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晨曦微露，沈懷鳶倚在窗邊，眼神空洞地望著不遠處的王府。

她的倔強終於換來了裴煜的現身，可這份期待卻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裴煜冷冷地站在別院中，目光如刀般鋒利。

“沈懷鳶，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仿佛眼前的人隻是個陌生人。

沈懷鳶強忍著心中的刺痛，緩緩走到他麵前。

她抬起頭，直視那雙曾讓她魂牽夢縈的眼睛，聲音微微顫抖：“裴煜，你當真要這樣對我嗎？”

裴煜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對你如何？我們之間本就沒什麼。你一個青樓女子，也配做王妃？”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沈懷鳶的心臟。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你......你怎麼能這麼說？難道這些日子，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嗎？”

裴煜轉過身去，不願再看她淚眼婆娑的樣子：“那些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沈懷鳶，你死了這條心吧。”

沈懷鳶踉蹌著後退幾步，靠在牆上才勉強站穩。

她的心在滴血，可眼前的男人連一個憐憫的眼神都不願給她。

“裴煜，你......”她還想說什麼，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王爺！”一個嬌媚的聲音響起，隻見一個身著華服的女子快步走來，親昵地挽住裴煜的手臂，“奴家找了您好久，原來您在這裏啊。”

裴煜的神情瞬間柔和下來，輕輕拍了拍女子的手：“念蓉，你怎麼來了？”

沈懷鳶如遭雷擊，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那個叫蘇念蓉的女子，正是即將成為王妃的人。

蘇念蓉這才注意到沈懷鳶，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這位就是沈姑娘吧？聽說你在王府門口跪了三天三夜，真是癡情呢。”

沈懷鳶沒有理會她的諷刺，隻是定定地看著裴煜：“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了嗎？”

裴煜皺了皺眉，似乎對她的糾纏有些不耐煩：“沈懷鳶，你我之間早就結束了。你若再糾纏不休，休怪我不客氣。”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沈懷鳶最後的希望。

她突然笑了，笑得淒涼而絕望：“好，很好。裴煜，我明白了。從今以後，你我恩斷義絕。”

她轉身欲走，卻又停下腳步：“裴煜，你可還記得，你曾說過要讓我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裴煜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痛楚，但很快就恢複了冷漠：“我不記得了。”

沈懷鳶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淚水終於決堤而下：“那便好。從今往後，我沈懷鳶與你再無瓜葛。”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裴煜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就被他強行壓下。

蘇念蓉撒嬌般地搖了搖他的手臂：“王爺，咱們回去吧。別理會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了。”

裴煜點點頭，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沈懷鳶離去的方向。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放棄。

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湧上心頭，但他很快就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

沈懷鳶回到房中，淚水無聲地流淌。

她望著鏡中憔悴的自己，突然下定了決心。

“畫屏，”她喚來貼身丫鬟，“準備一下，我們離開這裏。”

畫屏驚訝地看著她：“小姐，您要去哪裏？”

沈懷鳶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去一個沒有裴煜的地方。”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沈懷鳶走出去一看，隻見兩個陌生男子正在與府中下人爭執。

“這位姑娘，”其中一個男子看到沈懷鳶，急忙上前，“我們是奉了主子的命令來接您的。”

沈懷鳶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是誰？什麼主子？”

就在這時，裴煜帶著侍衛趕來。

看到這兩個陌生人，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你們是誰？擅闖王府，活膩了不成？”

兩個男子被裴煜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沈懷鳶站在一旁，神色慌亂。

“滾出去！”裴煜怒吼道，“立刻給我滾！”

兩個男子如蒙大赦,連忙起身向門口跑去。

裴煜緊隨其後,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領。

“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出現在這裏，否則後果自負！”

他狠狠地瞪了他們最後一眼，然後用力把人推出了門外。

砰的一聲，大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裴煜粗重的呼吸聲。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沈懷鳶身上。

“你沒事吧？”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仍帶著餘怒。

沈懷鳶搖了搖頭，“我沒事。謝謝你，裴煜。”

裴煜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你暫時住在這裏吧，至少幾天。我會保護你的安全。”

沈懷鳶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謝謝。”

裴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