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樓爆破,我為了救林清雪淪為瞎聾,更慘被化學閹割。
婚禮前夕,我卻意外恢複。
我激動地回家告訴她好消息。
可是,玻璃窗外,我看到的卻是激烈交纏的人影。
我打去電話,清雪喘著氣告訴我在加班。
她嗯滅屏幕的手被男人含進嘴裏。
那個男人壞笑著,按下我錄下的一遍遍說愛她的語音,設置循環播放。
“有殘疾老公的聲音伴奏,是不是,更爽了?”
這一刻,我的心死了。
婚禮這天,我飛往舊金山。
她歇斯底裏的咆哮,優雅盡碎。
我淡淡的發個語音:“我離開,讓你當快樂女人,不好嗎?”
1.
玻璃窗內,兩人鼻尖相觸,氣息相融。
眼前一片模糊。
片刻後,再次傳來粗喘和低吟。
“寶貝,輕點,你纏的我腰都快閃了!“
我滿眼猩紅。
整個人失魂落魄。
出去暈倒在雪地裏,最後是民警把我送回家。
醒來後,看到滿地都是黏膩的液體。
一踩一個腳印。
傻子都能想象出來的激烈!
我麻木的倒在沙發上。
心痛的難以呼吸。
這一刻,我恨不得自己真的又瞎又聾,五感都沒有恢複。
渾渾噩噩的不知躺了多久,摸了摸眼角,幹枯粗糙。
原來眼淚都不會掉了。
夢裏,我牽著她步入婚禮殿堂,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是滿是刺鼻的腥氣,卻告訴我這才是現實。
不知過了多久,濃烈的香水味傳來。
下身一涼。
撐開眼皮,看見清雪脫掉我的褲子,熟稔的給我上藥,自然地像是老夫妻。
“乖,都叫你不要亂動,這種天地還敢跑出去,調皮。”
清雪嬌嗔的拍了下我的臀部。
“醫生說你恢複的還不錯,沒準明年就能當真的男人了,我來試試手感。”
她正要伸手摸過去,忽然擰起秀眉,眼裏有淡淡嫌棄:
“誰像我這麼善良,任勞任怨的跟殘疾老公在一起整整三年!”
“如果你敢背著我有別的女人,我林清雪一定徹底閹了你!”
起身時,她的肩帶滑落,高聳雪峰上,布滿星星點點的紅痕,還有牙印。
我呼吸一滯,心口蔓開綿密的疼痛。
我是個孤兒,六歲的時候被養父母收養了。
養父母條件不錯,但好景不長,破產了。
記得那是個寒冬的冬天。
我狼狽的跟著父母在大學裏搬家。
別墅區一群小孩把雪球砸我臉上。
“瞧,課本上的喪家之犬,是這個意思吧!”
穿著華貴羽絨裙的清雪衝了過來,把這群毛孩子掀翻在地,狠狠教訓。
見我看呆了,她過來問我,有沒有傷心。
我搖頭。
我太小,接受教育也晚。
還沒學會,什麼是悲傷,什麼是難過。
甚至就連失去的感覺,都似乎淡淡的......
清雪歪著腦袋問我:“那你懂得,什麼是思念嘛?”
我又搖頭。
自小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不懂什麼感情。
但是清雪牽著我的手,溫柔的說:
“沒關係,以後我會讓你懂得的。”
她的雙眸溫柔的像冬末春初融化的雪。
多年以後,長大成人。
她是真的讓我懂得了人生百態、酸甜苦辣。
還有一個個漫長深夜獨自等待的滋味。
思念的味道。
真苦啊......
我身體微微發抖,臉色難堪。
也行察覺到我的微妙變化。
清雪湊近,對著我的助聽器說話:
“怎麼了?”
手機屏幕閃動。
她立馬扭頭,點開男人的語音:
“答應我,以後淑女一點,不許那麼壞!”
那個男人的聲音。
用網絡上的話,就是聽的快要懷孕。
明夜是她家保姆的兒子。
學習不好,高中就被她家出資送出去。
如今英碩歸來,在她家公司任重要職位。
明夜工作很勤奮。
有時深夜一個電話,就把清雪喊出去,她甚至還披著睡衣。
而我蠢透了,相信清雪忽悠我要加班的話術。
“還有更膩害的?你想不想要?”
男人笑的更大聲了:
“這周次數太多了,就不do了吧!”
清雪卻不依不撓:
“不大do,就微do一下。”
“不是從頭到腳的話,就滿足你一下!”
清雪唇角的笑容快咧到耳根了。
她飛快敲了一段字,轉頭對我說:“老公,把我出差帶回的衣服洗了。”
踢了踢帶回來擱客廳的行李箱子。
裏麵各式衣服散落出來,女士情趣內衣,還有一條男士內褲。
我恨不得自己真瞎了!
