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說自己有性喚起障礙。
戀愛六年我嗬護備至,強忍著從不敢碰她。
卻在精心準備的紀念日當天收到她的朋友圈。
她一臉滿足地窩在男人胸前。
“愛的人總會回到你身邊。”
我壓著火氣打過去,接電話的是她白月光初戀。
“還是如六年前一般溫暖緊致,謝謝你把她照顧得這麼好。”
這一刻,我失望透頂。
結婚當日,我貼心為她的初戀備上新郎服。
送上三分鐘祝福視頻。
可她怎麼後悔了呢?
1
我坐在一堆酒瓶子中點燃了一根煙,看著一夜未歸的柳夢夕。
發出嘶啞地質問:“你還記得昨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
她剛一說完話,就皺著眉連連作嘔。
“你這是幹什麼,好不容易趕出來的婚房都被你弄得烏煙瘴氣的!”
柳夢夕一邊抱怨,一邊看了眼寫滿標記的日曆,這才反應過來:
“對不起阿誠,昨晚我加班開會就給忘了,不就是個戀愛紀念日嗎,今晚咱們補過就是了。”
柳夢夕強忍著地上的臟亂,跪坐在我身旁,麵露愧疚之外還在心疼房子。
看著她即使沒化妝也氣血充足的樣子,我自嘲地笑了笑。
原來,她就是用這般敷衍的歉意,消磨我六年來的付出。
當年,柳夢夕被追求明星夢的初戀陸笙斷崖式分手,開始鬱鬱寡歡,一度患上了暴食症。
她整日把自己關在屋裏,高鹽高油高糖的食物不間斷,短短幾個月體重暴漲,臉上閉口痘痘橫生。
見自己身材不複從前,她又開始邊吃邊催吐。
她媽媽實在看不下去就找上了我,希望我看在青梅竹馬二十多年的份上幫幫她。
等我再見到她時,她麵黃肌瘦,頭發枯槁。
與記憶裏那個靚麗、自信美豔的樣子天差地別。
我愛的是她的人而不是外表,所以我隻覺得心疼。
我放棄了出國當首席設計師的機會,搬到了她的隔壁。
攔著她亂點外賣,全換上了自己精心製作的減脂餐。
她不願看見我,我就從來不出現在她的麵前。
終於有一天,她主動敲開了我的房門,也是那一天我們正式成為了男女朋友。
我帶著她健身學習,換著花樣養好了她這一年備受摧殘的身體。
又用上了自己的所有人脈,和她一起開了家公司。
很快公司就走上了正軌,我們也越來越忙。
後來她說不想讓我受苦,也想報答我為我遮風擋雨。
於是我當起了她背後的男人,毫無怨言為她洗衣做飯,還在背後悄悄幫她打點關係,竭盡全力幫助她登上了女富豪榜前十。
在戀愛四周年的時候,我們訂婚了。
可是拍婚紗照的時候,她告訴我她還是忘不掉陸笙。
她不想辜負我,想等心裏徹底沒有陸笙的時候再和我結婚。
於是我同意了婚禮延後的要求,從三個月到半年,再到一年。
最後她終於定下了婚禮日期,11月12日。
那天,她甚至灑脫地給陸笙也發去了婚禮邀請函,請他當伴郎。
我以為她真的放下了,想和我一心一意地生活。
直到看到陸笙時,我才突然想起來那天是他的生日。
柳夢夕發出那封邀請函,不過是想刺激他罷了。
最終,她如願以償的讓陸笙上當了。
也讓我徹底醒悟,這六年來原來她心裏始終裝滿了另一個人。
像一盆冰水,把我從頭到腳的澆醒了。
2
“阿誠?你怎麼了?”
柳夢夕見我愣神地盯著她有些無措,挽上了我的胳膊:
“是不是頭疼呢?我扶你回屋休息吧。”
她是被我驕縱慣了的,很少對我這麼體貼。
不過是昨晚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一時心虛才低聲下氣地哄我。
看著柳夢夕假惺惺的樣子,我一把甩開了她:
“加班?你去照照鏡子,和陸笙待了一晚上,氣色都紅潤了起來!”
