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師妹私下相戀二十年。
眾師兄弟麵前,沈清清把我當成公事公辦的師兄,私下,她卻夜夜纏著我雙修,互訴衷腸。
某日,我無心之中見她拿出本命玉佩及結侶時上告天地的文書,滿心雀躍跟隨她到了結契大典現場。
卻看到沈清清撲進一個同我八分像的男人懷裏,流淚嬌嗔這輩子非他不嫁。
訂下婚約。
沈清清身邊幾個師姐妹一邊打趣一邊祝福。
“你一心所愛的仙君好不容易等到了,那個聊以慰藉的替身,什麼時候丟掉?”
沈清清手中持劍,洋洋得意。
“大師兄對我情深似海,離開我怕是要亂了道心,這事兒之後再找機會吧。”
我無聲擦去嘴角鮮血,壓製體內翻湧真氣,用通訊玉牌爹娘發去消息。
“爹,我同意娶青玉宗主之女了。”
好巧不巧。
沈清清正式宣誓結侶的日子,也是我成婚大典上奏九霄下鳴九淵之日。
當我大婚的消息在修仙界傳遍後,沈清清臉色瞬間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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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父親將成婚事宜商定之後,我即刻找到師尊,告假回家。
強行讓自己不再想這二十年來的事兒,我回到自己洞府,揮手將所有東西收入芥子袋。
正這時候,沈清清回來了。
她嬌俏跑來撲到我身上,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歡欣雀躍。
“師兄,我歡喜你,我想同師兄在一起一輩子。”
沈清清摟著我的脖子,想要親上來,她唇齒間帶著酒香,衣裙上的雪鬆香味濃的刺鼻。
往日沈清清總是對雪鬆情有獨鐘,每日要我用其熏衣。
哪怕我多次同她說,我喜歡的是檀香,可她依舊我行我素。
有次我忘記用了,她還衝著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如今我才知曉,沈清清心有所屬的從來都是另一人,喜歡雪鬆的才是她真正的心上人。
我隻是一個慰藉寂寞的替身。
沈清清意亂情迷的抱著我的腰身,朝著我的唇親吻過來,一隻手輕輕扯開我的腰帶。
往日的親密,現在隻叫我心中膈應惡心。
我躲開她的動作,低聲道:“師妹自重。”
沈清清有些錯愕,我從未在人後對她如此態度。
“怎麼了?師兄可是今日不高興了?”
正在這時。
洞府門口的禁製被人觸動。
沈清清解開禁製,一個男人走進來便將她攬入懷中,落下長長一吻。
他看向我,眼中帶著笑意。
“你便是對清清多有關照的大師兄?這二十年麻煩你替我照顧她。”
“我乃司晨,也是清清未來的道侶,若今後你有需我指點之處,大可來問我。”
雪鬆香味隨著司晨的靠近越發的厚重,他身上的味道同沈清清身上的一模一樣。
我並未接話,隻是看向沈清清。
她略微錯愕的避開我的視線,拉著司晨的手親親熱熱貼上去。
“這便是宗門大師兄,師兄出身平平,宗門所給的靈石不夠修煉所用,我便讓師兄偶爾指我功法,我的洞府地處靈脈更利於修煉,也便借了一間屋子給師兄。”
司晨無所謂的擺擺手。
“清清不必再同我解釋,同門之間相互扶持,乃是理所應當,我又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
“而且你這位師兄同我容貌相似,你自然會見他親切,他留在你身邊倒也不至於叫你等我的日子那麼難挨,說起來,我倒要感謝他。”
“對了,既然這位道友對清清的生活習慣已經熟悉,麻煩將我的東西也放在清清的洞府,我們不日便要舉行結侶大典,先行住在一處倒能增進感情。”
司晨毫不客氣的指揮我,沈清清也沒有半句反對的話。
想起之前好幾次,我想同沈清清住一個洞府,她卻都拒絕了,她說喜歡一人,獨處才不會打擾她修煉。
除了偶爾情動雙修之時,她才會容我在她洞府待上一夜。
有次我無意中落下一枚壓襟,沈清清卻皺著眉頭將我教訓一頓。
本以為是沈清清是為了不耽誤修煉這才嚴苛己身。
原來這洞府的男主人的位置,從來都不是我。
懷中的通信玉牌忽然傳出了異動,神識進入其中後腦中浮現了沈清清的聲音
“師兄,我與司晨隻是要假結道侶,都是為了自身的修行,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我憋不住輕笑一聲,她真當我是個傻子?
想到這裏,我便準備回洞府繼續收拾自己的物品。
真真假假已經無所謂了。
我已經答應了父親,同青玉宗聯姻是真的。
可司晨飛身攔住我的去路。
“道友,你也看到了,師妹不日便要同我結侶,你住在這洞府也多有不便,要不你再去尋一處洞府......”
“哎呀,失禮失禮,未曾想過師弟已經收拾好了,師弟的佩劍與我倒是十分神似,當真是有緣,有機會定要好生切磋一番”
這柄佩劍是沈清清在藏劍閣中為我挑選的。
我原本還將其視若珍寶,可仔細看來,這柄劍與我修的道毫無契合度可言,可若是在司晨手裏,卻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它的威力。
這般看來,我倒像是個小偷,偷占了本屬於司晨的位置。
我轉身要走,沈清清卻不滿得拉住我的袖子,質問道。
“你憑什麼不聲不響的就收拾東西?你回答我!”
我無心理會她的胡攪蠻纏。
徑直往洞口上掛著的一個精致的白瓷風鈴走去。
我踏空而立,看著麵前隨風擺動的風鈴思緒萬千。
忽然一道劍光閃過,失去牽引的風鈴朝地麵墜去。
“啪”的一聲,碎了一地。
我猛地回頭,便看見司晨的配劍正捏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