃視，眉頭緊皺。

沈懷鳶僵在裴煜的懷裏，心跳如鼓。

她能感受到裴煜有力的心跳，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這一刻，仿佛時間靜止。

然而，現實很快將他們拉回。

裴煜鬆開了沈懷鳶，匆忙走向蘇念蓉。“念蓉，你沒事吧？”

蘇念蓉委屈地搖搖頭，“王爺，我......我好害怕......”說著，她撲進裴煜的懷裏。

沈懷鳶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

她明白，無論發生什麼，她永遠都不會被最終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