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三年後的同學聚會上。
她的同學問她:“如果岑琛回來了,你還願意跟他在一起嗎?”
她說:“我一直在等他”。
視頻對麵的人深情回應著她,等我。
現場的人跟著起哄,齊刷刷看向門口的我,還有後麵的男主角,岑琛。
他們都以為我大發雷霆,甩臉走人。
沒想到我根本不在意,還跟旁邊的男人打了招呼:
“岑琛,既然你們都還愛著對方,三個人的路太擠,我退出,成全你們。”
01
整個包間都是對他們倆的調侃和祝福,對於我的出現和發言隻是個小插曲,畢竟他們並不相信我會真的離開張靜知。
因為在他們眼裏我就是她的舔狗,是因為岑琛的離開,讓我有機會趁虛而入。
愛情如人飲水,何必向外人一一道之。
今晚他們班的聚會,張靜知並沒有打算帶我參加,她在衣櫃挑了好幾套裙子試了又試,又不滿意。
我看到此景就開口道:
“知知,你這裙子沒有適合的嗎?要不,我帶你出去逛街吧。”
她猶豫下,看著衣櫃裏的裙子她皺了皺眉,還是答應跟我出去逛街。
上車後我幫她係好安全帶,看到路邊的她喜歡奶茶店,便下來排隊給她喜歡的楊枝甘露。
她喝了一口奶茶,我伸過去,想喝一口,她卻推開我的頭,一臉嫌棄道:
“幹嘛呢?臟死了,你要喝剛剛為什麼不多買一杯?”
我尷尬坐正,認真開車來掩飾內心的失落。
她挑了好久,在一家店的一條白色連衣裙上停留了好久。
我看出她喜歡,便大方給她買下了。
我以為這讓她高興了,能帶我出去介紹給她的同學們認識了。
她卻說:
“我們的聚會,你一個外人瞎湊合什麼?再說了,就算你去了,我可沒時間顧忌你。”
她看到我受傷的臉色,頓了下,語氣柔和說道:
“你最近加班不是很多嗎?我是為了你,你在家好好休息下,回來我給你帶宵夜。”
說著便親了下我的臉頰,開車出去了。
我當初還以為她是為了我的身體著想,便點頭答應讓她注意安全。
可是為什麼我看到她毫不顧忌喝了岑琛的酒杯,沒有一點嫌棄甚至動作還是那樣自然?
如今見過她愛人的樣子,不愛我的樣子我此刻才發現。
我攥緊口袋裏的戒指,手指出血也不自知。
努力半年的項目終於完成了,為了給她個驚喜,我幾乎每天加班道深夜,跟她約會的時間也沒多少。
但是她從來都沒有跟我鬧過,似乎我的出現與否,她都不會跟我置氣。
我以為我找到了一個懂事體貼的女朋友,用拿到的獎金全給她買了戒指。
原來並不是她不會不生氣,隻是不愛我罷了,怎麼會在意我的出現與否呢?
還想著今天是個好日子,在我和她戀愛三周年這天,想向她求婚來著,如今看來似乎這戒指是送不出去了。
02
包間裏的熱鬧是不屬於我的,所以我的消失並沒有人發現。
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了我,我自暴自棄的躺在沙發上。
我並沒有打開客廳的燈,摩挲著戒指,心裏的難過在寂靜的夜被放大無數倍。
連張靜知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沒發覺,直到燈光刺痛我的眼睛。
"嚇我一跳,季廷你幹嘛不開燈?"
我看到在鞋櫃前換鞋的她,還有後麵跟著的岑琛,我們對視一眼,他不好意思對我打了下招呼: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因為我剛回來就不小心把身份證弄丟了,你不介意我在你家住幾天吧?”
還沒等我開口,張靜知便打斷了我,像是帶著久別重逢的喜悅看著他,轉頭不看我便帶著他進來。
“他有什麼好介意的?不就是住幾天,隨便住,當自己的家就行。”
“你睡這個房間吧,你看看你還需要什麼,我拿給你。”
在此刻男人的尊嚴讓我敢在她麵前提出反對意見,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讓自己的情敵住進自己家的。
進入主臥後,我不滿她說的話:
“你怎麼知道我不介意?他丟了身份證這種借口,也就你一個人相信?”
