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瑤依舊穿的像是個花孔雀,金銀珠寶滿身,盡顯富貴,她的聲音透著不可一世的得意。
“呦,這不是跟力恒集團簽約了的雲生公司的代表江杳江大小姐嗎?怎麼跑來學校門口撿垃圾?”
她抬腳踩在江杳正準備撿的書上。
嗬,陸軒不喜歡她又怎樣,還不是要乖乖和她訂婚。
自己的委屈回去和爸爸媽媽一說,他們就心疼的不行,一邊要舅舅給自己新戲追加一千萬的投資,一邊約好了今晚就在一家豪華酒樓約見陸家,定下訂婚日期!
江杳抬頭冷冷的看著她。
“讓開!”
“我不讓你又能怎麼樣?”許月瑤居高臨下的看著江杳,眼底的嫉恨一覽無餘。
該死的小賤人,那麼卑賤的出身,卻偏偏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她已經知道,江杳不僅沒有因抄襲被定罪,還被那個姓謝的護著,羞辱了陸軒。
如果不是出賣了身體,那個姓謝的怎麼可能幫她。
“江杳,你還真是無縫銜接,剛離開陸軒就爬上了謝豪的床,之前酒宴接你離開的那個男人還不知道吧?”
江杳一把將她推開,撿起書站了起來。
“果然是心臟眼也臟,自己沒本事就以為全天下的女人和你一樣蠢,多讀點書吧許大小姐。”
曾經在酒宴上被人稱野雞變鳳凰的羞辱再次襲來,許月瑤氣的揚手就打,卻被江杳率先反擊。
“啪!”
誰知,江杳的巴掌還沒落下去,清脆的巴掌聲卻率先落在了江杳的臉上,可打人的並不是許月瑤。
即便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
但此刻,江杳看著護著許月瑤,森然看著她的男人,心尖還是再一次泛起無法遏製的疼。
霍一深,許月瑤的親舅舅。
也是她曾叫了十八年的“舅舅”。
如果打她的是別人,江杳都不會這麼難過。
可霍一深不一樣,說是舅舅,他也不過比自己大了四歲而已。
他從小對自己極好,在不知道自己是假千金之前,他也是把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好舅舅。
甚至比許母對自己更好,小時候一次,自己掉進了冰河裏,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救了自己,還為自己凍壞了腿,至今都有陰天下雨腿疼的毛病。
可自從許月瑤回來,一切似乎都變了。
“江杳,你長本事了,還敢對瑤瑤動手!”霍一深厲聲嗬斥,眼神滿是對她的憎惡。
他接著看向身側的許月瑤,滿臉疼惜。
“瑤瑤,你有沒有事?”
許月瑤一下子紅了眼眶,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舅舅,我隻是好心關心江小姐幾句,畢竟她曾經也是我們許家人。
結果她卻罵我多管閑事,還說我是土包子上不了台麵,腦袋空空,讓我多讀點書。”
話落,霍一深似乎瞬間被點燃了怒火,他轉過頭來盯著江杳,一字一句道,“江杳,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多讀書?”
“當初,要不是你鳩占鵲巢,搶走了瑤瑤的人生,她至於流落到孤兒院吃盡苦頭,連書都沒讀到嗎?
身為獲益者,卻還洋洋得意欺負受害者,你真是讓我惡心透頂!”
江杳心尖一顫,盡管預料到了他會說出難聽的話來,但還是被這番話深深地刺傷。
他甚至沒有弄清楚前因後果,卻毫不猶豫地相信了許月瑤顛倒黑白的話。
但其實,她早就應該習慣的。
她冷笑,語氣淡淡。
“是她先來找茬的。”
“你還在狡辯!”霍一深卻並不相信,並且強勢地逼迫道:“立刻向瑤瑤道歉,否則,你永遠也別想再叫我舅舅!”
他麵若寒冰,望著她的目光不帶一絲感情。
一旁的許月瑤頓時衝她露出一抹得意又挑釁的眼神。
江杳默默地垂下眼簾。
她想,即便爛瘡挖出來會痛入骨髓,但總有一日,需要徹底清除。
盡管內心已經疼到麻木,但她頓了頓,還是強忍著,抬起頭,眸色已經清冷了許多。
“霍先生,您是不是忘記了,我跟您已經沒有關係了,從那件事後,您已經不是我舅舅了,所以,何來不要叫您舅舅之說呢?”
她特意用了敬稱,拉遠距離。
還順便瞥了一眼許月瑤。
一聽到她提起那件事,許月瑤頓時心下閃過一陣心虛,不過那又怎樣,江杳根本沒有證據!
霍一深也是猛地一怔,透過那雙漂亮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她兒時天真的跟在他屁股後麵,一直叫他“小舅舅,小舅舅”,還有衝自己撒嬌時的笑顏。
然而此刻,這張臉上再無笑意。
想到那件事,他的眸底的也是難以遏製的閃過一絲痛意,不過很快掩飾過去,麵上滿是怒容!
“你!”
江杳卻直接平靜無波的望著他,宣布道:“這一巴掌過後,我們更是恩斷義絕,從此,我也不欠霍先生了。”
“還有,”她冷冷看著許月瑤,“那件事,我說過,早晚有一天會查清的!”
說著,她直接越過他們離開。
隻留下許月瑤和霍一深愣在原地。
許月瑤麵色惶恐,沒想到,江杳果真是記仇!
而且真狠,還真敢不認霍一深了,但她知道,霍一深對江杳來說始終是不同的,不然,剛才那一巴掌她不會不還。
她就不信!
“舅舅——”許月瑤紅著眼,“她還敢威脅我,您知道,當年她是怎麼汙蔑我的,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她委屈地控訴著,眼淚“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見她的樣子,霍一深頓時回神,眉心深深蹙起。
“你放心,舅舅會給你討回公道!”
江杳,她一個孤女,現在又被陸軒拋棄,他不信,真敢和他們撇清關係,不過是在硬撐罷了!
許月瑤眸中閃過一抹得意,適時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示弱道:”舅舅,你真好。”
......
另一邊。
江杳走了不遠,就碰到來接她去吃飯的江浩哲。
她有些驚訝:“大舅舅,我還沒給您打電話,您怎麼就來了?”
江浩哲一邊招呼她上車,一邊淡笑道:“正好路過,順便過來等你,這麼巧,還沒到就碰到你了。”
不過,下一刻他就看到她臉上的紅痕,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杳杳,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江杳頓時臉色一沉,不想在這種事上讓江浩哲為自己操心,忙道:“沒事,就是不小心磕到了。”
磕到?
江浩哲的眼神瞬間變的幽深,他可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江杳這是被人打了,但她今天是來找她的老師的,那老頭他調查過了,絕不是那種會動手打江杳的人,那是......
這時候,他的眼角餘光突然瞥見門口有兩道身影走了出來,頓時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