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個瘋子,總喜歡在河邊轉悠。
京圈小公主跟太子爺鬧脾氣跳河時,是我爸將她救了起來。
小公主得救後,看著渾身冷到發抖的我爸,隻尖起聲音罵道:
「誰讓你救我的,我要陸時救我!拿開你的臟手!」
等我趕到時,我爸已經被小公主摁在河裏,咽了氣。
後來,我費盡心思,搶了小公主的位置,成了太子爺身邊的人。
在太子爺麵前,親手將小公主珍視的東西通通毀掉。
1
我和一群大漢將我爸的屍體從水裏撈起來時,屍體已經膨脹,看起來十分嚇人。
周圍的人看到了,都忍不住嘔吐起來。
隻有我咬緊牙關,憋住眼裏的淚水,為我爸找了塊風水寶地葬了。
將家裏的所有東西變賣後,我拖著行李箱出了村。
我爸前腳剛下葬,我就要出去,村裏人都說我是個白眼狼。
連為我爸守孝都不願意,虧我爸瘋前對我那麼好。
聽到村裏的討論聲後,我的腳步頓了頓。
是啊,我不是個稱職的女兒。
可人死不能複生,我爸雖是瘋子,但他心底是好的。
前些年有人跳河,也是我爸將他們救起的。
他們得救後,我爸隻是傻乎乎地看著他們,用手胡亂比劃著。
好像在說,為什麼要跳河?
結局往往是以抱在一起痛哭流淚收場。
可沒想到,卻碰上了京圈小公主沈玉柔。
本是救人的善事,到她的嘴裏卻成了「多管閑事」。
我要給我爸討個說法。
我要讓沈玉柔親自在我爸的墓前下跪。
2
我知道我還遠遠比不上沈玉柔。
聽說城裏有個「名媛培訓班」,我花了一筆錢報了名。
有時候,外貌也是一張入場券。
之後,我還整了容,跟沈玉容不一樣的那種。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這樣,我就能牢牢抓住太子爺陸時的眼球。
終於,經過幾年的摸爬滾打,我在一次酒會上撞見了沈玉柔。
她挽著太子爺陸時的手,滿眼笑意,像閃閃發光的星星。
我抬眼看了看她,隻覺得身體隱隱發熱。
誰都想不到,這張美麗的臉下,藏著一顆毒蠍般的心靈。
據路人說,我爸將沈玉柔從河裏撈上來時,沈玉柔渾身都濕透了,還嗆了好幾口水。
我爸擔心,手上胡亂比劃著,想把她扶起。
可沈玉柔臉色陰沉,一把扒開他的手:
「誰讓你救我了!我要陸時哥哥救我!我要讓他後悔和我吵架,讓他知道我沈玉容不是吃素的!」
隨後,她不知到哪裏來的力氣,拿起高跟鞋朝我爸後頸打去,把頭往水裏摁。
路人趕到時,我爸已經完全不掙紮了。
這時,她才鬆了口惡氣:「叫你壞我的好事!」
後來,這件事被壓了下去,畢竟我爸是個瘋子,再怎麼也無法為自己辯解。
就為了這麼一件小事,我爸就丟了性命。
想到這,我的拳頭捏得緊緊的,連指甲都狠狠嵌進肉裏。
我不緊不慢地端起酒杯,朝沈玉柔的方向走去。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談笑間,杯裏的酒傾灑在沈玉柔和陸時的衣服上。
沈玉柔驚呼:「你......幹了什麼!知道我這件衣服多貴嗎?」
陸時雖然沒說什麼,但臉上也明顯不悅起來。
我慌亂道歉,拿來毛巾上前想要為她擦拭,沈玉柔卻尖著嗓子:
「別動!這種事還輪不到你來。」
「我倒是沒事,要是弄臟了陸時哥哥的西裝,你今天就別想......」
「柔柔,注意場合。」陸時清了清嗓子,打斷道。
見此,我嘴角微勾了勾。
「久聞陸總大名,今天實在抱歉。要不您把臟掉的西裝給我,我幫您處理後再還您。」
陸時揚了揚手,表示不用。
我攔住他想要離開的身影。
「陸總,我看您穿著這套西裝,領口有點勒。要不我親手幫你改改?也算是我補償您的。」
