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出軌了,這是我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
我出生在農村,家裏條件不好,母親為了我能長大上學,和父親在農村當牛做馬了一輩子,忍受了全村的白眼兒。
我的母親希望我有一個圓滿的家庭,我不想我的孩子承受父母慘烈婚變的傷害,我能忍下去。
隻是,沒想到,我的忍耐換來的是妻子的變本加厲,女兒也慘遭毒手。
那我,就不用再忍了。
1.
“哥們,深藏不露呀,沒瞧出來,你經常抽這麼高級的煙,車和人這麼低調,之前都是嫂子
來洗車,嫂子打扮的倒是光鮮亮麗,就是看著和車不搭配,沒想到你們兩口子都是低調的主兒,能來我這個小門麵洗車,真是給麵子”。
聽著洗車店老板絮絮叨叨的話,我陷入了沉思。
首先,我不抽煙,更不要提抽什麼高級的牌子,香煙的牌子我都是認不清的。
其次,車都是妻子錢穎在開,就是一輛基礎代步車,滿足妻子上下班和偶爾接送孩子的需求。
妻子也是一個打扮很素淨的人,素色衣衫為主,少見鮮豔的顏色上身,長發高高挽起或者打理柔順披在肩頭,很是符合她作為一個雜誌社小編輯的身份。
如何能算得上打扮的光鮮亮麗?
“老板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第一次過來洗車”。
看著老板殷勤的樣子,我不禁問道。
“錯不了,認錯人也不能認錯車”,老板擺擺手繼續說。
“我這個小店位置偏,價格便宜,這車我可太熟悉了,嫂子來過很多次,不但人大方時不時給個小費,車上有好煙啥的,嫂子都送我抽了”。
“最主要咱幹活仔細,給你”。
說著,洗車店老板,遞過來長短不一兩個煙蒂,我順手接了過來放進了上衣包裏,隨後才發現老板錯愕的眼神,趕緊找補道:“哎呦,這是接東西順手,養成習慣了,車洗好了嗎?”
“好了好了,這就開出來,擦幹淨就能開走了”。老板說著就去擦車了。
付完款,把車開出洗車店,找了個不明顯的位置停下,從上衣口袋拿出那兩個煙蒂,仔細辨認。
一支煙直接燃到了盡頭,完全看不到什麼。
另一隻煙剛剛點燃就被摁滅了,可能是被卡在那個車座縫裏了,煙身被壓變形。
我直接將煙葉子倒出來,將煙紙鋪平,“黃鶴樓”三個字在褶皺的紙張上清晰可辨。
妻子的同事不多,那個小雜誌社,近幾年搖搖欲墜瀕臨倒閉,大多數同事都離職去重新找工作,剩下的都是年紀較大,等著退休的一些老員工。
妻子之所以還在上班,一方麵是在這個省會二線城市,我的工資屬於高薪,雖然說完全養活家裏有些緊張,但是能過得去。
一方麵是女兒還小需要照顧,妻子的工作性質相對輕鬆,時間寬裕,可以來回接送女兒上下學。
我認識的妻子交往的同事、朋友裏,抽煙的也不多。
即便是抽煙的,也都是抽一包十幾塊錢的煙,二十幾塊的煙就算是好的了。
能抽一包二百多塊的黃鶴樓的人,我在腦子裏過了幾遍都沒有印象。
車妻子在開,車上也沒安裝行車記錄儀。也就導致無法查證洗車店老板的話。
我有所懷疑,但是卻能確定一件事,妻子有事瞞我。
2.
在這思考的幾分鐘時間裏,最近一段時間的過往,在我眼前來回過了好幾遍,首先排除可能妻子將車借給其他人,身邊的親戚朋友同事都有車。
就算是借給別人開,也沒有必要瞞著我,我不是小氣的人。
而且,洗車師傅說這個情況持續了一段時間,可見也不是借車這麼簡單的事。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車子的狀況妻子比我熟悉,如果貿然裝個行車記錄儀,定然會引起妻子的警覺,怎麼才能悄無聲息的記錄車內發生的事情呢?
靈機一動,我想起了日常開會常用的錄音筆,雖然不如視頻來的直接,先記錄下聲音,看看他們談話的內容,也算是找到了一點線索。
多番嘗試下,為了不引起妻子懷疑,我將錄音筆放到了副駕駛位的縫隙裏,妻子有時候接送我,這個位置我常坐,萬一被妻子發現,我也好借口說是不小心掉在這裏的。
晚上,為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家庭,為了女兒,我決定試著問問妻子。
我躺在床上,看著妻子在梳妝台前搗鼓自己的臉,突然發現妻子這段時間似乎花在臉上的時間有點多,結合今天發生的事,於是我假裝打趣道“穎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呢?”
