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地擦幹眼淚,我一個人走到神樹下掛平安結,卻無論如何也掛不上去。
最後平安結幹脆直接斷了。
一陣風吹過,我抬起眼,卻發現樹上多了一個平安結。
“願江禾茉春祺夏安,秋綏冬禧。”
一瞬間,我從頭涼到腳。
能在神樹上掛平安結的隻有一個人。
池嶼修很久才回來,摸到我冰冷的臉,他內疚地替我揉搓手指。
“抱歉眠眠,我忘了時間。”
“沒事,我已經掛好了,我們走吧。”
我眨了眨眼,假裝沒看見他頸間的吻痕。
之前江禾茉再過也不會在他身上留痕跡,因為池嶼修怕我發現不允許。
或許池嶼修自己也沒發現,現在他已經可以允許江禾茉觸碰他的底線了。
池嶼修替我理了理衣服,不經意間露出手腕上的紅繩。
我也有一條紅繩,是池嶼修跟我從月老廟求的。
可我知道,他手上的跟我的不是同一條。
紅繩看起來像是被打濕了,微妙的味道鑽進我的鼻子,讓我下意識惡心。
沒有紙巾,池嶼修就毫不嫌棄地用袖口擦去我唇邊的嘔吐物。
旁邊遞過來一瓶水。
江禾茉笑著看向我:
“我正好有熱水。”
怕我多想,池嶼修趕忙解釋:“剛才碰到她磕到腿,這會雪停了路不好走,我們帶她一起下山吧。”
“好。”
我沒有拒絕,池嶼修看我的眼神更加柔和,親昵地揉了揉我的腦袋:“我就知道眠眠最懂事了。”
一起下山時,江禾茉總是有意無意地跟在我身邊。
幾次腳滑都驚慌地拽住我的袖口,險些把我帶下去。
池嶼修瞬間下了臉,將我拉到身後。
“不會走路就滾回去。”
被罵後江禾茉可憐兮兮地跟我道歉。
她突然靠我很近,聲音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
“抱歉了,你要怨就怨阿修好了,要不是他不知節製對我索取,我也不會雙腿發軟走不成路。”
“這種感覺也不知道眠眠你感受過沒有,畢竟阿修說你體弱還古板,玩起來一點勁都沒有。”
“但我可不一樣,他簡直愛死我的身嬌體軟了。”
我嗤笑一聲,忍不住嘲諷她:
“他那麼愛你,怎麼還舍得你做他見不得光的愛人?”
“與其在這激怒我,不如留些力氣試驗抗癌新藥,你早點治好病,我也能看見希望。”
被戳中心思,江禾茉目光扭曲。
我無視她,在池嶼修的攙扶下繼續往下走。
卻聽見後麵一聲尖叫。
一雙手把我從台階上推了下去。
失去意識前,我看見池嶼修崩潰地從台階上連滾帶爬想要抓住我。
“眠眠!”
頭痛欲裂間,我突然想起,這好像是我失憶前的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