他眼神終於動了動,打量著穿著潔白長裙的我,聲音都暗啞了幾分:
「你觀察我?」
我莞爾一笑:「無心發現的。」於是伸出了手。
在場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陸總眼神死死盯著我好一會兒,我歪頭看他,裝作什麼不知道的樣子。
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酒會結束後,我開著車離開時,沈玉柔正在陸時的懷裏撒嬌,語氣滿是嗔怪:
「陸哥,你為什麼要把衣服給那個女人?」
「不就是會改衣服嗎?哪天我叫人再幫你專門定製一套。」
陸時望著我離去的方向,淡淡說道:
「柔柔,別不懂事。在場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還是不要把事情擴大比較好。」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陷入了我的圈套。
3
將衣服還回去的那天,我在樓下並沒有急著離開。
保安連趕了我好幾次,我隻是說在等人。
陸時,你一定在暗中觀察我吧。
天氣炎熱,等到快要中暑時,他終於來了,手上拿著一把傘。
「這麼熱的天,怎麼親自過來送?」
「這不得把衣服完好地送到你手上嗎?拿著。」
「上去坐會?」
也不管我答沒答應,自己卻轉過身去,遙遙走在前麵。
我笑了笑,跟了上去。
在一堆穿著便服的人群中間,我格外顯眼,不少目光落在我身上。
「看來又是一個自己送上門的獵物!真可憐!」
「你說陸總到底要什麼樣的女人?」
我聽著耳邊的話,腳步卻沒有慢下來。
誰是獵物,還真得說不好。
陸時的辦公室很整潔,飄散著一股淡淡的木香。
他邊為我倒茶,邊說:
「剛回國?」
「嗯。前幾天剛入職。」
我知道,他提前調查過我了。
可惜,我早就料到了。
我沒急著開口,隻是坐在沙發上,等他發問。
「來我公司上班吧。在我公司發展,才能發揮你的作用。」
他突然說道。
我抬眼,眼神死死盯著他,隻是淡淡說道:
「好啊。陸總這麼有誠意,我哪能拒絕?」
簡單交流了一陣,正當我準備走出辦公室時,迎麵撞上了沈玉柔。
見到我,她氣得柳眉豎起,指著我的鼻子罵:
「好你個賤人!趁我不在,跑來這裏勾引陸時是吧?我今天非教訓你一頓不可!」
隻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我的臉上多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點點血跡直往外湧。
陸時上前,一把將沈玉柔拉開,語氣裏帶著怒意:
「沈玉柔!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這裏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不要覺得人人都跟你一樣,整天腦子裏想的都是那些事!」
沈玉柔氣得發抖,頭發都亂成了一團。
「陸時,你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誰嗎?」
「我看你就是被豬油蒙了心!」
我捂著臉,手指縫裏都是血。
可縮在陸時懷裏,看著沈玉柔發飆的樣子,我怎麼忍不住笑了呢?
4
陸時,你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我就是夏清,瘋子的女兒。
這麼多年了,我終於有機會接近你了。
你也會懷疑的對吧?
