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網上資助了一名山區裏的大學生。
暑假她說想帶領村裏的人賺生活費。
我把她們帶到我爸的工廠實習,她們非但不服從管理。
背地裏偷摸著商量要把我騙到山區給傻子當媳婦。
還口口聲聲指責我吃她們的回扣。
大學生指著我的鼻子要我把回扣吐出來,否則跟我沒完!
我氣笑了。
轉頭停了對她的資助,將她們驅趕出工廠。
白眼狼不識好歹!
我要讓她們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0
見到大學生時,我很意外。
她跟我大學期間跟隨老師到山區支教時,見過的人不同。
她沒有黝黑的膚色,樸素的穿著,反而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背著牌子包,身穿近來最受歡迎的超短裙。
大學生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噗嗤的笑了出聲:“姍姍姐,你很窮嗎?”
我低頭看了眼穿著運動服的自己,沉默了。
這是我認為最舒適的穿衣風格。
到了她眼裏......竟成了窮?
我媽是慈善機構中的一員,我從小耳濡目染,心存善意。
我看見過山區裏的貧窮與困難。
所以當大學生在網上主動找到我時,我沒有猶豫的選擇了資助她。
仔細一算,我資助她已長達兩年零五個月。
這次,她主動提出想要帶領山區裏與她同樣艱苦的大學生打暑假工賺取生活費。
我鼓勵她這是好事。
甚至連門路都替她想好了。
正好我爸的工廠每年都會召一批暑假工。
我給我爸打了個電話,要他將所有的名額都給了我。
我想帶大學生坐地鐵前往,她卻一臉嫌棄的開口道:“姍姍姐,我這樣不適合坐地鐵。”
我被她的話整的有些懵了。
她主動挽住了我的手,親昵的向我撒嬌:“你看我穿的......”
我原以為她顧慮的是她穿著的短裙。
畢竟地鐵很多密集,萬一遇到色狼,對她怕是會留下心理陰影。
我正想開口說打車。
她眼神鄙夷的掃了一眼地鐵門口道:“擠地鐵的人多數是一些卑微的打工人。”
“這要是把我的包給蹭壞了,她們賠的起嗎?”
她口中所看不起的卑微打工人,算我一份。
大學生甚至不等我反應,熟門熟路的拉著我攔了輛的士上車。
我將她帶到我爸工廠的宿舍。
一進門她對裏麵的環境一陣嫌棄。
我蹙眉的看著她的反應。
先前我雖未與她見過麵,可她跟我聊天時,話語中透露出的是單純與樸素。
在我許諾可以幫助她們找到暑假工時,她更是連連感謝。
她也不曾對我提過任何的要求。
眼下真的與大學生見了麵,我才發現網絡中的人其實也是不可信的。
我對大學生的好感瞬間被她敗壞了。
她若嫌棄,大可不要帶她山區裏的人前來。
“工廠的環境就是這樣,你要覺得不合適的話......”
我想將她勸退。
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再次挽住了我的手臂討好著我:“姍姍姐,我很滿意。”
“這可要比我們山區裏的環境好太多了。”
“隻是......”
她垂下眼簾,帶著幾分欲言又止。
“我們山區裏的人都以為我在市裏混的很好,姍姍姐你能單獨給我安排一個房間嗎?”
大學生無理且帶著虛榮心的要求,讓我眉頭緊蹙成一團。
我資助她,是想要她能通過自己的努力,離開山區改變自身的命運。
可似乎她早已偏離了主題。
我開始懷疑,我對她的資助是否正確。
“姍姍姐,惹你不高興了對不起......”
“導師給我們布置了論文,我想單獨一間宿舍也是有原因的。”
大學生很有眼力見兒。
她見我沒有回答,又忙著解釋。
我歎息一聲,終究是心軟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隻是我沒想到,我的一時心軟,竟成就了她在工廠裏作威作福!
02
大學生所在的山區交通不便,我特意求了我爸,要他安排輛大巴過去將人帶來。
我因上班騰不出時間來,讓廠裏有經驗的姐姐帶她們熟悉下環境。
結果我剛到公司打了卡,廠裏的姐姐就哭著打電話跟我控訴。
“姍姍,你找的這群都是什麼人?”
“簡直就是土匪!”
姐姐哭的撕心裂肺,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她說我要再不過去,整個工廠都要給這群土匪搬空了。
我著實被嚇到了。
連忙跟領導請了個假,前往查看究竟。
我趕到宿舍門口時,大學生輕蔑不屑的聲音從裏麵傳出:“果真是一群窮酸的人。”
“你們仔細翻找清楚了,就沒點值錢的東西。”
沒人敢回她的話。
我在外麵聽著卻震驚了。
大學生話裏話外都在鄙夷著工廠上班的人。
這又讓我想到昨日她嫌棄坐地鐵時的場景。
她甚至串通她們山區裏的人,明搶著別人的東西。
難怪廠裏姐姐說我帶了一群土匪回來。
我雙手無意識的緊握成拳頭,對她失望又惱火。
大學生見到我時,先是一愣,下一秒很自然的起身笑著衝我走來:“姍姍姐,你不是上班嗎?怎麼有空過來?”