她見我沒反應,嬌嗔一聲,躬身,從裏麵挑出那條男士男褲。
臟了的,上麵還沾了透明黏液。
清雪打視頻發給明夜看:
“瞧,帥哥記性都這麼差?上次你落家裏都沒拿走!”
男人笑聲爽朗,“不,是你記錯了!我的尺碼,肯定要比那個殘廢大很多!”
清雪像是想起了什麼,臉龐漲紅,糾緊的五官流露出難為情。
的確不是明夜落下的。
也不是我的。
......所以是誰的?
我卻不想再聽了。
撐著導盲杖踉蹌的回到房間。
關掉所有燈。
無邊無際的黑暗湧來。
沒多久,忽然覺得身體一涼。
被角被清雪撚起來,扔到床榻一角。
我皺眉。
難道她不記得,我骨子裏畏寒?
“老公,你怎麼不理我,一天不跟人家說話了。”
清雪爬上床,從背後擁住我,腦袋在我肩窩磨蹭。
以前會感到甜蜜。
可是此刻,我隻覺得惡心。
恍惚間,清雪的手不規矩的在我背後撫摸,四處點火。
我不自在的扭頭,卻被她急不可耐的吻了上來。
以前會感到甜蜜萬分。
但是這一晚。
我拒絕了。
“我累了。”
林清雪身體僵硬,簡直不可置信。
“你以為我林清雪是什麼,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嗎?我告訴你,我沒那麼賤!”
她氣的從睡衣口袋裏抽出一樣什麼,想也不想就砸我臉上。
嗤一聲,我臉上被砸出血。
哀嚎一聲,蜷縮起來,抱住了臉。
“隻是給你一點教訓!”
“知錯的話,今晚就洗完衣服,我明天要穿!”
清雪哼了一聲甩門而去。
黑暗中,我摸摸索索。
在夜光燈裏麵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個避孕套。
臟了的。
我恨不得自己真瞎了!
2.
深夜轉醒。
摸到一側,涼的。
外麵客廳是黑的。
不用想也知道清雪去了哪。
想起清雪走之前撂下的話。
我機器人一樣走到客廳,拾起散落的一件件衣服,洗衣房。
一遍遍地清洗。
手都被泡的皺巴巴。
然後又一件件晾到陽台。
五顏六色的情趣內衣。
好看的近乎刺目。
冷風吹進來。
我的意識逐漸清醒。
我在做什麼?
林清雪背叛了我。
我還在給她冷臉洗衣服?
看著自己快被泡爛的手。
忽然意識到。
為她好,對她付出,成了一種習慣。
習慣到甚至不需要去想。
但我現在累了。
林清雪不值得!
回到臥房。
打開通訊錄,給一個親戚打電話。
“伯父,你上次說的那個在舊金山的項目。”
“我考慮清楚了,我願意去。”
“孩子,你還好嗎?。”
大概是聲音飽含了太多情緒。
讓伯父都察覺到不對勁了。
“伯父,其實你每年寄來的紅旗參,我都有好好泡水喝。”
“你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
“現在我 有條件了,我想報答你。”
電話那邊,伯父激動地聲音哽咽:
“好孩子,你是個孩子。”
“你爸媽要是知道,一定會很開心。”
可笑啊!
那年教學樓爆炸,我傷重,五感盡失。
還差點一輩子不能當男人。
不得已修養幾年。
但後來,身體逐漸好轉。
卻因為舍不得清雪。
居然狠心幾年都不去看爸媽。
是我不孝。
是我錯了。
希望現在悔改,還來得及。
我定了機票。
就在婚禮那一天。
天微微亮,林溪滿麵紅光的回來了。
她看到陽台上掛滿的衣服,許是有些愧疚,輕手輕腳的進臥房。
爬上床,吻了吻我的脖頸。
隻覺得像是被蛇咬了一下。
如芒在刺。
我翻身過去。
並拒絕她所有接觸。
3.
可能是察覺到我的異常。
清雪親自做了早餐。
甚至,她還湊過來,吻去我嘴角喝粥落下的濕痕。
不知怎的,我忽然一陣反胃。
推開她,跑去廁所,對著馬桶狂吐。
清雪追進來,見我這模樣,柳眉一揚,正要生氣。
忽然,手機震動。
清雪毫不忌憚的點開語音。
當著我的麵。
那邊笑聲昂揚:“寶貝兒,昨晚你好猛,我都被蹭破皮了!”
“有老公的人還這麼饑渴,你不對,太不對!”
清雪俏臉嬌羞,嬌滴滴的回道:
“哎呀,買了養護產品,我老公用不上,要不給你送過去?”
她毫無顧忌我在身旁。
我從馬桶抬頭,清雪撒嬌的樣子如此自然而然。
當著我和情人調笑。
幸虧是前些年聽不見、看不見。
不然得被惡心成什麼樣。
片刻後。
清雪才發現我臉色蒼白的倒在馬桶邊。
“老公,你怎麼回事,不是最喜歡吃紅糖粥的嘛?”