沒關係,我會打消你的疑慮的。
陸時在醫院裏陪了我一晚。
本來沒什麼大事,陸時卻滿臉的緊張和愧疚。
我對他說:「陸總,這點小傷還用不著你來陪我。」
「陸時,我知道你在試探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和那些女人一樣?或者......另有所圖?過去了這麼些年,我早就放下了。」
陸時隻是不說話,臉一直繃住不放,替我摟了摟被子。
陽光穿過樹葉,將斑駁的影子映在窗戶上,像極了夕陽西下時的河流。
年爸爸就站在閃閃發光的河流旁,衝我露出大大的笑。
有什麼好東西好事兒,他都想著我,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但我知道,不管怎樣,我是他的女兒,他是我的爸爸。
不知不覺間,我側身沉沉睡過去了。
眼角不自覺流出淚水。
等到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垃圾桶裏還有揉成一團的麵巾紙,想必是有人替我擦過眼淚了。
掙紮著起身,床邊的小櫃上還有一份早餐。
上麵用便利貼寫著:
「想好了就來。隨時歡迎。」
5
我順利入職了陸時所在的公司,成了他的私人助手。
沈玉柔當然不能放任我和陸時單獨相處。
在我配合陸時工作時,她就找個涼快地方,眼神陰森森地望著我。
「喂,別拉簾子。休想背著我和陸時單獨相處。」
「喂,那邊水喝完了,去換下水......」
我一聲不吭,隻是按她說的辦。
陸時將一切都看在眼裏,但也沒阻止。
沈玉柔見我什麼激烈的反應都沒有,來了火:
「你是塊木頭嗎?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真沒意思!」
我隻是賠笑,默默幹起手裏的活兒。
快要下班前,陸時走出來,徑直走向了沈玉柔。
沈玉柔立馬就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標誌性的笑容:
「哥哥,怎麼了?」
「給你私人定製了個小蛋糕,你愛的草莓味。今天有點忙,要不你自己去取下?」
沈玉柔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直勾勾地盯著陸時的眼睛,連點了點頭。
看了看還在整理資料的我,嘴角撇了撇,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好幹哦!不要偷懶。」
見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她就先離開了。
下班回到家後,我收到陸時給我發來的消息。
「黃花酒莊,晚十點。我估計會喝醉,看著我點兒。」
6
我趕到時,陸時已經和在座的人聊上了天。
推門而入時,陸時一眼就看到了我。
他招了招手,讓我入座在他身邊。
有人打趣道:
「陸總,又換女人啦?怎麼現在還換了口味?」
「依我看,先前那個沈玉柔還挺不錯的,真可惜。」
陸時悶了口酒,他的臉上已經變得紅熏熏的。
我默默擋住他的酒杯,說道:
「不是讓我來看著你點嗎?怎麼自己灌自己?」
忽然,有個男人走到我麵前,手裏端著酒杯,對我說道:
「陸時還從來沒有在局上帶來過女人。怎麼說,你也得敬我一杯吧?」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
我討厭酒的味道,那會讓我惡心。
「不想給我這個麵子?要我說,你還不如沈玉柔。怎麼就偏偏看上了你?」
「沈玉柔那狐媚子樣,要不是陸時先拿下了,說不定還能輪到我們。你算什麼東西?」
看來,隻有喝了這酒兒,我才能帶陸時脫身。
正當我端起酒杯時,一雙大手攔在我的嘴邊。
「她喝不了,別灌她酒。我陸時敬你們,行了吧?」
將他扶回家時,他一頭栽倒在床上。
我暗自鬆了口氣,正想走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拉住了。
「夏清,別走......」
我回頭,看著他的臉龐。
「陸總,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夏清,你跟沈玉柔不一樣。留在我身邊好嗎?」
我沒有回應,屋內安靜得可怕。
陸時,你總算是咬鉤了。
於是,我將口紅印在他的脖子上,為他褪去了大部分衣物。
拍了幾張照片後,就離開了。
這種男人的愛,比什麼都要賤。
不過,我很期待沈玉柔的反應。
她越過激,我的計劃就進行的越快。
我要得到她的一切,然後讓她親眼看著這一切被我毀掉。
那種蝕骨撓心的感受,她也要體會體會!
7
托人將「親密照」給沈玉柔後,我靜等著她來找我。
沈玉柔果然氣瘋了。
她對家裏的下人又打又罵,將怒火發泄在上麵。
氣鼓鼓跑去找陸時,陸時隻是淡淡說聲:
「不過是酒後亂來,別當真。」
當天晚上回家途中,我就被拐上了一輛黑車。
即使我有反抗的手段,但我還是乖乖上了車。
將我綁在廢棄大樓的,是沈玉柔。
她紅著眼,用長長的指甲在我的臉上畫圈:
「就你這幅臉蛋,也想得到陸時?見鬼去吧!」
「我在陸時身邊這麼久,有無數人想要代替我的位置。可你知道嗎?她們最後都消失了......」
她慢慢直起身子,朝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放心吧,我會給你個痛快的。」
「你喊破喉嚨都沒有人來救你的!」
我突然笑了。
陸時,當你發現我沒有如約趕到日料店時,你會來找我的吧?
你會選擇她,還是選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