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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女德

結婚第五年,傅時延毅然決然的把我送進女德學院。

隻因為我在獨屬於他的名利場上摔倒被其他男性順手服了一把。

傅時延當著眾人的麵譴責我不守女德,連夜派人把我送到女德學院接受改造。

我這一待便是兩年。

兩年後,我成為全校最優秀的畢業生被傅時延接回。

當晚他給我布置了全城最大的接風宴。

宴會上,我因為沒時間換尿褲而尿失禁。

彼時傅時延才知道他做的有多過分,他拚命向我道歉,希望我原諒他。

可是我的心早就在兩年前死了。

和我一起死去的,還有剛滿兩個月的胎兒。

......

“傅先生,您能大駕光臨真是讓本院蓬蓽生輝啊!您放心,當初您的要求我一直銘記在心,您的妻子現在就在辦公室等您。”

門外的聲音由遠及近,我緊緊攥著衣角,試圖不在傅時延麵前露出馬腳。

今天是我從女德學院畢業的日子。

入院兩年,傅時延從未心軟來看過我一次。

直到門打開,無比熟悉的麵容闖進我的視線,內心的不堪終於崩潰。

我全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但還是低著頭,強壯鎮定的喊了聲傅先生。

傅時延的眼眸動了下,他沒多說,徑直坐在我麵前的真皮沙發上,由校長模棱兩可的談論我。

“傅先生,薑挽同學可是我們全校第一個優秀的畢業生呐......”

校長用各種高深詞彙來誇讚我,並不是我本身做的有多好,而是傅時延喜歡聽這些誇讚,對他的胃口。

半晌,傅時延眼神打量我,輕飄飄的說道:“都是貴校教導的好。”

校長忙不迭的擺擺手:“不不不,這都是傅先生您選妻子的眼光好。下麵我來給您展示一下您妻子這兩年在我校所學的成果吧!”

話落,校長遞給我一杯茶,讓我用在女德學院所學習的方法傳遞到他手中。

我毫不猶豫的接過茶盞跪在地上,把茶盞放在頭頂,雙手撐在地麵上,像一隻狗的姿勢緩慢前行。

傅時延騰地而起,校長見我這副模樣慌了神,匆忙把我扶了起來。

看見校長怒氣衝衝的臉我不知道哪裏做錯,隻能抱著頭跪在地上慌亂求饒。

“別打我......傅先生,求您讓校長放過我......”

這是我見到傅時延說的第二句話。

卻是求饒的意味。

見校長還不應聲,我便慌亂的逃到辦公桌下,捂住耳朵。

我能察覺到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傅時延揪著校長的衣領拽他出門,整個辦公室就剩我自己。

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要不是有觸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哭了。

被送進女德學院整整兩年,剛開始我不屈服,整日想逃出去。

後來我遭遇被電棒電擊,老鼠啃腳指甲,逼迫我吃蟑螂等等一係列的懲罰後,我漸漸屈服。

我知道沒人來救我,所以隻能忍受。

鑄成這般結果的是傅時延。

原以為我再次看到他時會恨他,可當我真的見到他後,我隻有害怕。

我必須聽話。

02

最後是他的助理帶我去宿舍收拾衣服。

助理在外等我。

我快速的拿出行李箱裝好衣物,眼瞅著時間一點點流失,在最後三十秒前,我終於收拾完。

在我即將要離開宿舍的時候,對麵床鋪的女人抓住我,淡淡的說:“你要走了?”

我點頭。

“薑挽,你要記住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你一定要複仇啊!”她瞪大雙眼,眼裏布滿紅血絲,像是發了瘋一般。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便看見宿管怒氣衝衝的上前,拿出電擊棒把她電暈。

我低頭看了看時間,拉起行李箱轉身就走。

秘書見我下樓,一臉不可置信:“夫人,您這就收拾完了?這才兩分鐘不到。”

這是女德學院的校紀。

從早上四點起床到下樓,整個過程不能超過兩分鐘。

這兩年來我向來如此,恐怕以後也會保持。

他伸手要接我手上的行李,我下意識的往後退退,低下頭:“我自己來。”

秘書也沒多想,將我帶上了車。

傅時延早就在車裏等我。

一路上車內空氣安靜到可怕,最終傅時延主動開口,向我解釋剛才的事情。

“挽挽,剛才校長和我解釋說你是因為生病才這樣的,我已經教訓了校長,剛才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沒謹小慎微的點了點頭。

他又說:“你來女德學院這兩年來變了確實很多,往常你會拉著我同我講許多話,甚至連路邊有行人打鬧你也要講給我聽。”

我還是沒應聲,夾緊雙腿。

“挽挽,其實兩年前的事情我們都有錯,你不應該和其他男人有接觸,因為我會吃醋。同樣我也不應該把你送來女德學院,但我是真的為你好,我希望你隻屬於我。”

我依舊沒有回應他,雙腿不自覺的又夾緊幾分。

傅時延這才意識到不對,他的目光由窗外變向我:“挽挽,你為什麼不理我?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他作勢就要擁我入懷,我微微側過身,不肯與他對視,更不和他講話。

“薑挽,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兩年了你的棱角還沒磨平嗎?!”

