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著對視,誰也沒有先說話。
反倒是一直漏水的屋頂,忽然發出了咯吱一聲響。
顧溪月不悅的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眼神裏滿是厭惡。
“如今破得越來越厲害了,你還是找個時間盡早搬出去吧,房子的事我來安排。”
陸青淮臉色蒼白,隻是搖了搖頭。
他的本意是,他很快就要走了,這個房子他早已退租了,至於她安排的,他也不會去住。
等到他搬出去的那一刻,也便是他和她徹底結束的那一刻。
可在顧溪月眼裏,便成了他舍不得這棟房子,也舍不得兩人的過往。
她怔了怔,剛要開口,忽然電話又響了起來,又是秦墨白打來的。
她也沒有再說什麼,接通以後便匆匆出了門。
她總是很忙,經常忙到隻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能回來。
自從秦墨白回國以後,她忙的事情就更多了。
陸青淮也不在意了,他窩在小小的出租屋,默默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直到七夕這天,他忽然收到顧溪月的消息,說要帶他去餐廳吃飯。
陸青淮雖然有些詫異,還是換了衣服來到約定的地址。
到了餐廳門口他才知道,今天晚上的餐廳,竟然已經被顧溪月包場了。
聽服務生說,顧溪月特意請來了國外有名的大廚,還命人買了數萬多玫瑰布置餐廳,最重要的是,她親手在西點房,做了一個蛋糕。
一旁的服務生聽說他是來赴顧溪月的約,頓時眼睛都止不住的冒星星。
“原來那個幸運的男人是您呀!”
“您都不知道,我們有多羨慕,居然能讓顧總為您下這樣的功夫。”
“如果這輩子有人願意這樣待我,我就是死也值得了。”
陸青淮被他們說得有些失神。
或許,她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對他有愧,所以才特意花這樣的心思來對他。
可遲來的道歉,他已經不需要了。
畢竟,在她眼中,他連個男朋友都算不上,自然也不需要她這樣道歉討好。
還記得他自作主張以男朋友的身份替她還債那次,她當著外人的麵發了好大的火,話也說得難聽極了。
“回家?誰的家?你是我的誰?”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
“請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可以嗎?”
話落完畢,她將他準備的現金用力往空中一揚,眼神更是陌生而又絕情。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幫助,離我遠一點!”
那天陸青淮哭了一路,兩人一前一後,她卻始終都沒有回過頭來看他一眼。
自那之後,他再不敢提男朋友三字。
坐在靠窗的位置,陸青淮靜靜看著夜景出神。
正出神間,門口又傳來了動靜。
他轉頭朝門口望去,隔著餐廳的絢爛燈光,卻看到顧溪月和秦墨白同時走了進來。
餐廳的音樂戛然而止,服務生尷尬的看著坐在窗邊的陸青淮,然後不住的彎腰和顧溪月和秦墨白道歉。
“抱歉,因為先前那位先生說是赴顧小姐的約,名字和電話都能對上,所以我們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