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走了

顧慕思的聲音再次響起：“媽，您怎麼不說話？快出來吃飯了。”

薑寧擦了擦眼淚，起身打開了門。

顧慕思看到母親紅腫的眼睛，關切地問，“媽，您這是怎麼了，眼睛這麼紅。”

薑寧不想讓兒子擔心，勉強扯出笑容，“沒事，剛剛在看電視，被劇情感動到了。”

顧慕思失笑，“媽，您的共情能力也太強了，我去拿冰敷袋給您敷上消消腫。”

“不用了，我沒事。”薑寧擺了擺手，“去吃飯吧。”

這幾天放假，兒媳帶著孩子回娘家看望父母，兒子則留下來陪他們老兩口。

一家三口圍著餐桌坐下。

顧慕思什麼都不知道，也沒察覺到父母之間異常的氣氛，自顧自地打開話題，聊起了工作和他的小家庭。

薑寧一直很關心兒子，時不時地應上幾句，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半個小時後，顧洲率先放下碗筷，沉聲道：“我們還是好好談談離婚的事吧。”

薑寧臉上的笑容凝滯，“孩子還在，你非要這麼掃興嗎？”

顧洲堅持，“慕思已經成家立業不是小孩了，這婚我是一定要離的，你不要再固執。”

“離婚，離什麼婚？”顧慕思有點懵。

顧洲解釋道：“還記得你楊阿姨嗎？她是我的初戀，前不久查出來了癌症晚期，沒多少日子了，她為了我這輩子都沒嫁人，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和我做幾天的夫妻。”

說著，顧洲的眼睛紅了。

這一幕看得薑寧鼻子發酸，嫁給顧洲四十年，他對她再好，也從來沒有為她紅過眼睛，掉過眼淚。

“那媽怎麼辦？”顧慕思不知所措地看向薑寧。

薑寧深吸一口氣，仍舊固執，“你做夢吧，我愛了你一輩子，臨老了你想甩開我，門都沒有！”

顧洲張嘴想說什麼，薑寧不願意聽，捂著耳朵跑回房間，鎖上門。

窗外烏雲密布，一陣電閃雷鳴後，下起了瓢潑大雨。

薑寧不舍得放棄這段感情，也不願意，可有些人不是她不願意就能留下的。

顧洲還是離開了，他買了車票前往成都，還留下了一封信，說他要陪楊思思走完最後的日子，以後也不打算回來了，要留在成都為楊思思守墓。

薑寧攥緊信紙，悲傷地閉上眼睛。

他還是走了，不要她，也不要兒子，拋妻棄子的離開了。

哭夠了後，她決定去成都找顧洲。

無論如何，她不會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讓人的，就是死，他也是她的丈夫。

薑寧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出發，顧慕思卻突發點意外進了醫院。

她的行程隻好暫停，打算等兒子痊愈了再離開。

醫院的病房裏，顧慕思看著母親憔悴的臉欲言又止。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問：“媽，你真的要去成都找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