聞言我的臉已經通紅,這才轉過頭來和他對視。

眼眸微微垂下,我四處張望:“傅先生,我想....我想上廁所......”

03

傅時延眼神鬆懈,示意助理找個廁所。

女德學院的校紀之二,一天隻能上兩次廁所,無論你中途是否鬧肚子。

上完廁所之後我剛想換尿褲,但發現尿褲在行李箱,行李箱在車上。

如果我此時去拿,傅時延肯定會注意到我。

我在心裏想,穿著這條尿褲出去應該也沒事,他應該不會聞到尿騷味。

上車的那刻,我察覺到傅時延和秘書的眉眼都輕微一蹙。

一路無話。

到別墅後傭人們紛紛來接待,我卻逐一避免,表示自己來就可以。

傅時延遣散她們:“別守在這兒了,夫人餓了,開飯吧。”

我本想去換尿褲,還沒踏進廁所便被保姆拽到餐桌上。

“你先吃點墊墊肚子,晚上我給你置辦了接風宴,到時候你昔日的好友都會來參加。”

“她們很想你。”

我對著麵前一大桌山珍海味發愁。

女德學院校紀之三,必須在十分鐘內吃完桌上所有食物,中途不能說話。

想到這些我再也不能控製自身,抓起餐盤中的食物就瘋狂塞到嘴裏。

對麵的傅時延還在低頭看受邀名單,完全沒注意到我這舉動。

“挽挽,咱們結婚七年,不如這段時間要個孩子吧?”

“挽挽?挽挽?”

看我不回應,傅時延抬起頭,眼前的一幕令他倒吸涼氣。

精致的食物和狼吞虎咽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渾然不在意,抓起食物大口大口送進嘴裏,嘴裏的還沒咽下去手上便又抓了一大把。

傅時延的眸子徹底冷下來。

更別提周圍的傭人,他們更不敢上前勸阻。

傅時延離開餐桌走到我麵前,把我擁進懷裏,我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木質香,動作停滯一瞬,而後繼續往嘴裏塞食物。

“放開我......”我掙紮著。

傅時延語氣冷冽:“薑挽,你冷靜點行不行?!能不能好好吃飯,你為什麼總在我最高興的時候做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他終於鬆開我,而此時我也看清楚自己的模樣,我麵前有個超級大的落地鏡,透過鏡子,我正好能看清自己。

雜亂的發絲垂到眼前,嘴上分不清是油漬還是糖漬,手上還抓著一整條紅燒魚。

我原本不是這樣的。

我也不想變成這樣......可反觀把我變成這樣的人還在指責我,我擠壓兩年的怒火在此刻傾發。

“不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嗎!傅時延,你都拋棄我了,現在又跑過來裝什麼假深情!”

04

牆上的鐘表像是暫停一瞬。

傅時延看我的眼神越發清冷。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行為,我來不及思考,本能的跪下雙手合十道歉。

“傅先生,是我的錯,我不該和您大聲講話,求您原諒我的錯失。”

“那這樣,那這樣好不好?”我揪住他布料光滑的西裝:“我給您生孩子,隻要您肯原諒我,我給您生多少個都行!”

傅時延挪開眼,叫了保姆給我清洗身體。

隨後離開了我的視線。

不過我還是沒讓保姆碰我,見我洗完澡,保姆吩咐其他人為我換上晚禮服。

禮服很露骨,肩膀和小腿都沒有遮住。

在女德學院一年四季我們隻能穿厚重的棉服,隻露出臉。

教習的老師說隻要男人看不見,他們才會停止對你的肖想。

我躲在角落,頭埋到膝蓋裏,打死不換。

保姆沒辦法隻能把傅時延給找來。

又是一股熟悉的香味,傅時延冷聲道,居高臨下的睥睨我:“為什麼不換?”

“因為露出來的地方太多了。”

“可這是你之前最喜歡的款式,我讓秘書跑了半座城才給你買到。”

我故作鎮定:“傅先生,我還是覺得太露了,能不能......”

還沒等我說話他便拒絕,任由保姆給我換上。

我猶如木頭人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其他的動作。

耳邊是保姆的呢喃,她說:“其實傅總這兩年也挺不容易的。”

我不想穿這種禮服有兩個原因。

一是單純的覺得露骨。

二是覺得,這種禮服不好遮住尿褲。

尿褲是女德學院統一發放的,厚重的褲腿裏麵都是棉花,能吸收住大量的尿。

保姆給我換禮服時,我心底已經在盤算著解決辦法了。

還好褲腿被我挽起來,放在禮服下麵。

這樣就不怕有破綻了。

但我還是沒換新的尿褲,我怕這個尿褲不能堅持太久。

精致的妝容為我的禮服增添光彩,可我的眼裏卻已經沒有了光。

看見我熟悉的模樣,傅時延的心才稍稍落下。

05

日落,宴會開始。

往昔的好友越來越多,我便越發不適應眼下的環境。

我緊緊的攥著裙邊,站在這裏有些舉足無措。

還好沒有很多人注意到我,他們全都在和傅時延喝酒。

我閉了閉眼,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緊接著我便感覺到我再次不受控製的排泄了。

這尿褲肯定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我必須找個機會換新的尿褲。

我轉身,迎上崔嘉琪挑釁的目光。

“薑挽,原來你在這兒啊。”她聲音超大,引的其他人都紛紛往這邊看:“你消失的這兩年去哪兒了,時延和我們說你在國外深造,是真的嗎?”

