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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監護儀的聲音吵醒的,肚子上傷口很痛,我按響呼叫鈴,迫切地想要知道孩子是否健康。
看著護士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心中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孩子出生時臍帶繞頸窒息,目前在新生兒加護病房。”
“您還是快點聯係家人吧。”
護士的話給我沉重一擊。
幾十通電話過後,陳泊聿終於接通,他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又怎麼了?”
我語速極快說完了女兒的情況,懇求他能來看看。
那邊的聲音終於染上了一絲慌亂,“位置在哪?我這就過去!”
我以為女兒的病危能喚醒他最後一點良心。
可當我看見沈初桐挽著他手臂一起出現在病房門口時,我知道是我高估他了。
“嫂子,孩子好好的,怎麼會臍帶繞頸?是不是你手法不專業,按摩時害了孩子啊?”
“你自己就是專業運動康複師,連做一些產婦按摩都不會嗎?”
“泊聿哥為了你的事連闖好幾個紅燈,嫂子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沈初桐陰陽怪氣地貶低我,陳泊聿非但沒攔著,反而還十分讚同地點點頭,“初桐說得對,頌儀,你就算怨我先送初桐去皮膚科,也不能拿咱們女兒的命開玩笑啊。”
兩人三言兩語就認定是我按摩手法不對,才害女兒病危。
我突然厭煩了這種無休止被忽略的生活,沉默坐在床上不再解釋。
陳泊聿見我不語,態度放軟了些,“頌儀,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別多想,初桐也是好心。”
他抬手掖了掖被子,“我給你定了最好的月子中心,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我以為他已經去找過醫生了,疑惑道:“是醫生說的嗎?咱們的女兒沒事了?”
他剛要開口,沈初桐擠了過來,她用力坐到我的導尿管上,刺痛使我下意識推開她。
她剛好倒在陳泊聿懷裏,嬌滴滴道:“嫂子一定還在恨我,泊聿哥,你陪嫂子去月子中心吧,我的比賽可以自己去的。”
“雖然嫂子把我的考斯騰弄臟了,但是沒關係的,我輸了也不要緊,隻要嫂子開心就好。”
陳泊聿顯然已經把女兒忘在腦後,他心疼地為沈初桐擦掉眼淚,轉頭冷眼看我,“別去月子中心了,這錢就當你賠給初桐一套考斯騰,正好鍛煉你一下,免得產假在家閑著人都懶了。”
說完,他不顧醫生挽留,對女兒的病一點興趣都沒有,摟著沈初桐就走。
我扯出一抹苦笑,對醫生說道:“他是我前夫,我女兒的病,您跟我說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