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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成婚三年的夫君戰死沙場,得知死訊後我悲傷過度纏綿病榻,一睜眼,卻被馬夫爬了床。

我百口莫辯,被沉湖時卻看見那早該死去的丈夫摟著美嬌娘凱旋歸來。

原來他們設計假死消息,毀我清白,都隻為了奪我家產害我性命!

再一睜眼,我回到了夫君死訊傳來的那日。

既然這麼想死,那我就把你的死訊做實!

01

從溺水般的窒息中猛然驚醒,我捂著脖子大口地喘著粗氣。

喪夫新寡,栽贓陷害,夫君背叛,最終我被溺死在湖中......

我驚魂未定地環顧四周,卻發現這裏就是我的房間。

而我,此刻正好端端靠在軟榻上。

原來,不過是方才有些困倦,我不知不覺睡著了。

那令人心驚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回過神來,我笑自己被噩夢嚇到,才剛鬆了口氣,貼身丫鬟小桃忽然衝了進來,邊跑邊喊著:“夫人,夫人不好了......老夫人那邊得了消息,說......說將軍出事了!”

我的瞳孔驀然睜大,聲音有些顫抖:“你說,將軍怎麼了?!”

小桃麵色慘白地看向我:“聽說…將軍......將軍已經戰死!”

我隻覺得渾身發毛,似有一道驚雷劈中了我的天靈蓋。

這場景分明和夢中,一模一樣!

想到被溺進湖中那真實的痛苦,我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無論是真是假,我都要親自去看一看。

為了我,也為了我肚子裏這即將出世的孩子,我都不允許夢中的事情發生!

我站起身,披上一件大氅。

“走,去老夫人那!”

我帶著小桃快步走到老夫人院中,在房門口衝著小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放緩了腳步。

老夫人並未發覺我的到來,正和衛同舟的妹妹,我的小姑子衛婉婉說著話。

“婉婉,一會你哭的像一點,別漏了破綻。”

“想當初我兒不過是要納個妾,她竟拿著嫁妝要挾,真是反了天了,趁著這次的機會,看我不給她點教訓!”

“娘,可若是大嫂把大哥的死訊宣揚出去怎麼辦?”

“放心吧,娘自有辦法,從今日起就讓她走不出這家門!”

我心中一陣寒涼,身旁的小桃也是滿臉的震驚之色。

“夫人......她們!”

小桃當即就要衝進去戳穿她們。

我拉住她的袖子,搖了搖頭,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小桃先是一愣,隨即會意地點了點頭,轉身跑向門外。

等看不見她的身影了,我一掐大腿,擠出兩滴眼淚,嚎哭著衝了進去:“娘,同舟他怎麼了?”

老夫人見我進來,立刻做出一副淒然之色:“清如啊,我們剛得到的消息......同舟他,已於半個月前戰死,屍骨無存!”

話音剛落,一旁的衛婉婉便做出幾近暈厥的模樣:“大哥!大哥!”

我冷眼瞧著兩人拙劣的演技,怎麼夢中的我竟半點沒看出破綻?

我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怎麼可能,我不信,同舟怎麼會......他還那麼年輕......”

說著,捂著心口哭的幾乎喘不過氣來,眼看就要暈過去。

老夫人和衛婉婉對了個眼色,衛婉婉立刻扶著我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老夫人咳了咳,開口道:“清如,同舟戰死之事涉及了戰事機密,切不可外傳。我們府中也隻能暫時秘不發喪,等著戰事結束......”

說著,她還不忘抹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我兒為國捐軀,是我衛家好兒郎!清如,你也莫要傷心過度,仔細著自己的身體,畢竟你肚子裏還有我們衛家最後一點血脈!”

聽見她的話,我心中不由得冷笑,戰事機密,秘不發喪?

她分明是怕這謊言流傳出去!

別的倒還好,若是傳進了陛下的耳朵裏,欺君之罪,衛同舟就算是沒死,也必須得死了。

我做出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抓著老夫人的手連連點頭,眼中盈滿了淒哀的淚水:“娘,你說夫君已死,可有信件證明?會不會隻是誤傳?”

