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養母聽了舅舅的話。
為了將我困在身邊,撕毀我的錄取通知書。
畢業後,又毀了我的考公麵試,更是在我公司門口大鬧害我被開除。
就連我談戀愛,她都處處刁難,想把我嫁給二婚家暴男。
我發瘋砸了家裏的一切,拚死逃出去。
卻還是死在了她窒息的母愛中。
再睜眼,我回到了高考前夕。
這次,我反手抱住她,
“媽媽,我不逃了。”
......
“大丫,你也別怪媽說話難聽,我是真的在為你考慮。”
“是啊,姐,這孩子畢竟不是從你肚子裏鑽出來的,養不熟,你現在對她那麼好,也是白搭。”
“撿來的的靠不住啊,等長大肯定要找親爹親媽團聚。”
“......”
隔著一扇鐵門,聽著屋內傳來的交談聲,我憤怒地捏緊了書包的肩帶。
即便是化成灰,我都記得這些聲音的主人是誰。
重男輕女的姥姥、遊手好閑的舅舅、心懷鬼胎的舅媽。
這些畜牲日複一日的在我媽麵前挑撥離間,說我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血緣才是最可靠的東西。
可我清楚地記得,我媽為了攢我學費打三份工的時候,他們沒有出現過。
五年前她滑倒住院,我學校醫院兩頭跑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出現過。
在我們最苦最難的日子裏,這群所謂的“親人”連句問候都沒有,現在有便宜可占,倒是眼巴巴的貼上來了。
偏偏我媽心思單純又不記仇,從不把人往壞處想,覺得都是一家人。
身後傳來的詢問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曉雯,怎麼不進屋啊?”
“忘帶鑰匙啦?我記得你媽今天也沒出門啊。”
隨著鄰居阿姨的聲音,門從裏麵被打開,我媽站在門口,一臉尷尬的看著我。
我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滑落至肩頭,又向後延伸,落在了沙發上的幾人身上。
或許是我的視線太過灼熱,舅媽尷尬的挪了挪屁股,朝著我招呼道:“曉雯,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不在學校晚自習嗎。”
“這孩子從小就心思重,誰知道她打的什麼鬼主意呢。”姥姥李桂芬撇了撇嘴,嫌棄道: “咱們村裏,這麼大的姑娘早就進廠賺錢去了。”
“要我說就不該讓她去讀書,這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看到長輩都不曉得主動問好。”
前世我正值青春期,情緒起伏大,每次被李桂芬他們一刺激,就會口不擇言,說些難聽的臟話。
我自以為這是在幫我媽出氣,卻忘記了她的感受。
而落在我媽的眼中,也坐實了李桂芬他們的“告誡”。
一來二去,我們母女的隔閡越來越大。
但這次我可不會在上他們的當。
我一把挽住了我媽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的對著李桂芬回複道:“姥姥,現在是新時代了。我媽這麼愛我,怎麼可能不讓我讀書。”
“再說了,我又沒有一個吸血的弟弟,家裏的錢也夠花,掙錢的路子那麼多,何必去廠子裏遭罪呢。”
這話不僅是在回懟李桂芬,也是暗戳戳的點我媽。
當年我媽的中考成績能上他們當地的重點高中。
李桂芬夫妻倆卻舍不得那每年幾十塊的書本費,硬逼著我媽舍棄學業,進廠打工。
我媽心軟,總覺得一家人不應該相互計較那麼多。
可我就是要把血淋淋的事實擺在她的麵前。
姥姥姥爺根本不愛她這個女兒。
沒讀高中,是我媽心中的一樁憾事。
雖然早就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但舊事重提,還是讓她紅了眼。
舅舅臉色一變,指著我鼻子就罵了起來。
“臭丫頭,你說誰吸血呢,信不信老子給你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