她的言下之意是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我忽視她,目光直接停留在地上一片狼藉的東西上,什麼洗發水,洗衣液,衣架,甚至連貼身的內衣褲都有。
我無法想象,大學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要她的人將這些東西搶來的。
“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
我冷著張臉,對她沒有昔日的好脾氣。
她順著我的視線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一臉無辜道:“姍姍姐,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你教導我的嗎?”
“想要什麼東西要靠自己去爭取。”
“我的小姐妹們剛從山區裏來,什麼都沒有,這些生活用品都是必須必備的,我讓她們去爭取有錯嗎?”
她一連反問了我三個問題。
我隻覺得胸口憋了一股氣,想發泄發泄不出來。
她簡直離譜到家。
竟能偷換概念。
我是教導過她想要的東西要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
可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她去偷去搶,到頭來都成了我的錯了?
我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應。
有點被她氣笑了。
她掃了一眼她的那群姐妹,開口命令道:“姍姍姐不喜歡你們拿別人的東西,還不趕緊還回去?”
她話語落下,屋內的人紛紛行動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她總共帶了八個人過來,其中一個看起來很小,我猜測她也就隻有十五六歲。
她們每個人都曬的皮膚黝黑,餓的皮包骨。
跟大學生比起來,真不像是同個村的人。
“姐姐,對不起。”
十五六歲的女孩拿著東西走到我麵前,目光清澈又帶著歉意的看著我。
她生怕被大學生看到跟我搭話。
話語落下匆匆離開了。
大學生回她的床上坐著,對於剛所發生的事,她覺得很不以為然。
連一個小女孩都知道偷搶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
她怎能淡定的如此理所當然?
我原以為大學生指示她的小姐妹們偷搶別人的東西已經是極限了。
沒想到她事後竟威脅我,要我掏錢給她的小姐妹們買生活用品。
要沒有的話,她隻能讓她們再次去‘借’了。
說不惱是假的。
她得寸進尺且變本加厲的在挑戰我的底線。
我本想讓她直接離開,可一想到那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我這該死的同情心又泛濫了。
大學生等著我給她轉錢,我卻沒有如她的意。
我直接讓廠裏的姐姐幫忙采購,分發給她們。
大學生氣的麵色漲紅,卻又不敢真的在我麵前發脾氣。
03
我跟我爸商量了,她們在這裏打一個月的暑假工。
別人按件計算,她們按照每月多少工資發放。
由於她們都是新手,要按照計件來,一個月根本拿不了多少錢。
我一心為她們著想。
可大學生根本不領情!
她來工廠上班的第一天,看著眼前的一堆布料一陣嫌棄。
甚至組長過來教導她應該怎麼操作時,她語氣狂妄的說,她是我帶來的人,誰敢安排她做事?
反倒是她帶來的那群小姐妹,每天都在認真的工作。
她在工廠裏目中無人,橫行霸道慣了。
許多人對她心生不滿,卻礙於我的顏麵隱忍著她。
這天她閑的發慌,直接跑到隔壁組瞎逛。
隔壁組的組長提醒了她幾次,要她回自己的工位上,不要在這裏影響人。
她不以為然的嘲諷:“真以為我稀罕在這裏待著?”
“辛辛苦苦幹一個月也就那一兩千塊錢,有什麼用。”
“那是你,不是我們!”
有人不服氣的出聲回懟她,自然有人附和了。
“就你這個米蟲,給你一兩千塊都算多了。”
“我們可是技術人員,按件來計算工錢的。”
“要不是看在姍姍姐的份上,你真以為你這樣的貨色能進的了廠裏?”
大學生被一群人回懟,氣的麵色漲紅。
她話裏話外都在被別人說成是廢物,特別是知道她們是計件時她更不服氣了。
“你個臭婊子,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想要我嘴巴放幹淨點?你要笑死人,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小偷。”
大學生帶人又偷又搶的事在廠裏傳來了。
她背地裏不知道被罵了多少次。
眼下被當麵指責,她實在難以接受,她麵色猙獰,衝上麵直接揪著那人的頭發打了起來。
啪——
04
大學生狠甩了員工一耳光,兩人很快撕打成一團。
眼看員工不是她的對手,她們組的人偷摸著上前聯合起來將大學生給打哭了。
她鼻青臉腫的賴在地上大哭,指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說:“我要報警把你們統統抓起來。”
大學生話語落下,真的報警了。
一群人被帶到了警察局。
當我趕到時,大學生還一個勁的在警察麵前哭訴,說她進了一家黑廠,裏麵的人都是魔鬼,想要將她給折磨死。
在得知大學生被廠裏的人打了時,我擔憂不已!
眼下聽到她詆毀我爸的工廠,我的臉瞬間黑了。
“你在說什麼?”
我冷聲開口質問:“我早就提醒過你,工廠就是這樣的條件,你要接受不了大可直接回去。”
我可以忍受大學生的無理取鬧。
可她要詆毀我爸的工廠,對我爸的名譽造成什麼傷害的話,我絕不可能再容忍。
“姍姍姐,你跟她們是一夥的吧。”
大學生緊咬下唇,她紅著眼,一臉傷心絕望的注視著我:“她們都跟我說了,你就是看不起我們是山村裏出來的。”
“我是一心想要帶著我的小姐妹們出來打暑假工賺錢,可你給我們機會了嗎?”
“憑什麼她們是按照件計算的,而我們是按照每月多少工資來?”
“難不成我們多餘出來的工資是被你給吃回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