我被送去女德學院這件事隻有極少數人知道。

送我進去後傅時延就封鎖了消息,對外界說我是出國深造,沒人知道我的下落。

我不理崔嘉琪,繼續往前走。

可她卻堵住我的去路,任我留在原地踱步。

“不如你仔細說說,你這兩年去國外都幹了點什麼吧?你一聲不吭的就走,真是讓我們這些朋友們很擔心。”

她步步緊逼,是在故意刁難我。

崔嘉琪和我是大學舍友。

我大學畢業後便和傅時延結婚,她有事沒事便會來家裏找我,美名其曰來找我閑聊,實則是嫉妒。

她有次酒後吐真言,說我憑什麼過的比她好。

同時她也是傅時延青梅,初三那年家道中落,然後搬離了別墅區成為普通人。

要是之前我定會和她好好聊聊。

但現在不一樣了。

我皺著眉頭:“你先讓開,我有事。”

她絲毫不讓,並且放到明麵上挑釁:“你有什麼事啊,兩年前時延的生日宴上你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兩年後你還是喜歡和人糾纏不清啊!”

崔嘉琪不讓開,我就換其他路走。

但她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我走到哪兒她就追到哪兒。

直到傅時延他們過來,我徹底走不了,我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可能完蛋了。

06

“嘉琪,你們倆在幹什麼?”傅時延走近問道。

我急的來回跺腳,手依舊拽著禮服。

崔嘉琪實話實說:“今天這場宴會的主人是薑挽,我來回找了好幾圈都沒看見她,原來她在這躲清閑。”

“薑挽,我們這群朋友都是來慶祝你回國的,你怎麼不和我們一起聊聊天?”

有朋友看出我不對勁,主動上前攙住我:“改天吧,薑挽今天不舒服。”

說罷她就要帶我走。

“不舒服?”崔嘉琪上前兩步:“不舒服就改天再聚啊,你不舒服我們還要熱臉貼冷屁股的來給你慶祝,搞得我們故意舔你一樣。”

我抬眼望向傅時延,他沒有絲毫為我說話的意思。

小臂仍在不停地顫抖,連語氣都在抖。

我貼在朋友耳邊,小聲乞求:“帶我走好不好。”

她默認,一把推開擋路的崔嘉琪。

我再次抬腳動身的那刻,身下的汪洋徹底攔不住,噴湧而出。

最先開口的是崔嘉琪,她捂著鼻子,自言自語:“什麼味啊這麼衝。”

我仍舊沒停下腳步,仿佛她說的不是我一樣。

直到她再次喊出那句話,我真的愣在原地,腳上似乎有千萬斤重的石塊。

“薑挽尿褲子了!”

07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我身上。

我動不了,隻能任由她們跑來對我任意觀賞大量。

“天啊,薑挽居然尿褲子了,她不會尿失禁吧!”

“我剛剛就聞到一股尿騷味,沒想到是薑挽身上的,她去國外這兩年怎麼還越變越窩囊了。”

“不可能,薑挽怎麼可能尿褲子,她之前是最愛幹淨的,恨不得一天洗兩次澡,就怕灰塵落在身上......”

聽著他們對我的評價,我好像找回了往日的自己,卻又迫於現狀隻能揉碎。

我蹲在地上抱住頭,堵住耳朵,不辯駁也不阻攔。

黑色大衣蓋住我的全身,我的世界徹底陷入黑暗。

“都給我滾。”傅時延冷聲道。

他生氣,沒人敢繼續在他眼前瞎晃悠。

“時延,你......”崔嘉琪話還沒說完便被傅時延一句話給堵回去:“你也給我滾。”

傅時延不顧我身上嗆鼻的氣味,緊緊的抱住我。

耳邊是他的喃喃低語:“對不起,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掙脫,站起來支持他的話:“當然是你的錯。”

說完,我立刻倒了下去。

再醒來是在醫院,消毒水摻雜著刺鼻的味道進入我的鼻腔。

身上已經被人清洗過。

傅時延坐在床頭,緩緩的注視著我醒來,外頭太陽極大,照的我睜不開眼。

“薑挽,你這兩年在女德學院過的不好是嗎?醫生說你暈倒是因為外界刺激,你究竟在害怕什麼?”

他還是不知道我的過往,也不知道我在女德學院遭受過怎樣非人的虐待。

傅時延把我從病床上撈起來,貼著我耳膜自言自語:“兩年了,你為什麼不給我發出一點信號讓我去看你,薑挽,有時候我真分不清你是愛我,還是恨我。”

“等你把身體養好咱們就生個孩子吧,七年了,我們總該有個愛情的結晶。”

隻是他不知道,他嘴裏愛情的結晶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親手被他毀掉了。

我閉了閉眼,輕聲說道:“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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