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早亡,我和妹妹分割家產。
妹妹選擇了五套別墅,當起了包租婆,安穩度日。
我隻拿走了五百萬,和即將麵臨破產的公司。
後來我靠著這筆錢撐起殘破的公司,一路高升成為上市集團的CEO。
妹妹卻奢侈無度,很快揮霍完遺產,始終碌碌無為。
她對我心生嫉妒,竟然含恨將我捅死。
最後我們雙雙重生。
這次,她率先拿走了五百萬。
“姐姐,我也想嘗嘗日入過億的滋味。”
她笑得張揚肆意。
可她不知道,這五百萬才是噩夢的開始。
1、
“根據我的了解,你們可以從父母的財產裏拿走一部分,分別是五套別墅,還有五百萬......”
劉律師的話還沒有說完,宋莉雅就迫不及待地,一把子推開了我,撲向合同:
“我要那五百萬!”
邊大喊著,她迅速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筆畫落定的那一刻,她力竭倒在椅子背上,像是完成了什麼大事,狠狠喘了口氣。
我們的父母走的早,自那之後,家裏的財產都是劉律師在幫忙管理。
我和妹妹都尊稱他一聲劉叔。
如今我和妹妹已經成年,也到了分家產的時候。
我沉默地接過劉律師遞過來的另一份合同。
“辛苦您了,劉叔。”
2、
前世的我靠著五百萬,力挽狂瀾,把將死的宋氏企業經營上市。
而宋莉雅,拿走了父母留下的五套小別墅。
她以為人生就已經是巔峰,靠吃固定的租金度日,每天縱欲享樂,不學無術。
很快,小別墅就被她一套一套抵押出去。
宋家驕奢淫逸的二千金,淪落到浪跡街頭,成為流浪漢,也隻是三年的事情。
她跪在門前,苦苦拍我的門,想要尋求我的原諒。
“姐姐!搶走你的每一個男朋友,那是因為我太在意你了。”
“我是不希望那些臭男人分走你的目光啊,姐姐!”
瓢潑大雨中,她一聲聲的哀求格外淒淩。
我卻隻覺得惡心。
“那沈公子呢,費盡心思毀掉父母為我選擇的聯姻。”
“又與沈氏聯手,打壓宋氏,偷走文件,這些,也是你太愛我了嗎?”
隔著玻璃冷漠對視,宋莉雅楚楚可憐的目光,霎時一寸寸變得黏膩陰冷,毒蛇一樣如影隨形。
“宋莉雅,這一次,我不會再管你。”
我拒絕接濟這個血緣關係上的妹妹。
在公司上市的記者發布會上,她帶著怯懦的孺慕笑意靠近,費盡心思地好我。
就像小時候那樣,小妹妹總是很崇拜高大的姐姐。
我還是心軟了,展臂抱住了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親人。
在萬千攝像頭的注視下,一柄尖刀無情地捅進了我的腹部。
溫熱的血噴了宋莉雅滿頭滿臉。
她癲狂的大笑死死地刻在我的腦子裏。
“宋隨輕,憑什麼!你有的一切,本該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3、
捏著五百萬支票的宋莉雅笑得張揚。
“姐姐,這一回,我贏定你了。”
“可千萬不要來求我哦。”
她的語音尾調上揚,透露著絲絲愉悅。
重新回到成年這一天,事業有成的我變得一無所有。
而宋莉雅獲得了父母遺留下的錢財。
她提著豪車,好心把我送到了郊外的破樓區——父母留下了五棟爛尾樓別墅。
“看看我的車,真皮的椅子,四缸發動機,都是頂頂好的東西。”宋莉雅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攏嘴。
語調一轉,她刻薄的嘴臉一覽無餘,眼裏是明晃晃的惡意。
“再看看你的爛尾樓,宋隨輕,很高興吧,超級大的禮物哦。你那天拒絕我的時候,有沒有後悔過?”
她的嘴角掛著一抹譏笑,手還沒輕沒重地伸過來,猛地推了我一把。
“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一個,我就帶你回京市。”
我穩住身形,拉開距離,沒好氣地笑出了聲。
“我的好妹妹,我先恭喜你獲得了富裕的生活。這是你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吧?”
斜著眼睛自然推開隱形門把手,隻是一個普通的動作,我像是做過千百萬次那樣。
“這樣的車,配我還是有點掉檔次了,就讓給妹妹你吧。”
捂住嘴,我像是不小心竊笑出聲。
宋莉雅握著方向盤的手越抓越緊,皮革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咯吱”聲。
“我看你還能再笑幾天!”
她像是瞬間變了臉,漲紅的臉上扯出一個蹩腳的笑容。
“不用幾天,我想你是不會忘記沈龍飛的。來自沈家的打壓,姐姐你這麼伶牙俐齒,再承受一次也是無所謂的。”
“我要你好好地活著,看著一切都變成我的,而你,是最最最低賤的流浪漢!”
