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撐著讓她把我藏在櫃子裏的匣子拿出來。
匣子裏有顆丹藥,是我白家的傳家寶,我服下後,體力恢複了大半。
又讓小桃取來針線,自己動手將肚子縫好。
做完這一切,我用血寫下一劑藥方以及一封手信,讓小桃送去京城。
我也是到後麵才知道,有人跑到了京城求醫,導致京城也感染了瘟疫,皇上和皇後都染上了這種病。
前世我研製出來的藥方,雖然能救治瘟疫,卻留下了頭疼的後遺症。
但這頭疼也是能治的,我在待產期間,把治療頭疼的法子交給了城內的大夫,讓他們給百姓治療。
卻沒想這個舉動落在百姓眼裏成了我釣名沽譽,他們說我是故意給他們留下這個病根,讓他們時時刻刻念著我的名。
想到這裏我再次心寒。
我家世代學醫,以救死扶傷為準則,白家名聲早就傳遍了,我又怎麼可能求這個。
可世人隻願意相信他們相信的,所以到後來有人說是我投的毒的時候,也沒有人一個人站出來為我辯解。
我給宮裏這個方子是我改良過的,喝了就能解,絕對不會有後遺症。
小桃離開後,我整個人疲憊不堪,就此昏睡過去。
很快我又開始發燒,迷迷糊糊中看到秦玄在我床前焦急走動。
我又感覺自己看錯了。
他不會來的,他肯定正在跟林蕭一起治瘟疫。
大概睡了七天,我被一杯冷水潑醒,睜眼看,林蕭站在我麵前。
“我和玄哥哥盡心盡力救人,你倒睡得安穩。”
我抬起眼皮,“你來做什麼?”
“來還你孩子啊。”
林蕭奸詐一笑,把手裏的包裹往空中一扔,我尖叫一聲,直接下床,卻因為傷口痛得倒地。
好在,還是把孩子接住了。
包裹裏的兒子此時閉著眼睛,麵無血色,沒有半點鼻息。
我拿出他手一看,手腕那裏有一道深深的口子。
死,死了。
嗡的一聲。
我大腦一片空白,我抬頭看向林蕭,滿是恨意,“你不是說隻取一點血嗎?”
因為體質,別人懷胎十月就能生,我們白家女子要懷胎十二個月,所以我懷胎七月相當於別人懷胎五月。
我本想著如果她隻取一點指尖血,我還是可以把孩子養活的,可她竟然把孩子全身的血都抽走了。
林蕭不屑一顧,“白笑,你也是做大夫的,一點點指尖血怎麼可能救那麼多人。”
看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我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孩子,再也忍不下去。
掏出懷裏的匕首,直接向林蕭刺去。
“你去死吧!”
她輕輕鬆鬆將我推倒,拿起匕首拍打我的臉,麵目可憎,“白笑,就你這樣,還想殺我,你是不是......”
她話還沒說完,猛得變了臉,手反轉,匕首擦著她的肩膀過去,從背麵看像是我在刺她。
“王妃,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人大力踢開,我在地上滾了幾圈,我下意識抱緊手裏的孩子。
與此同時,一顆人參落在我眼前。
我一眼就看出,這應該是千年人參,我想起之前曾對秦玄說過,產婦要想恢複好,吃人參最有用。
當時秦玄笑道:“那我一定差人給你找來千年人參,我可舍不得我的笑兒受一點委屈。”
這難道是秦玄拿來的?
“白笑,你這個毒婦,你竟然敢傷害林蕭!”
秦玄暴怒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我抬頭看他,心裏最後一絲愛意都消失殆盡。
奇怪的是,他看到我之後卻愣住了。
他將懷裏的林蕭鬆開,快步向我走來。
我這才發現,剛才那一腳將我肚子上的線踢開,血再次噴湧出來,瞬間濕了整個地板。
秦玄冷著臉掀開我的衣服,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秦玄聲音都在顫抖,“白笑,你肚子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