柳夢夕臉上精心設計的表情一下子破裂,慌亂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
我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找到了屏幕已經半碎的手機,扔到了她的懷裏:
“你自己看,酒店開房記錄,還有你和陸笙的上床照片。”
在一起這麼多年,我不是沒有過那方麵的想法。
可是柳夢夕說她有性喚起障礙。
我愛惜她,即使同一屋簷下,始終忍著沒敢碰她。
我說,我願意等!
最後我等來的,卻是她風情萬種的躺去別的男人床上。
我憤然指柳夢夕的鼻子:“六年的感情,你做的可真夠絕的!”
柳夢夕索性也不裝了,站起身來露出昨晚他們的“戰痕”:
“是!我就是和他上床怎麼了!你敢說這幾年你沒找人解決生理需求嗎!”
我盯著她頸間曖昧的紅印,緊握拳頭直至指節泛白,才勉強壓住心中的怒火。
明明是她說,忠誠是兩人戀愛結婚最基礎的要求,可是現在她翻臉的樣子,好像完全不記得了似的。
見我沉默不語,她上下打量我一番,輕嗤道:
“也不看看你那瘦胳膊瘦腿的樣兒,一個成天就知道洗衣做飯的小白臉,娘們唧唧的,跟陸笙這樣的大明星比,你也配?”。
聽到柳夢夕的話,我不禁被氣笑了。
瘦胳膊瘦腿?
我多年練習拳擊,胸肌、腹肌樣樣都有,甚至有人建議我參加健美比賽。
隻不過在家中我從來都是規規矩矩,衣服穿得整齊,生怕引起柳夢夕的不悅或是尷尬,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柳夢夕,我們,”
我深呼一口氣,別過頭不看她,無力地說完了那三個字:
“分手吧。”
3
柳夢夕一下子暴跳如雷:
“分手?那我們的婚禮怎麼辦!邀請函都發出去了,你讓我把臉往那擱?”!
“不就是和陸笙睡了幾覺,你一個大男人至於這麼計較嗎!生意場上出軌的男的數都數不過來,他們對象都能原諒,憑什麼我們女人出軌,你們男人就接受不了了?”
“陳鑫誠,你可別給我搞什麼性別歧視,也別太作,我不吃那一套。”
“我警告你,想和我結婚的男人多了去了,你隻不過是裏頭資質最好的,我願意給你一個正宮的位置那是你的榮幸!婚禮你最好乖乖參加,不然我馬上就去找別人結婚!”
她張牙舞爪的說著,嘴巴不停地一張一合。
聽到那些話的時候,我原本以為我會痛苦,會憤怒。
可此時,除了失望,我的心裏一潭死水。
明明曾經的她那麼純真善良,對另一半不忠的行為嗤之以鼻,現在怎麼也接受了這種觀念。
柳夢夕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她的手機響了。
是陸笙的專屬鈴聲。
他們曾經談戀愛的時候我聽到過,沒想到她保留了這麼多年。
而戀愛兩年,我的鈴聲始終都和一般人沒有任何區別。
我向她提起過想要一個專屬鈴聲,她對這個要求嗤之以鼻:
“阿誠,那是小朋友才弄的幼稚玩意兒,咱都是開公司的人了,整那些有的沒的你不覺得掉價?”
現在看來,哪有什麼掉價不掉價的,她不過是根本不在乎我而已。
“阿笙你怎麼了?”
柳夢夕聽見對麵的聲音,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你還在酒店嗎?別哭,我這就去找你!”
我攔在了柳夢夕麵前,下了最後通牒:
“柳夢夕,你要是再去找陸笙,我們就再沒可能了。”
柳夢夕瘋了一把推開了我:
“沒聽見阿笙哭了嗎!他現在受傷了需要我,滾開!”
我被推得一個趔趄,摔在了滿地酒瓶之上。
酒瓶破碎紮進了手心,瞬間鮮血淋漓。
我疼得冷汗直冒。
我是頂級設計師,對於設計師來說,雙手受傷嚴重幾乎等於斷送了事業。
而柳夢夕看都沒看我一眼,就急匆匆離開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略帶幾分自嘲地笑了。
明明那家酒店不遠就有醫院,她非得親自趕過去?