我虛弱的說:“以前喜歡,但現在覺得甜掉牙。”
清雪笑容僵硬在臉上。
“挑剔!給你慣的!”
她麵上滿是不耐,卻還是回到廚房,給我做了份白米粥。
我艱難的撐著身體回到客廳。
牆角的八角櫃上,放著清雪國慶旅遊從西藏帶回的大頭娃娃雕塑。
前不久,清雪瘋了一樣纏著我,試圖讓我某處蘇醒。
她喘息說想要一個孩子,很想很想。
我很羞愧。
重傷後,我沒那個能力。
之後,她就以工作太累,要出去放鬆的理由,去海島度假。
我以為她一個人去的。
直到昨天,我忽然恢複視力。
看到明夜曬出的朋友圈。
他意氣風發的坐在無邊際泳池,戒指對著光,張揚耀眼,他的腰上按著一個女人纖細的是受,同款對戒。
“CK戒指,一生一世定製一枚。”
那枚對戒,我洗衣服時摸到過,還以為是給我準備的驚喜,我立即衝去CK門店。
但門店卻告訴我,這是定製款式,已經有過配對的了。
幸虧那年還是個盲人,看不到其他人奚落的表情。
我冷笑著在評論下麵點個讚。
林清雪可能發現了,也可能沒有。
但她習慣忽視我的感受。
一個又瞎又聾的男人,不值得被重視。
“老公,我出差一趟,這次需要一周。”
不等我回答, 林清雪就拉著行李杆走了。
她的表情我看的清楚。
紅光滿麵的。
沒料到,一小時後,接到林清雪的電話。
“喬南,你沒事發什麼瘋 ?你眼睛看不見,是不是手誤了?”
“實話告訴你,明夜在陪我出差呢,現在他不高興,擔心被你誤會,鬧著要離職呢!”
她劈頭蓋臉的質問,吵得我頭疼。
“趕緊道歉!”
“明夜各方麵能力都很強,給公司帶來不少優質客戶。要是他被氣跑了,業務上的損失,你一個殘廢賠得起?”
說來說去,就是嫌我沒用唄。
我都懶得反駁什麼。
明夜堂而皇之的戴著情侶對戒,又跟她在島國蜜月旅遊,平時二人在公司出雙入對,羨煞旁人更不要說。
就因為我又瞎又聾,什麼也感知不到,就要承受這一切嗎?
一周後,清雪發信息說要回來,要我提前把家裏打掃幹淨。
等到深夜。
我站在陽台上,渾身發冷。
手機捏著簽了字的離婚協議。
我已經決定離開。
今晚會跟她翻拍。
清雪笑著下車,但是一隻手把她拽過來,兩人親的欲生欲死。
路燈映出兩人糾纏的身影。
我的心疼的幾乎沒有知覺。
曾經,我和清雪也是愛過的。
每次我回宿舍,她都依依不舍,不顧宿管的目光,樹袋熊一樣掛我身上。
但是年少時的感情再好,終究會褪色,比不上眼前人的火辣熱情。
開門聲響起,林清雪一進來就冷臉指責。
“忙什麼?為什麼今天不收拾!”
“成天閑在家裏沒事幹,家務都做不好?”
她擰著眉,滿臉嫌惡。
家裏請了阿姨,但是經常偷懶,掃的不幹淨。
清雪經常抱怨說呼吸都是臟的。
我體貼她,常常都是我爬在地板上,一遍遍地擦拭。
經常累的直不起腰。
雖然我又瞎又聾,做的很慢,但是在做,一點點做。
“去把我衣服洗了。”
林清雪快步去淋浴間,又踢給我一箱子臟衣服。
沒準還是作戰後的那種。
十分鐘後來,看到杵在陽台上的我。
她剛想說什麼,手機信息震動起來。
她忙不迭的回消息。
我還是沒動。
回消息的間隙抬頭,她眉眼染上怒氣。
不等她開口,我說:
“在do 啊,就do的慢,微do一下。”
清雪笑容僵硬在臉上。
半響後,她尷尬的扯著嘴角。
“老公,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你都多大的人,還學著19歲小男生吃醋?”
“這樣陰陽怪氣跟怨夫一樣,瞧著都不是我喜歡的帥氣老公?”
不等我反應,她就轉身回屋。
手機消息不停在響,她的腳步幾乎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到忽略我的感受。
“林清雪!”
我踉蹌了幾步,喊住了她。
她不情不願的回頭看我。
“如果你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介意我在外的社會關係。”
“我會跟你解釋的,但不是現在!”
我沉默著,下一秒,把她上次砸我臉上的避孕套塞她手裏。
“你的東西。”
我的身體沉睡了很長時間。
她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