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內,霧氣漫天,可見度非常低。
老板拖著人字拖在前麵給我引路,我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你說有人在我們澡堂溺水?什麼人這麼奇葩?”
澡堂溺水的事幾乎沒有發生,遊泳會到遊泳池,誰會無聊來澡堂遊泳。
“親眼看見的,千萬別死我們這。”
學院向來都是一刀切的管理模式,隻要他們這出人命,那他們這家店就別開。
我跟著他們來到澡堂內部,發現胖子已經被急救人員拉上岸,一張臉慘白猶如白紙。
顯然,剛剛溺水的人極有可能就是他。
此時,急救人員正在給胖子做心肺複蘇,企圖將他咽喉中的水排出。
隻可惜胖子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一個死人。
澡堂老板看見周圍有不少人看戲,滿臉怒火:“你們去其他池子泡,這就是一個意外。”
他以為胖子來池子遊泳,導致痙攣沉底溺水。
趁著沒人注意我,我發現胖子身前有一道模糊的虛影。
那道虛影死死卡著胖子的喉嚨和鼻子,讓他沒能力呼吸。
不管急救人員用多大的力量按壓,胖子一點起色都沒有。
澡堂老板滿臉焦急走到一旁:“這祖宗可別死這,我真是倒八輩子血黴。”
急救人員沒有放棄,正在做心肺複蘇,連人工呼吸都給安排上。
我看著沒人注意我,走到胖子身邊,發現那道虛影就是一個看不見的鬼魂。
大昌書當中記載不少法決,我在其中選擇震鬼決狠狠震在那虛影身上。
頃刻間,虛影消失。
胖子呼吸漸入佳境,急救人員能明顯看見胖子的臉色紅潤。
“有效果,加快。”
心肺複蘇的速度按壓加劇,胖子有些虛弱將眼睛睜開。
澡堂老板看見胖子睜開眼,心急慌忙走到他身邊:“你怎麼樣?沒事吧?”
胖子卻像看見極恐怖的東西,身體連連後退,一言不發。
急救人員看著胖子的眼神:“看來,他受到了刺激,這裏有沒有他朋友?”
我巴不得他們讓我出來,舉著手來到他們麵前:“我,我是他室友。”
澡堂老板看見我跟著他混進來,沒有聲張,他巴不得有人盡快將胖子帶走。
這樣一來,他就算是死,也隻能死在外頭。
“你盡快帶他到醫院檢查,我們懷疑他溺水時間過長,肺部出點小問題。”
我連忙將胖子扶起,拉著他一瘸一拐走出澡堂:“你說你吃這麼胖幹嘛?我扶你有點吃力。”
胖子聽見我的聲音,不由抱怨一番:“我不是故意溺水的,剛剛有人在下麵拉我的腳,我上不來。”
先不說胖子的水性怎麼樣,僅僅憑借這裏是澡堂,我就不相信胖子會做這樣離譜的事。
周圍學生指指點點,猶如一柄柄利劍不斷刺痛他的心。
我知道胖子委屈,拉著他來到宿舍。
“我們不是去醫院嗎?你怎麼帶我回宿舍?”
急救人員的暗示,他一直記在腦中,不明白我為什麼帶他回到宿舍。
我走到胖子麵前,表情異常嚴肅:“你願意相信我嗎?”
先不說我們是鐵哥們,就剛剛我動手救他,他就應該相信我。
胖子點頭:“當然,我們是哥們,我必須相信你。”
“你身上招惹臟東西,剛剛他沒殺死你,我覺得他未來會回來找你。”
胖子本來以為我想說出什麼辦法,卻聽見我說出這些離譜的言語。
“這種玩笑不好笑。”
“我給你的平安符呢?”
胖子伸手往衣服口袋一摸,臉色沉下來:“平安符...落在澡堂。”
他從來沒忘記平安符能保佑他的平安,但是他卻忘記平安符所用的材料僅僅是一張紙。
經過澡堂水蒸氣的洗禮,老早就變成了一團看不清紋路的廢紙。
沒有平安符的保佑,胖子這種大大咧咧的人怎麼可能不受傷。
我看著胖子不肯相信有臟東西,拿出大昌書:“我是大昌掌門,專門處理這些看不見的臟東西。”
“什麼掌門?我還掌窗戶,你最近追劇追癲狂了。”
不用問,胖子依舊不相信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覺得我在裝逼。
我無奈搖頭:“既然你不肯相信我,那我們等晚上看看吧。”
那些東西在白天不會輕易出沒,但是入夜就會出來。
胖子看著我回到床邊,一瘸一拐來到我麵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把我送去醫院?”
急救人員的交代沒有被他忘記,他覺得自己應該盡快到醫院做檢查。
萬一身體真的出狀況,宿舍可沒有東西為他治療。
我本來不答應帶他去醫院,奈何他執意過去,我隻能將他送入病房。
和我預想一樣,醫院得知胖子溺水,優先給他安排入住,做一係列檢查。
而這些檢查結果都需要第二天才能拿到,現在他隻能老老實實留在病房。
“醫院裏有保安、護士、醫生,我想看看你說的臟東西怎麼進來。”
我看著胖子依舊不相信我,無所謂聳著肩膀,走到一旁的陪護座椅,等待著不幹淨的東西出現。
“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出去給你準備一點東西。”
普通人沒有能力看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需要找到牛眼淚,讓他好好看看不幹淨的東西長什麼樣子。
胖子看著我想離開,招呼一聲:“給我帶瓶可樂,我的大掌門。”
我們兩人是好哥們,自然不相信他在嘲諷,僅僅單純不相信我。
不多時,我拿著一個透明瓶子和兩瓶可樂走回來,將可樂放在桌子上。
“這瓶東西是眼藥水,晚上你就知道什麼功效。”
此時,走廊裏有著不少護士和醫生來來往往,陽氣非常重。
胖子隨手拿過一本雜誌,看著裏麵精彩的故事。
整整一夜沒睡,我在陪護椅打起瞌睡。
不知不覺,我居然昏昏沉沉睡過去。
沒多久時間,我從夢中驚醒,看向窗外的天色已經暗淡。
“叮...午夜十二點。”
走廊內,報時聲傳入我的耳朵。
“十二點?那玩意馬上就要到。”
此時,胖子正躺在床上打呼,絲毫沒意識到有不幹淨的東西靠近。
我將牛眼淚放在手中,聽著走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