“難道不是你還對他念念不忘,不然在聚會上在自己有男朋友的前提下,還能說出願意在前任在一起的話?!”
“你當我是什麼,備胎嗎!?”
比起我的聲嘶力竭,她的淡然讓我覺得自己就像個無能的小醜。
“說完了嗎?你要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怨婦。”
“你也不要小題大做,剛剛在聚會上大家都是開玩笑,就算岑琛回來了,我現在的男朋友是你,不是嗎?”
說完她便拉著我,湊近想親我一口,我下意識的閃躲,她不放棄把我推到在床,想跟我親近。
但是今天的我,做出以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我把她推開,翻身睡到裏麵去了。
她不可置信看著我,隨後被拒絕後的惱羞成怒,壓低聲音說道:
“季廷,你竟然敢拒絕我!既然你還在我鬧脾氣,今晚你自己睡吧,反省下你自己。!”
砰!
傳來沉重的關門聲。
每次吵架都是以她的摔門離去為開端,舔狗似的我害怕她真的離開我,每次都是我低聲下氣哄著她回來,她才勉為其難原諒。
這次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去敲開對麵的門,因為我聽到她正在和岑琛聊得甚歡,似乎沒有因為我的關係,打擾到她的心情。
我難以置信自己並沒有真的生氣,生氣的是他們的笑聲打擾到我睡覺了,我戴上耳機陷入了沉睡。
03
第二天醒來,發現廚房傳來炒菜的滋啦聲,還有燉湯的咕嘟聲。
我收拾下自己,打開房門,發現廚房裏麵的竟然是岑琛。
他一副主人家的模樣圍著圍裙炒著菜,破天荒出現在廚房的張靜知竟然在給他洗菜!
那一副歲月美好的模樣,顯得我這個主人更像個客人。
岑琛在布置著餐桌,他抬頭看向了站在客廳盯著他們,他笑容燦爛對揮了揮手:
“你醒啦?不好意思,借用你家裏的廚房。知知她昨晚說好久沒吃到我做的菜了,所以就獻醜炒了幾個菜,你要不要過來試下?”
我看著他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心裏的不爽被我壓下,淡淡拒絕了他:
“不好意思,我沒時間。你們吃吧,既然是你特意用心給她做的,我就不打擾你們倆。”
張靜知聽完我的話,她氣的胸膛都鼓了鼓,鬥氣似的拉過岑琛的手坐下,瞪了我一眼,夾了一個紅蘿卜到岑琛的碗裏:
“你別不識好歹。岑琛一大早上給我們忙活的,你不感謝就算了,還在那裏陰陽怪氣。你愛吃不吃,我們吃。”
我看向嘴裏塞的滿滿的張靜知,昨晚在腦裏掙紮了許久,還是把決定權交給張靜知。我我想了想還是開口:
“知知,你今天是什麼日子記得的吧?我先去排隊,你吃完就過來。”
我停頓了一下,認真嚴肅看向她:
“要是,要是你還沒想好,那我們今天就不去了。”
張靜知像是心虛看了眼我,眼睛卻是看向岑琛,緊張不安說道:
“岑琛,你覺得我應該去嗎?”