等師姐過來的時候,我正麻木且近乎自殘似的拔出嵌入身體的酒瓶碎片。
4
“鑫誠!”
師姐看見我手上血肉模糊的傷口,神色一驚。
我淡淡地看了師姐一眼,輕聲說道:
“家裏這麼亂讓師姐看笑話了,東西退了吧,我用不著了。今天我實在是沒有心情招待,下次請你吃飯賠罪。”
她眼中帶淚看著我,語氣中充滿焦急:
“鑫誠,聽師姐的話,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好嗎?”
我搖頭拒絕了師姐。
誰知師姐抹了一把眼淚,態度強硬地拉著我出門了。
在醫院處理傷口時,醫生半吐槽半調侃地說道:
“今天怎麼搞得?剛才來個男的抑鬱鬧割腕處理半天,現在你手上的玻璃茬子紮的比他還深,得虧你倆有這麼心疼你們的女朋友在。”
我剛想解釋我和師姐的關係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
“醫生,有沒有什麼推薦的祛疤藥,錢不是問題,阿笙是明星,手腕上不能留疤。”
是柳夢夕。
她看見正在處理傷口的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陰陽怪氣地開口:
“陳鑫誠,這麼多年了我頭一次發現你竟然是個學人精,阿笙受傷你也受傷,怎麼,是想讓我也心疼你嗎?”
師姐聽完把我維護在身後:
“你怎麼能這麼說鑫誠!誰會拿自己的身體開......”
師姐話剛說一半,柳夢夕就打斷了她:
“呦呦呦,鑫誠,叫得這麼親密啊?這是你姘頭啊?
她上下打量師姐一番,不屑的嘲諷說。
“你就這眼光啊?長得沒我好看,你也吃得下去?”
我麵色一下子冷了下去,皺起眉頭:
“柳夢夕你亂說什麼,這是我師姐宋安寧!”
柳夢夕嘲弄道:
“師姐?我看是情妹妹吧,打扮得這麼隆重給誰看呢。”
我狠狠握住柳夢夕的胳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再一次裂開,雙眸猩紅地怒吼道:
“柳夢夕,你怎麼侮辱我都可以,但是你絕不能侮辱我身邊的人!道歉!”
柳夢夕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醫生和師姐試圖將我的手分開,卻發現它們不僅沒讓我鬆開,我甚至越來越用力了。
“這位先生你先冷靜一下,放開這位女士,否則我叫安保過來了!”
師姐看到紗布滲透出來的血跡,瞳孔一縮:
“鑫誠你快放開她!傷口裂開了!”
此時此刻,我好像聽不見師姐和醫生的聲音一般,隻機械的重複著讓柳夢夕向師姐道歉的話。
柳夢夕被我嚇得臉色煞白,強忍劇痛,顫抖著對師姐開口: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你。”
在聽到柳夢夕的道歉之後,我才鬆開了緊握著她胳膊的手,身體搖晃著後退了幾步。
“陳鑫誠,你這個瘋子!”
柳夢夕垂著那因充血而變得紫紅的胳膊,滿臉驚恐地逃出了這間屋子,而我則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和柳夢夕認識這麼多年,我從來沒對她發過火。
即使她弄臟了我參加比賽最重要的手稿,我也隻是笑著安慰她沒事,關心她有沒有把自己喜歡的衣服弄臟,而那次比賽,最終成為了我心中的一大遺憾。
我醒來時,看見師姐寸步不離的守在病床旁邊,撐著頭點燈。
我輕手輕腳地起身,卻還是驚醒了師姐。
“鑫誠你醒了,我這就去叫醫生。”
師姐臉上麵露喜色,急匆匆離開了病房。
醫生過來檢查一番,告訴我如果下午沒什麼不舒服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盡管我說沒什麼,可師姐還是堅持要送我回去。
等我回到家時,家裏還是和離開時一樣淩亂。
柳夢夕帶走了她所有的衣服、首飾,隻扔下一張紙條:
“因為你的無理取鬧,阿笙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要去照顧他一段時間。
十月份的婚禮繼續,你最好乖乖聽話,別再搞出什麼幺蛾子。”
“否則,別怪我讓陸笙當新郎!”
