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熊孩子非要給我養了七年的貓灌酒,被抓傷了臉。
第二天,爸媽親手煮了它,還讓弟弟扒了它的皮送給經理家做腳墊。
我氣得發瘋。
卻被他們按進酒缸,溺水而亡。
再睜眼,我回到吃飯這天。
1
熊孩子郭斌一進門就到處打探,一臉的不懷好意。
“聽說姐姐帶回來一隻貓,我想看看。”
“我爸說了,城裏的畜生就會窩在人懷裏舔爪子,連老鼠都抓不了,廢物一隻。”
“不知道扔出門外會不會凍成冰棍。”
看著那和前世如出一轍的陰狠目光,我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見我不理人,郭經理自尊心受挫,陰陽怪氣地開口。
“劉鳳英,這就是你那個從大城市回家的女兒,太驕矜了吧,見到客人都不招呼!”
“我兒子不過是想和貓玩,出了事我賠醫藥費,有什麼大不了,至於甩臉?”
爸媽立刻討好地點頭。
而我則對他微微一笑。
“敢問郭經理,你一個月給兒子花多少錢啊?”
他明顯愣了一下,“兩千五,怎麼了?”
我指了指緊閉的房門,搖了搖頭。
“我的年年每個月的貓糧和罐頭都要三千,再加上體檢、美容,基本上萬。”
“如果你兒子嚇壞了我的貓,以他的身價,連半隻貓都賠不起,我憑什麼要冒這個險?”
被我當眾質問,郭經理自覺下不來台,眼神中多了幾分難堪。
我爸看不下去,指著我的鼻子怒斥。
“夠了,誰許你這麼和客人說話,你這個沒素質的賤貨!不過一個畜生,斌斌想玩就玩!”
我媽推著我的肩膀,逼我交出鑰匙。
“你心裏要是還有我們這對父母,就把門打開!”
上一世也是如此。
麵對爸媽的親情綁架,最終我選擇妥協,讓弟弟去開門。
可郭斌見到貓後,並沒有表現出一個孩童該有的天真。
他把年年踩在腳下,用棍子狠狠懟它的肚子。
年年慘叫著,郭斌高興地哈哈大笑。
我想上去救它,卻被弟弟牢牢拽住。
隻好大聲呼喊,讓年年抓住機會就跑。
郭斌聽到,獰笑著把它拎起,要往酒壇裏按。
就在這時,年年突然爆發,一爪子撓破郭斌的臉。
眾人的驚呼聲中,我掙脫束縛,開門和年年一起跑走。
相親告吹,我和年年遭到慘重報複。
憑什麼?
“不行!你們誰都別想道德綁架我!”
我一把掀翻我媽。
她身子一歪摔在地上,震驚之餘衝我弟怒吼。
“反了她了,給我打這個不孝女!”
我弟一聽,抬起胳膊就要打我。
而我側身一躲,舉起桌上的餐盤,狠狠往他頭上砸了好幾下。
菜汁順著他的頭發流下。
弟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我爸最先反應過來,狠狠一拍桌子。
“李萍,你到底要幹什麼?為了一隻貓和家人動手,你以為你從大城市回來就了不起嗎,看我不打你這個死丫頭!”
他挽起袖子,衝我撲來。
眼看就要抓住我的胳膊。
情急之下,我一把拿起放在旁邊的西瓜刀,紅著眼胡亂揮舞。
“不許動,不然我和你們拚了!”
我表情凶狠,披頭散發,一副瘋了的模樣。
眾人被嚇得尖叫著抱頭鼠竄。
而我則趁亂打開房門,拖著行李和貓包,以最快速度跑出門去。
身後,傳來弟弟刺耳的辱罵。
“臭婊子,你等著,我和爸媽不會放過你的!”
我笑了。
正好,我也沒想過放過他們。
2
我抱著年年來到縣城。
過年期間,很多老板都不開門。
我七拐八拐,才在離垃圾場最近的地方找到一家仍願意迎客的小旅館。
安頓好一切後,我飛快給朋友打了電話,拜托他們來接走年年。
老家離我工作的城市車程四個小時,趁他們趕來之際,我在附近的小超市轉了轉,買了一個桶和幾包熟肉。
把貓包放在車後座上,年年不安地喵喵叫,伸出小爪子,勾住我的手。
看著它這副害怕的模樣,我的心也有些難受,忍不住拉開拉鏈,去摸它的小腦袋。
剛剛還焦急嚎叫的年年立刻眯著眼打起呼嚕,用肉墊輕輕抱住我的胳膊,舔我的手指。
見我這副舍不得的模樣,朋友也有點擔心,提議讓我一起回去。
我糾結萬分,最終還是搖頭拒絕。
爸媽和弟弟都是睚眥必報的類型。
今天我毀了他們的算盤,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報複回來。
我不想讓我的朋友也深陷險境。
上輩子大年三十這天,他讓爸媽強行帶我去走親訪友,隨後偷偷潛入我的房間,抓走年年,將它虐殺至死。
向我講述時,他還故意十分猥瑣地舔舔牙。
“我把那畜生四肢打斷,扔在火上烤,不愧是耐疼的東西,叫得那麼慘還不死,我又把它皮扒了,它還抽搐,最後是斌斌提議想嘗嘗貓肉,我們才煮了。”
“可惜,你不在場,不然你也能吃到這個美味啦!”