岑琛躲避張靜知熾熱的目光,他看向窗外,並不回她的話。
我看著張靜知眼裏的光逐漸熄滅,認命似的看向我:
“煩死了,催催催。不就是領個證嗎?待會就去,看你那個樣子就煩。”
我其實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領不領證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不想再繼續了。
但是想起家裏父母催促得厲害,甚至放話今年不把張靜知娶進門,連我這個兒子也不認了,畢竟在他們眼裏,張靜知是他們公認的兒媳婦,甚得他們心。
算是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也算是給父母的一個交代,我還是選擇了先去民政局取號排隊。
心裏隱隱有點不安,民政局都快關門了,張靜知都沒有出現。
我卻在朋友圈看到她的好朋友發的朋友圈:
【久別重逢,破鏡重圓都被你們遇上了,祝福祝福!】
圖片是他們在學校的教室裏麵,他們身穿同款校服,深情款款看向對方。
底下一片點讚和評論。
我的評論也十分顯眼:
【不錯,挺搭的。】
不一會,她的動態不見了,意料之中。
我隨後便丟了等了幾個小時的號,如同丟掉過去的三年一樣,毫不眷戀。
04
注定要讓爸媽失望了,但是比起我真正的幸福,及時止損也是對他們的交代。
我在民政局等了她一天,我給她發的消息,不回,電話打到不知幾遍,最後都是自動掛斷。
我還以為她是出了什麼事,但是想到她肯定是和岑琛在一起,何必操心呢?
我今天特地請的假去領證,不知道哪裏從哪裏傳出去的消息,公司的人都知道了我去領證的消息。
看到群裏的好友都艾特恭喜我,我無奈澄清了:
“大家們都別起哄了,今天沒領證,真有那一天,你們的份子錢少不了的。”
跟我和張靜知是共同好友的朋友私聊我:
“你和靜知沒事吧?怎麼我在朋友圈看到她和別的男人那麼親密的?那人怎麼那麼麵熟的?”
“你認識的,她初戀,岑琛。他們破鏡重圓,我成全他們。”
朋友還在繼續關心我的情況,我從容回應他沒事,下一個會更好。
玩了一天的兩人回來了,他們還穿著校服,看來是還沒舍得換下來。
岑琛先開口解釋道:
“你不要誤會,我跟知知隻是想回去看看大學校園,穿這身校服也是懷念做學生的感覺。”
我淡淡回應瞥了眼他:
“沒事,我理解。畢竟你們是久別重逢嘛。”
我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她把手上的禮物盒丟向我:
“季廷,你陰陽怪氣的樣子真的很難看。岑琛還特意給你買了禮物,算是來我們住的誠意。”
“我沒說什麼啊。你讓他來住多久都行,房子是你的。對了,領證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季廷,你這是什麼意思?今天隻不過是我沒到一次而已,領證的時間天天有,再找時間領就是了,你至於上綱上線嗎?”
“不必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一天,我給你發消息打電話的時候,你心裏怎麼想的?是不是覺得我很白癡,非你張靜知不可?”
第一次我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我轉身回了房間。
05
在我洗完澡的時候,發現張靜知已經洗好澡在房間了。
以往每次她稍微對我示下弱,或者撒嬌,我想著她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想辦法給她摘下來。
如今看著她穿著性感的睡衣,雙手扒拉著我的衣服,傳遞著某種的信號。
我抓住了她亂動的手,繞過她走到另一頭。
她繼續對我發起進攻,可憐兮兮看著我,溫柔解釋道:
“你不要生氣嘛,我不是故意爽約的。我很久沒回學校了,看到很多老同學,沒發現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忘記了我們領證的事情了。這樣,我們去領證好不好啊?”
“我們領完證,去我家見我爸爸媽媽,你們不是沒見過嗎?”
領證的事情比起跟她的初戀重拾舊夢,重遊舊地,看來不值一提。
說起來,我和她爸爸媽媽也不算正式見過麵,她一直說領完證再回去見她爸媽,其他事情她來跟她父母聊。
今天從她朋友嘴裏才知道,她爸媽一直以為三年來跟她談戀愛的人,一直是岑琛。
發朋友圈的朋友私聊我:
“季廷,你以為知知為什麼不把你帶到她父母麵前?因為他父母以為跟知知談戀愛的人一直是岑琛。”
“其實他們大學的時候都見過對方了,但是當時岑琛突然出國了,知知鬧著跟他分手來挽留岑琛,岑琛讓她等他。”
“而你,隻不過是知知等岑琛無聊的備胎,人家回來了,你這個備胎,是時候退出了吧。”
原來啊,我隻是她無聊時候的消遣。
我拉開她不規矩的手,深呼了口,幫她理好衣服,釋懷說道:
“知知,我們分手吧,跟你領證的人不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