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淮牽著她的手:“你放心,我已經打算跟見歡攤牌,我和她這麼多年一起長大,隻是把她當妹妹,你這場手術結束,我們就正式在一起。”
祁見歡聽見這句話,閉上了眼睛,原來隻當自己是妹妹啊,怪不得結個婚那麼不情不願。
那以前那些時光都是假的嗎?她真是個傻子,一次次為他不正常的冷淡找借口,一次次委曲求全。
祁見深更是不用說,業界頂尖權威醫生親自主刀:“薑瑤,你放心,這次手術之後,你再也不用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了。”
林洛也著急表衷心,握著薑瑤的手:“這是我在九華山為你求來的平安符,三步一叩首朝拜祈福,1080個台階,我都跪完了,你一定會順順利利的,等你好了,我們就一起去還願好不好?”
祁見歡心如死灰,最後一次,賭她的生命能不能喚醒他們之間的感情。
讓她心死的是,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沒有。
......
手術台上,祁見歡的臉被包裹的嚴實,嚴實認不出來人,跟一般的患者沒有不同。
祁見歡看著自己的哥哥專注的看著病例單,讓他送最後自己一程,被打了麻藥以後,張不開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另外一個主刀醫生說:“快動手吧,那邊情況很緊急的。”
祁見深將目光放在手術台上。
透著寒意的鋒利刀子停留在她胸口處,下刀那一刻,祁見歡清晰的聽見了皮肉劃開皮膚的聲音。
動作麻利,下刀準狠,不愧是天賦努力集一身的祁醫生。
她睜眼,隨著祁見深的動作,她心中的那點希冀也一點一點消失。
祁見歡最後用盡全身力氣,抬手觸碰了一下他的手臂,隨後便沒有了呼吸。
而手術台上的祁見深似乎有感知一樣,手術刀頓了一頓。
旁邊的同事看出他的異樣提醒道:“祁醫生,你怎麼了。”
“沒,沒事,我們繼續。”
祁見深回過神來,接著手術。
在自己手下的患者還有呼吸時,祁見深向一旁的同事詢問:“病人真的自願捐贈嗎?體檢報告顯示這具身體這麼健康。”
“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祁見深繼續。
幾個小時後。
首先從病房裏推出來的,是祁見歡,微風吹過,蒙在她的臉上白布吹開。
病房外的顧南淮和林洛無人在意,兩個人正翹首以待裏麵的薑瑤,至於誰捐贈的,捐贈人的情況如何,跟他們無關。
等一身疲憊的祁見深走出手術室,顧南淮和林洛圍了上來。
“手術很成功。”
幾人長舒了一口氣。
可隨後都不約而同的都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心中好像缺失了什麼。
剛好護士將薑瑤推出來,幾個人都關切的想知道情況。
可下一秒,沈時禮發了瘋一樣的衝過來,一把薅住祁見深的領子:“你妹妹祁見歡呢?你們把她怎麼了!”
祁見深對於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卻全然不記得。
一旁的顧南淮和林洛也是同樣的疑惑。
隻有蘇醒的薑瑤露出一個微笑,得意道:“現在有關她的所有都已經消失。”
沈時禮掏出那份遺落在病房裏的捐贈協議:“是嗎?”
顧南淮接下那份協議,看著上麵的字跡,隨後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腦海中爆炸。
“見歡?見歡呢?怎麼捐贈人是她的名字!”
祁見深和林洛不明所以,直到他們看到那份協議書,丟失的回憶猶如潮水般襲來。
“見歡,怎麼會這樣?剛才手術室上是她?那推出來的人?”
恍然大悟的三個人發了瘋的朝太平間跑去。
隻留下病床上虛弱的薑瑤,看著事情脫離了她的發展。
她呻吟著喊疼,卻沒有人理會。
被護士攔在外麵:“裏麵是禁地,不允許閑雜人等進去。”
祁見深一把推開護士:“我是醫生,我可以!”
顧南淮和林洛也顧不得許多,跟在後麵。
他們破開太平間的門,不顧醫護的阻攔找遍了每一個停屍的雪櫃。
可這裏停放著無數具屍體,沒有一具屬於祁見歡。
她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甚至不給他們見最後一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