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你難道還沒看清我對你的感情嗎?除了你,我誰都不喜歡!”
“但是,你也知道,有領導賞識我,馬上就要把我調去首都了!我們以後相隔萬裏,而且......而且身份相差太大了,如果考上文工團的人是你,我一定會讓你進我家的大門的!”
“可是,誰知道,誰知道你每天那麼努力,最後卻什麼也沒有。”
身後粘熱的觸感讓我一遍一遍地泛著惡心。
我用力掙出了方連然的懷抱。
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方連然,連你也認為我就是一個隻配在家裏割豬草,養豬的人嗎?”
方連然被我打的懵了一下,隨後醒過神來,看見我臉上的淚珠又偃旗息鼓了。
他無奈的拍著我的背,連忙否認,“大妹,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了我!但是沒辦法,現在考上首都文工團的是你妹妹,以後去首都的也是她。”
“平時努力有什麼用?最後不還是綠葉?”
他一隻手扶著我的肩膀,另一隻手從兜裏掏出了二十塊錢。
方連然這個人最是自大,但也憐香惜玉。
方連然把錢放在我手裏,“大妹,這些年是我耽誤了你,這些錢就權當我給你的補償!”
“我們好聚好散算了!”
我捏著手裏的二十塊錢,嘲諷的看著他,“就隻有二十塊錢?”
他在鎮上一年貪的都不止這個數的零頭。
方連然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似乎是不相信我變成了這副貪財的樣子。
隨後他咬了咬牙,又從兜裏拿了一百塊錢。
“夠了吧!?”
“這些錢你割一輩子豬草也掙不來!”
正說著,門被拍響了。
妹妹直接踹開門進來了。
方連然連忙鬆開扶著我的肩膀的手。
“太妹,你怎麼來了?”
妹妹幾步就走到了我麵前,隨後毫無顧忌的鑽進了方連然的懷裏。
嗓音甜膩,“連然哥哥,你在不出來我給你洗的水果都又要落灰了!”
方連然看著我,光明正大的摟住了妹妹。
妹妹看著我,耀武揚威的衝我挑著眉。
我隻是冷靜的看著。
妹妹,這樣忘恩負義的男人就留給你吧。
姐姐我,不稀罕了。
第二天,家裏敲鑼打鼓的。
爸媽特意邀請了四外八村的人來吃席。
裏裏外外擺了十八桌,可謂是下了血本。
媽特意請了鎮上給新娘子化妝的人,給妹妹的臉妝點的格外漂亮。
妹妹還特意穿上了新做的衣服,頭上戴著嶄新的頭花,可謂是風光的很。
方連然也來了,也穿的紅色衣服。
乍一看,還以為要和妹妹結婚呢。
妹妹一見到他,立馬就像個橡皮糖一樣粘了上去。
“連然哥哥,你總算來了,我想死你了。”
妹妹毫無顧忌的當著眾人的麵和方連然秀恩愛。
方連然隻是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就轉頭和妹妹說笑。
來吃席的同學們一臉豔羨的看著妹妹。
人家不僅考上了首都的文工團,就連親事也定下來了。
男朋友馬上也要升官了!
紛紛不屑地看著我。
好姐妹紅玉擠過人群站在我身邊,一臉不忿,替我打抱不平。
“哼!大妹,看你妹那上杆子的狐媚樣!怕不是想讓全村的人都知道她搶了你的未婚夫吧,救她這樣還是國家文工團破格錄取的職工?就這?我呸!給我提鞋我都不要!”
然後她又看了看錄取通知書,隨即疑惑的大聲叫了出來,“誒?!大妹,我怎麼看著太妹這下麵的顏色有點淺啊!”
“不會......”
“不會是你妹頂替了你吧!”
此話一出,前來參加宴席的人紛紛瞧了過來。
妹妹的臉色有一瞬間慌張,隨後立馬換上了笑臉。
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過來。
她親切的拉著我的手,抬頭看著我眨巴眨巴了眼睛,“姐姐,你會讓著我的,對吧,從小到大爸媽都這麼說的。”
是啊,從小到大家裏什麼東西都是先給妹妹,然後是爸媽,最後才是給我的。
即使有什麼喜愛的東西,也帶是妹妹先挑。
我仿佛是沒感覺到手心裏麵鑽心的痛感,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妹妹,你可千萬要放寬心,這首都的文工團,非你不可。”
隨後妹妹便輕聲應了,隨後她慢慢地趴在我耳邊。
“姐姐,你可千萬不要刷什麼小心思啊,如果我看見你想通風報信,我一定會讓爸媽把你嫁給隔壁村的老沈頭,聽說他六十好幾,滿口黃牙,現在最是缺一個兒子呢!”
我抬眼一看,就看見原本正在操持宴席的爸媽早已停下了手裏的活計,正在死死地盯著我。
我知道,他們早就串通好了。
我壓下心裏滔天的怒火。
如果我像上一輩子那樣反抗的話,他們就會立刻衝進來,幫助我的手腳,捂住我的口鼻,直接把我送到那個死了三個老婆的老鰥夫床上。
現在我還能感受到那個老頭子拿皮帶狠狠抽我的感覺。
我不敢,所以我隻能咬緊牙關,讓自己安靜下來。
妹妹拍了拍我的臉頰,“姐姐,這才對嘛,今天是一個大喜的日子,你最好安分一點,少整幺蛾子,還有,管好你朋友的嘴巴,不然......村長那還缺幾個要飯的呢。”
聽了她的話,我的眼睛瞬間不受控製的紅了起來。
我把紅玉攔在身後,她太單純,不能讓村長謔謔了她。
妹妹挑釁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施施然地投入了早已等候她多時的方連然懷裏。
紅玉衝出來,“大妹,你就這麼讓她給欺負了?!不行!我要給你報仇雪恨!”
我壓下了紅玉,“別急,好戲馬上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