見我仍不肯死心,老夫人從袖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我:“我知你接受不了同舟戰死的事實,可我又何嘗不心痛!這白紙黑字,你自己看看吧!”

我接過信件,上麵確實清清楚楚地寫了,威武大將軍衛同舟已於半個月死於北疆,還蓋了副將的官印。

我知道,這副將,正是衛婉婉的未婚夫婿李思遠。

盯著這封信,我殘存的一點希望徹底消失,和夢中一樣,這一家人串通好了來騙我,甚至連信件提前都偽造出來了。

02

我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落到那信紙上,老夫人和衛婉婉都隻是在一旁看著我,沒有說話。

突然,我拿著信紙站了起來,衝向了一旁的燭台,電光火石之間,我已將信紙點燃。

兩人根本來不及阻攔,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信紙便燒成了灰。

老夫人瞪大眼睛怒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回過頭,滿臉的決絕:“既然要隱瞞,這封信肯定是不能留了,索性就燒了吧。”

老夫人愣了愣,隨即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你說的對,燒了,是好事......”

我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嘲諷。

燒了當然是好事,否則,這便是衛同舟和李思遠聯合欺君的鐵證!

燒完信,我故意做出身子不適的模樣,要回房間休息。

老夫人見目的已經達到,遣了衛婉婉送我回房。

衛婉婉一邊安慰我,一邊狀似無意地提醒道:

“大嫂,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門去了,你這幅傷心欲絕的模樣,旁人看了肯定會懷疑的。”

我紅著眼眶點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

我剛回到房間,府裏的丫鬟便端過來一碗湯藥:“夫人,您的安胎藥。”

我端起那漆黑的藥汁正要喝,就看見衛婉婉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之色。

“大嫂怎麼不喝?”

見我動作停住,衛婉婉催促道,

“大嫂,你千萬要保重身子,畢竟你肚子裏是大哥唯一的子嗣了,快喝吧。”

我點點頭,垂眸將藥汁一飲而盡,把空碗放回托盤上。

見我乖乖把藥喝完,衛婉婉露出滿意的笑容:“大嫂,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等她走後,我立刻扣著嗓子把藥盡數吐了出來。

我記得,夢裏的我就是從喝了這碗“安胎藥”之後一病不起,纏綿病榻幾個月之久,連肚子裏的孩子都沒有保住!

不僅旁人沒有察覺,連我自己也沒有發現,我日日服用的湯藥竟裏被我的好婆母下了慢性毒藥。

我沉浸在喪夫的悲痛中,還以為身體的不適全是傷心過度所致。

在我臥床不起三個月後,衛同舟奇跡般的死而複生,帶著已經身懷六甲的遠房表妹周從雪歸來。

周從雪是衛老夫人的侄女,也是當初衛同舟想納的妾室。

衛同舟當初求娶我時,我們曾約法三章過,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可納妾。

可成婚第二年,我父親戰死,母親病逝後,他就和周從雪不清不楚起來。

若不是我以家產相要挾,周從雪怕是早就進了門。

我以為他們已經歇了心思將周從雪許了人家,卻沒想到衛同舟竟是將人養在了外麵,還有了孩子!

打了勝仗的衛同舟不僅加官晉爵,陛下更是許他提一個要求。

而衛同舟的要求就是,要我讓位,娶周從雪為正妻。

他以我成婚三年無所出,身子孱弱不適合掌管中匱為由,貶妻為妾,將我扔到了偏院裏自生自滅。

周從雪一躍成為了一品侯夫人,她生下的兒子也能順理成章地承襲爵位。

得勢後,她克扣偏院的份例,變著法地搓磨我,還將替我鳴不平的小桃打斷了腿賣去勾欄院。

不僅如此,他們一家為了霸占我的嫁妝和沈家的家產,竟給我下藥讓外院的馬夫爬了我的床!

