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嘉言電話溝通完,天已經黑了。
李嘉言和我家是對門,我自小是外婆帶大的。小時候為了一起照顧李嘉言聾啞的奶奶,我自學手語。隻是後來搬家,我們就沒有見麵了。
現在他在國外混的很好,多次邀請我去擔任首席設計師。
之前是想陪著外婆最後一程,後來裴施禮又和我求婚,我就打消這個念頭。
沒想到,兜兜轉轉,我還是要走。
我打開臥房門環視一周,就發現少了很多東西。
“我的那些畫呢?”
“那些畫太抽象、月月害怕,我就給丟了。”裴施禮一臉無所謂。
丟了?
當初我的這些畫,裴施禮視為珍寶。
裴施禮遊戲公司的招牌手遊模型就是從我的畫裏得到的靈感。
憑借這個,他才一飛衝天。
他說過,以後這些畫要裱起來流傳後世,紀念我們的相愛相知相守。
現在沈如月一句害怕,裴施禮就輕易毀掉。
我們一起奮鬥的過往就像是一場笑話。
見我不做聲,裴施禮繼續開口。
“蘭青,月月傷了腳,沒人照顧,我就讓她在咱們家主臥住幾天,你不會介意吧?”
裴施禮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生怕我拒絕。
畢竟昨晚,我才因為沈如月和他吵了一架。
“你們自便。”
我一改態度、沒有繼續和裴施禮吵。
裴施禮見我沒有鬧,滿臉欣慰,雙手環住我,想親吻我的臉頰。
我歪頭側開。
裴施禮也不氣惱,讓我收拾一下,等會陪我一起去試婚紗。
這段時間的折磨,差點讓我忘記還有一條曾經親手設計的婚紗。
雖然決定要走,但自己傾注心血設計的婚紗,也該由我親自銷毀。
到婚紗店後,裴施禮去停車,我先聯係服務員,剛報完婚紗名字,就看見店員麵露難色。
“葉小姐,這個婚紗剛才有位女士執意要試穿,我打您留存的電話,對麵的先生說可以試穿,不過那位女士現在還在裏麵,我帶你進去。”
拉開試衣間,就看見沈如月穿著我精心設計的婚紗對著鏡子拍照。
我氣到發抖,剛想走上前讓沈如月脫掉,就被趕來的裴施禮拉住。
拉扯的動作被鏡子的反光折射,沈如月就穿著婚紗直直朝我們走來。
我沒錯過裴施禮眼中閃過的驚豔。
心裏存著的那口氣,突然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