老婆正在用美容油給自己的臉按摩,突然停下自己的動作,轉過身牢牢的盯著我。
我笑著將那兩個煙頭放到了床頭櫃上,語氣盡量顯得輕鬆說道:“洗車店老板洗車的時候找到的,說這段時間經常能從車裏清理出煙頭,說吧,是你那個同事還是別人男人的呀?”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張嘴就是別的男人,你心思怎麼這麼臟!”妻子猛地將美容油摔到了桌子上,急步走過來一把從我手裏奪走了煙頭。
妻子的暴怒,讓我有一瞬間的愣怔,然而這並沒有結束。
“我告訴你白彬,你思想齷齪,不要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臟,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
妻子麵目猙獰,聲音尖利。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了,為什麼吵架”,女兒也被妻子的高嗓門吵醒,推門進來,哭著想要拉妻子的手。
隻是,女兒還沒夠到妻子,就被妻子狠狠的推到一邊,磕到了床腳,女兒瞬間大哭起來。
妻子沒有理會女兒的哭喊,更沒有扶起女兒看是否磕到,直接摔門去了客臥。
我抱起女兒輕哄,看著剛才妻子奪煙頭指甲劃在我手背的紅痕,陷入了深思。
3.
妻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我看著懷裏女兒的睡顏,想起來許多被我忽略的細節。
妻子很久沒有接送女兒上下學了,對待女兒的事情更是失去了耐心,動不動就因為一點小事情發脾氣甚至動手。
我們夫妻也是很久沒有互動交流,這件事妻子總是主動,這段時間卻很冷淡,有時候我主動求歡,也被妻子用各種理由拒絕。
原諒不是冷淡,而是在外麵被人喂飽了。
我腦海裏不由浮現出妻子在別的男人身下放浪的樣子,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幾近嘔吐。
女兒睡得香甜,我卻一夜無眠。
小小的她還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這一刻我對妻子失望到極點,更是恨她如此輕易就毀了這個家,傷害自己的女兒。
第二天早上,我照例起來去給女兒做早飯,妻子已經坐在客廳,手邊還放了一個行李箱。
“我搬出去住幾天,你好好反思下自己的行為,別整天疑神疑鬼的,小家子氣,算什麼男人”。
說完妻子拉起箱子就要往外走,女兒喊著媽媽追過去,妻子不顧女兒的呼喊哀求直接拉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我媽媽,帶著大包小裹的好幾件行李,正作勢要敲門。
“奶奶你快勸勸媽媽,媽媽要離家出走”,女兒看到奶奶似乎是看到了救星。
“這是咋了,穎穎受啥委屈了告訴媽,媽給你做主,媽帶了家裏養的雞,正好給你們燉湯,咱們一邊喝湯一邊說,別著急上火的,還有孩子呢。”
“別媽媽媽的,我媽早就去世了,要不是瞎了眼嫁了你這個窮酸兒子,我可跟你這個農村臟老婆子沾不上邊兒。”
妻子扒拉開我媽,往外走去。
“哦還有,雖然我這幾天不在家,我家裏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能住的,別搞得到處都是雞鴨味兒,多惡心。”
女兒還在哭,我媽沒有出聲,佝僂著腰,從袋子裏不停地掏東西,我卻看見媽媽的眼淚落在地板上。
“這都沒什麼味兒,來的時候都處理好了,都怪媽沒本事拖累你,媽把東西放下就走。”
看著哭泣的女兒和卑微的媽媽,我的心如針紮。
錢瑩,你既然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我安頓好女兒和媽媽後,請了半天假,去找了朋友坤哥,讓他幫忙查查妻子出軌的事情,事到如今也顧不上丟不丟人了。
坤哥手下有個小兄弟,平時就幹跟蹤出軌捉奸的活兒,把錢穎的照片給他,就讓我回家等信兒。
4.
還沒等來小兄弟的消息,我上班路上被人給劫了。
頭上罩了黑布,兩個大漢把我拖到了公司附近地下停車場,肚子上挨了兩拳。
“哥們兒,別惹穎姐不高興,穎姐不高興我們老大就不高興,你就得受點罪,何必呢?再說了,我們老大替你養女人,這不是好事嗎。”
我癱坐在地上,正想著要不要報警的時候,電話響了,是錢穎約我見麵。
“白彬,事兒你都猜到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是外麵有人了,你就別費那個心思打聽是誰,你一輩子也高攀不上的人”
眼前的錢穎還是那個清新秀麗的模樣,不過穿衣打扮更勝一層,清麗上更加了一些美豔,不得不承認錢穎確實是個美人。
“我同意離婚,我要女兒的撫養權”出軌就特麼出軌吧,我隻想要女兒。
“離婚?誰說我要離婚了?”不想錢穎會說出這句話,我不解的抬頭看她。
“我不離婚,而且我已經懷孕了,這個孩子將來也要跟你姓,看過了是個男孩,你做好當爸爸的準備吧。”
我無比震驚她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錢穎,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出軌給我帶綠帽子就算了,還想讓我養這個私生子,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你痛快點,咱們好聚好散,把我惹急了,咱們就魚死網破。”
看著我的憤怒,錢穎輕蔑一笑,大紅的嘴唇好像一個惡魔的巨口。
“魚死網破?哎呦,白彬你別嚇唬我,來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錢穎將手機遞了過來。
視頻電話裏,我爸正被兩個壯漢逼著扇我媽耳光,爸爸不同意,其中一個直接往我爸身上踹了一腳,我爸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在地上,媽媽跪在地上求爸爸動手打她,爸爸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哀求著他們放過我媽。
此刻我心如刀絞,我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不能不管兩位老人。
“我同意,放過我爸媽”我內心恨意翻湧,卻也隻能低頭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