我看完後笑了,隨手撕掉扔進了垃圾桶。
那不是一場簡單的婚禮,而是我為她準備的一場巨大的商業宴會。
既然她自以為拿捏了我,不把我當回事。
那就祝她和她那個陸笙,到時候真的能派上點用場吧。
5
柳夢夕徹底與我斷了聯係,倒是天天出現在陸笙的朋友圈。
九宮格中,她穿著性感的低胸紅裙,身姿婀娜,和陸笙緊緊貼在一起,享受著浪漫的燭光晚餐。
她笑得是那麼自由肆意,眼裏光和愛意滿得溢了出來,是二十年來從沒在我眼前展現出的樣子。
我知道這是故意給我看的。
隨手點了個讚,緊接著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
“陳鑫誠,你當舔狗舔了六年都沒舔到的女人,我就能讓她圍著我打轉。”
陸笙在電話那頭得意的冷哼一聲。
“你也看見了,柳夢夕現在事業好又有錢,隻有我這樣優質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我看你還是把新郎的身份讓出來吧,別到時候當眾被搶婚羞辱,多丟人啊!”
看他這樣子,真是不知道抑鬱在哪兒了。
我無所謂的回他:“行啊,你們玩得開心。”
不等他反應過來我就掛斷拉黑了,給師姐打去了電話接受了她的邀約。
距離婚禮還有十天的時候,柳夢夕給我打來了電話。
“爸媽說要再確定一下婚禮細節,晚上來麗苑酒店接我。”
等我按約定時間到了酒店樓下時,隻見柳夢夕和陸笙膩膩歪歪地疊坐在一起,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
陸笙看到我的車後,一路公主抱著柳夢夕來到了後座。
“你幹什麼啊?”
柳夢夕羞紅了臉,打著陸笙的胸口。
陸笙輕吻了她的嘴角:“當然是不想讓我的寶貝累到了。”
我靜靜看著這兩個戲精折騰。
輕輕放下柳夢夕後,陸笙霸道地對我命令說:
“照顧好夕夕。如果她少了一根汗毛,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一個男人能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做出多麼瘋狂的事情。”
我嗤笑一聲。
都快奔三的男人了,是怎麼有勇氣說出這麼幼稚中二的話。
柳夢夕聽完了之後滿臉感動,抱著陸笙又啃了幾下。
在我的提醒下,二人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柳夢夕恨不得整個人貼在車窗上,直到徹底看不見陸笙的身影才端正地坐好。
看見我,她一掃剛才甜蜜的神情,冰冷地開口:
“一會兒吃飯管好自己的嘴,不該說的別亂說,我不希望你透漏阿笙的消息給我爸媽。”
當年柳夢夕與陸笙交往的時候,她的父母就不支持,柳夢夕不惜以命相逼,才最終勉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問她,還要不要陸笙繼續當伴郎。
柳夢夕白了我一眼,生氣地回答:
“本來阿笙就有抑鬱症,你這麼一刺激不是要他的命嗎!我們已經商量好了,那天他不會過來了,你趕緊再找一個伴郎。”
嗬,再找一個伴郎?
表麵上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我去了婚紗店,按照陸笙的尺寸,重新定製了一套婚宴上的西裝。
婚禮那天,在新郎更衣室裏我看著眼前的男人,淡然說道:
“去吧,你的衣服在那邊。”
不一會兒,司儀介紹完我們之間的愛情故事後,情緒高昂地開口:
“下麵讓我們有請,新郎出場!”
有幾位賓客發現了不對勁,然而很快被其他人的歡呼聲和掌聲所淹沒。
在下方,聚光燈打向新郎登場的位置,一個身影緩緩走出。
當眾人辨認出他的麵容後,現場頓時安靜下來,隨即爆發出一片喧嘩。
台上的新郎,怎麼和早上接親的不是同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