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度玄回來的時候,看見我指尖的鮮血,眼眶頓時紅了。
“怎麼割傷了手,疼不疼?”
他心疼的親吻我的指尖,眼裏全是自責:“我該早些回來的。”
我怔怔看著他深情的眼睛,輕輕抽回了手。
“不疼。”
陸度玄頓在原地,眼神晦暗:“錦怡,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
“青山寺的牡丹開了,我送你去那裏賞花可好?哪裏清淨,有助於養病,你住上一段時間,心裏想必舒服一些。”
猶豫片刻,他開口勸我:“等我這頭忙完,也會過去陪你。”
我想起今日婉瑩說的話,點頭答應。
“這些日子對你態度不好,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我將懷裏的盒子遞給他。
陸度玄麵露驚喜,激動地想要打開。
我按住他的手:“先別打開,等我去了青山寺,你再打開。”
“好,錦怡害羞,等你去了青山寺,我一個人的時候再開。”
出發那天,他站在門口千叮萬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我忙完公事就去陪你。”
我沒回話,隻是怔怔看著住了五年的譽王府。
朱漆碧瓦,錦繡成堆。
再見了,陸度玄。
這充滿謊言的王府和你,我再也不想見。
到達青山寺的當天晚上,我便趁著月色,半夜下山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坐上遊船,一路南下。
而此時的譽王府,正正在舉辦熱鬧的喜宴。
陸度玄納側,側夫人還有了孩子,就連宮中的娘娘都賜下了賞賜。
他之所以打發我到青山寺,根本不是為了給我養病,而是為了光明正大給婉瑩擺酒宴。
宮中的賞賜給婉瑩長了臉麵,她摸著肚子,一臉幸福。
“恭喜王爺,這麼多年終於得子,這王府也馬上就要有小世子了。”
“側夫人貌美,與王爺良才女貌,生出來的孩子必定俊秀!”
眾人舉杯恭賀,陸度玄坐在圈椅上,越聽越煩躁。
眼前不斷浮現出自己和錦怡恩愛的場景,他突然有幾分心神不寧。
“青山寺可有傳信?王妃可好?”
他倏地起身,連聲追問侍衛:“我吩咐過,必須日日傳信,跟我彙報王妃的飲食起居,信呢?”
竟沒有一個侍衛知道。
陸度玄一時心慌,大步往外跑去,正好碰見了哭喊著回府的丫鬟。
“王爺,王妃不見了!”
不見了......不見了?
陸度玄又驚又怒,什麼叫不見了?
他已經聽不見丫鬟的哭聲,滿腦子都是這些日子錦怡的反常......
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顫抖著取出一個盒子。
手指劇烈抖動,盒子掉在地上,碎成兩半。
一張鮮血寫的和離書,靜靜飄落在地上。
血色刺目。
陸度玄茫然一瞬,怔怔撿了起來。
“王妃呢?”
等他回過神來,突然心口劇痛。
“王妃人呢!”
他目眥欲裂,張口嘔出一口鮮血來。
“王妃自己走了,她還給我留了一封放契書,給我自由的身份。”
丫鬟跪在地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