我恨的咬破了舌頭。
這輩子,我絕對不會放過這些劊子手。
我蹲下,捧著年年肉乎乎的小貓頭,耐心叮囑。
“媽媽要去做一件大事,這段時間你和小柔阿姨待著,等我回來,給年年買貓罐罐吃。”
從它的眼神我知道,它聽懂了。
告別朋友,我拎著東西回旅店。
路上,一群流浪狗聽到響動,默不作聲地跟了上來。
這群狗整日盤踞在垃圾站附近,吃人類扔出的變質食物。
此時看著我手裏拎著熟肉,口水順著嘴巴流下,成群結隊地跟在我的身後。
借著月光,我看到它們尖銳的長牙,心中一緊。
快步跑回旅店。
老板見我臉色慘白,又看到我拎著的東西,忍不住哎呀一聲。
“這附近的野狗很多,這兩天沒人出門扔垃圾,它們都壞了,你個小姑娘,可別隨便出門買這些玩意。”
“那附近有不少住戶被這群野狗襲擊過,它們餓急了可是真的吃人肉,有一年還把一個老頭一條腿拽斷了。”
我驚魂未定地點點頭。
心中卻猛然冒出一個想法。
回到房間,我用刀仔細把肉切成碎末,又掏錢買了老板一些食用油。
把這兩樣東西放在桶裏,仔細拌勻。
肉沫散發著噴香的味道,別說餓了這麼久的狗,就算是我,也忍不住咽咽口水。
想了想,我又給附近的寵物醫院打去電話。
“您好,我想收養一隻貓,最好是剛抓回來的成年貓。”
“野性太大沒關係,脾氣差也沒問題,隻要不會乖乖聽話就行。”
“我家老鼠泛濫,希望它能來治治,那我明天過去接貓,麻煩了。”
掛斷電話後,我把桶吊起來放在門框上,確保隻要有人推門就會扣在他的頭上。
不是喜歡虐殺小動物嗎?
那我就讓你們試試,成為獵物的滋味。
3
因為我和家裏鬧得不歡而散,爸媽這次出門拜年,也沒有叫我。
我樂得輕鬆,去寵物醫院接回了貓。
不愧這隻貓會被原來的主人棄養。
光是關在籠子裏,它都目光陰狠地瞪著我,嘴裏不停發出喝氣聲。
下車時意外遇到弟弟。
他看著我,猥瑣一笑,低頭衝貓包開口。
“小貓貓,好好過你生命中的最後一年吧~”
我皺著眉問他什麼意思,他卻聳肩笑笑。
於是我故意大聲怒斥,告訴他我今晚就回城裏,讓他別得意。
直到看著弟弟走遠,我趕緊放下牢牢抱在懷中的包。
再多一秒,這貓的爪子就要抓到我的胳膊了。
有我的催告,弟弟果然上心了。
中午,我在房間裏緊盯著貓眼。
旅店隔音不好,我聽到他一邊上樓,一邊試探性地叫著我的名字。
見我沒有回應,他露出一個得意揚揚的笑,掏出一根細鐵絲,開始鼓搗起門鎖。
隔著門板,我聽到他泄憤似的嘟囔聲。
“李萍這個賤人居然敢兩次都壞老子的好事,還為那麼隻破畜生,看我今天不弄死那賤種。”
我一怔。
這才想起,之前過節回來的時候。
有天我在房間換衣服,剛脫了上衣,臥室門就被弟弟猛然推開。
看到我上半身赤裸,他不僅沒有回避,反而臉猥瑣地舉起手機,還對畫麵那邊的人說著。
“王哥,你不是閑家裏的婆娘伺候不好嗎,這女的咋樣,夠不夠給你爽一下?”
一個十分猥瑣的聲音從漏風的話筒中傳出。
那人發出豬哼一樣的癡笑,還不斷命令我脫了褲子,給他看看全身。
我震怒,用衣服捂住自己的胸口,衝過去趕人。
可弟弟身材高大,我一時之間還真不能奈何他。
就在這時,年年聽到我的尖叫,忽然從角落裏竄出,一爪子狠狠抓在弟弟手背上。
鮮血噴湧而出。
弟弟慘叫一聲,手機掉落,我也看清畫麵那邊男人的模樣。
正是村裏的賣豬肉的王麻子。
他的媳婦十分彪悍,婆家人更不好惹。
我直接破口大罵。
“你個死老頭,這個年紀還不趕緊躺在棺材裏等死,居然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我這就告訴我秀娥嫂子,讓她狠狠打你!”
表哥覺得我讓他下不來台,胡亂掛了電話,抬手威脅要打我。
想著過節期間不要把氣氛搞得太僵,我懶得和他計較。
可年年應激了。
看弟弟還在大聲嚷嚷,它直接撲過去又咬又抓,弄得他整條胳膊都是血洞。
我也嚇了一跳,花了好長時間安撫,它才緩和。
現在看來,弟弟一直對此忌恨在心,所以才會對年年下那麼重的手。
還想來報仇。
可他不知道,他即將經曆什麼煉獄。
弟弟終於打開了門鎖。
他哼著歌,猛然一推門,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
“死貓,現在那賤女人不能護著你了,我看——啊!”
可惜,他連狠話都沒放完,頭上的桶咣當一聲砸了下來,嚴嚴實實地蓋在弟弟頭上。
油肉混合物鋪滿了他的身體。
而我則氣沉丹田的大喊一聲“強奸犯”。
握緊手中的棍子,狠狠打在他身上,將他直接打出房間。
慌亂間,弟弟飛快衝下樓梯,跑到旅館門外。
他還不知道。
他身上的味道,刺激著那些野狗們空蕩蕩的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