我被抓奸在床,不由分說便被衛老夫人下令沉了湖。

我不斷地磕頭,求他們相信我,可衛同舟卻一腳將我踢開。

那個曾經折了桃花紅著臉向我表白的少年,正摟著周從雪站在岸邊,用無比厭惡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沈清如,我最討厭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若不是為了你沈家的人脈和家產,你以為我會忍你這麼久?”

不知不覺間,尖銳的指甲將掌心戳破,疼痛讓我我猛然回過神來。

我深吸一口氣,從袖中拿出了那封本應被燒毀的,李思遠寄來的信。

去老夫人院子之前,我在袖中隨便藏了一張練字的紙,為的就是將這封信換下來。

這可是能證明衛同舟已死的鐵證。

03

突然,前院吵嚷了起來。

與此同時,小桃也回來了。

我倆一個對視,我便知道人已經來了。

我立刻換了一身縞素,卸了釵環,在小桃的攙扶下來到前院。

周從雪正扶著肚子站在前廳,眼睛哭得通紅。

老夫人和衛婉婉也是剛剛趕來,看見周從雪,臉色瞬間黑成了鍋底。

周從雪惡狠狠地盯著我的肚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表哥死了,為什麼沒人告訴我!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這也是你們衛家的子嗣,你們不能不認他!”

我蒼白著臉色開口:“這是怎麼回事?”

老夫人擰著眉頭看向衛婉婉,衛婉婉也是一臉懵:“誰把她喊過來的!”

一眾丫鬟小廝無人應聲。

老夫人隻能擺了擺手讓人把周從雪從地上拉起來:“把她送到我院子裏去。”

大約是想一會再告訴她真相。

我不可能給她這個機會,抽泣著開口:“同舟已經死了,你說的話死無對證,你憑什麼證明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

周從雪一聽,甩開了扶她的人,撒潑道:“我和表哥在一起你們都知道的,現在怎麼不認賬了!表哥沒了,我一個女子怎麼活啊?我的孩子怎麼入族譜,怎麼繼承家業?”

老夫人沉了臉色:“你別胡說,同舟好好的!”

周從雪看了看我,臉上閃過一抹嘲諷:“好好的?好好的她能穿一身縞素卸了釵環?好好的她會哭的眼睛通紅嗎!你們別想騙我!”

衛婉婉咬了咬嘴唇,想要說出真相,卻被老夫人的一個眼刀阻止。

周從雪沒想到自己的親姨娘和表妹都不幫著自己,一時間心涼了半截。

衛同舟明明許諾過她,以後這將軍府的一切都會是她的,現在卻要落到沈清如手裏了!

不行,絕對不行!

周從雪忽然站起身,轉身就往門外跑,她動作快,我們一時間都來不及阻止。

她跑到了將軍府門口,往石階上一跪就開始磕頭:“求求你們可憐可憐我,不能因為表哥已死就不認我肚子裏的孩子啊!”

老夫人大驚失色,連忙令人將她帶回來,可周從雪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再這麼下去衛同舟的死訊很快就要傳出去了。

正在這時,太後的懿旨到了。

太後頭疾發作,宣我進宮侍疾。

我外祖父是太醫院院判,我娘自小便學的一手好醫術。

娘親在世時,因在宮宴上替太後紓解了頭痛,得了太後喜愛,時常進宮陪伴太後。

娘親因病過世後,就由我接替她為太後侍疾。

傳旨的王公公在遠處將周從雪撒潑哭鬧的事看了全程,帶著飽含深意的笑容出現時,將老夫人嚇了一跳。

“衛夫人,太後還在等著你,走吧。”

王公公朝我做了個手勢。

我有些猶豫地看向衛老夫人。

老夫人假笑著站出來:“公公,清如今天身子不適......”

王公公斜睨了她一眼:“衛老夫人這是想抗旨?”

老夫人臉色一僵,連連搖頭,隨後又拉住了我的手。

我對她露出一抹笑意,不著痕跡地掙脫了她的手,在她有些慌亂的眼神裏,帶著小桃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04

馬車裏,我按了按額角,長舒一口氣。

看來,我賭對了。

周從雪是我讓小桃雇人叫來的,順便還向她透露了我肚子裏的孩子即將繼承衛家所有的家業。

衛同舟的假死計劃,顯然沒有告訴已經懷孕的周從雪,畢竟在這個計劃裏,她並不需要出現。可如今,她突然得知衛同舟的死訊,必然要來給自己爭一爭。

隻要她來鬧,衛同舟的死就瞞不住了。

太後也並沒有頭疾發作,是我讓小桃替我遞了信求見的。

隻要太後召見,老夫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我困在府裏。

進宮這一趟,為的就是給衛同舟的“死”蓋棺定論。

衛同舟,既然喜歡裝死,我就幫你把你的死訊做實,讓你再也回不來吧。

我一身縞素跪在壽康宮,將衛同舟的死訊和周從雪懷孕的事全部告訴了太後。

王公公也如實描述了在衛家門口看見的一切。

聽得太後眉頭緊皺。

她沉吟片刻,問道:“清如,你說衛同舟戰死,是何處得來的消息?”

我從袖中拿出了李思遠的信。

“是衛老夫人告訴我的。收到了李副將的信。”

太後細細端詳了那封信後,派人送去給了陛下。

她拉著我的手安撫道:“清如,放心吧,有哀家在,不會讓衛家那些人欺負了你。”

我鼻頭一酸,想起了夢中的場景。

衛同舟要貶妻為妾時,太後也曾為我撐腰說話過,隻是那時她已經病倒,沒過多久便病逝了。

很快,陛下那邊下了聖旨。

衛同舟追封鎮北侯,爵位世襲,我被封為一品侯夫人,肚子裏的孩子無論男女,出生就承襲侯爵之位。

我帶著宣旨的太監回到衛家時,周從雪已經和衛婉婉手挽手坐在老夫人身邊了。

看來三個人已經通過氣,沒有利益之爭了。

看見我回來,老夫人假笑著朝我招招手:“清如啊,從雪那邊都是誤會,你們兩人以後要好好相處......”

話還沒說完,她看見了我身後的宣旨太監。

“沈清如接旨!”

我不卑不亢地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已知悉衛卿為國捐軀,深感痛心,特追封衛同舟為鎮北侯,封衛氏夫人沈清如為一品侯夫人,其子女出生即可承襲侯爵之位。欽此!”

我接過聖旨:“謝陛下,臣婦接旨。”

老夫人一聽,臉色瞬間鐵青。

“賤人!你做了什麼!”她抬手就要給我一耳光。

小桃擋在我麵前抓住了她的手:“老夫人,您可想好了,這打的是陛下親封的一品侯夫人!”

老夫人的手僵在了半空,她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毒婦,我兒子根本沒死,你在陛下麵前胡說八道!”

我挑了挑眉,

“沒死?你確定嗎?周姑娘在衛府門口大鬧的事連太後都知道了。

還有李副將的信上白紙黑字寫的,陛下也已經看過了,難道是假的?”

“怎麼可能,你不是燒了?”衛婉婉驚呼出聲,“你騙我們?”

周從雪咬了咬嘴唇,眼中盡是惡毒的恨意:“你!一定是你騙我過來的!”

我笑了:“我騙不騙你們不重要,但是你們若是騙了陛下,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滅滿門殺頭的。”

聽見我的話,眼前三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慘白。

我嘴角上揚,聲音充滿了惡意,

“現在,誰來告訴我,衛同舟到底死沒死啊?”

衛同舟的葬禮辦的很風光。

因是陛下親口追封,上門吊唁的人絡繹不絕,周從雪沒名沒份見不得人,被老夫人關在了偏院。

我則是身著白衣跪在靈堂前。

因他已然屍骨無存,我們便在棺材裏放了他未曾帶走的衣物,準備立個衣冠塚。

正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之聲。

我吩咐小桃:“去看看怎麼回事?”

小桃出去看了看,很快回來了,臉色有些驚慌,她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道:“是將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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