沒有一句好話,純粉色的法拉利噴了我一汽車尾氣。
我站在爛尾樓前,盯著遙遙遠去的跑車,臉色晦暗不明。
現成的公司和五百萬,真的就是福報嗎?
這輛低配法拉利,保守估計花掉了三百萬。
那還隻剩下兩百萬了。
宋莉雅,姓宋的又不止我們兩人。是條狼都想啃一塊肥肉,宋莉雅,你能扛過這一波侵襲嗎?
隻希望,你不要後悔才好。
4、
在上一世,親戚們看孤女獲得錢,柔弱無依,便在公司門口拉橫幅鬧事,說我拋棄他們。
媒體也抓住機會,積極動用春秋筆法,把整個事件渲染成惡毒女兒虐待長輩、棄養老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唾棄宋氏。
粉刷完好的公司牆壁上,一直留漆字——血淋淋的“孽女”二字,怎麼也擦不掉。
財務的赤子像是噩夢,不斷震動的來電,辦公室裏極速的匆匆腳步聲,讓我每每都從冷汗中驚醒。
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就連最信任的劉叔也不例外。
招聘會上的冷嘲熱諷,像是一柄柄尖刀一樣,紮得我遍體鱗傷。
我自以為裝飾完好的笑容,被宋莉雅的一篇發言毀了。
她拿了親戚的好處,作證我確實有在虐待老人,而且手段殘忍。
言之鑿鑿,發光的瞳孔看起來格外真誠,就像我真的做過一樣。
想到前世的種種,我至今都覺得心寒悲痛。
現在該是宋莉雅承受這一切了吧。
隨手拍死一隻小灰蛾,我躺在汗浸浸的粗布衣裳堆裏,隨手翻閱最近宋氏的新聞。
宋莉雅還是那麼張揚的一個人,每一場晚宴,每一場紅毯,她從不缺席。
創新企業家,名牌大學畢業生,宋氏總裁遺女,每一個頭銜都格外耀眼。
攝像機的鏡頭下,滿身珠寶首飾的她,像是所有人的寵兒。
就連那一點點的驕縱,也被粉絲們稱為真性情。
身邊呢?她的身邊,是我的未婚夫沈龍飛。
一身低調奢華的黑西裝,陪伴在紅玫瑰一樣,嬌豔綻放的宋莉雅身邊。
郎才女貌,好不登對。
這兩個人還是搞在了一起。
上一世我遵循父母遺言,與沈龍飛訂婚。
這個男人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了我一巴掌,然後高舉起我妹妹的手,驕傲又堅定地大聲宣布:
“我沈龍飛這輩子,非宋莉雅不娶!”
男子的聲音洪亮,慷慨有力。
女子嬌軟依靠在他的懷裏,媚眼如絲。
賓客熙熙攘攘,很快將他們圍繞成一團。
捏緊裙擺,我識趣地把中心場地讓給他們。一個人縮到角落裏去,小口小口地飲辛辣的酒。
穿腸的白酒讓我想要作嘔,可我的心已經麻木到,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了。
那天頭條刊登的照片,是他們兩個人,可誰又記得,這是我的訂婚宴?
他們都讓我放下,讓我不要和妹妹計較——小兩口可蜜裏調油,恩愛的很。
是啊,身為長姐,照顧妹妹是職責。
可又有誰考慮考慮我?我也隻比宋莉雅大兩歲。
5、
沈龍飛總嫌棄我太愛工作,不顧家,更不像別的女人似的,嬌滴滴地等他垂憐。
雷厲風行的獨立,似乎在他那裏成為了一種罪過。
在他眼裏,似乎隻有柔弱才配獲得愛。
他們都盼著我失敗,盼著我認命,然後對他們搖尾乞憐,祈求能夠碰到成功的邊角。
這種需要我做小伏低的愛,上輩子老娘不稀罕,這輩子更不稀罕!
兩世經曆,我有的是心性和耐力。
為了生存,在爛尾樓裏暫時搭了個自己的小窩。
席子鋪在地上,就是床;木板擋在空洞上,就當作窗子。
至於水電,就徒步走到附近的城鎮麥當當去蹭一蹭。
我每天盤算,看著自己占地幾十畝的爛尾樓,雖然樓很醜,但勝在風景美麗。
珍貴的水鳥盤旋在此,幾步之外就是開闊的湖景。
相信很快就能拿來變現。
似乎是為了氣我,宋莉雅的朋友圈並沒有屏蔽我。
每天白天發自己辦公的照片。
晚上則是各種燈紅酒綠,與各不相同的宵夜,常常引得我肚子咕咕叫。
躺在冷硬的地麵上,我捏緊了拳頭,仔細盤算著出路。
從來都不會有絕路,隻會絕沒有遠見的人。
上輩子,自己已經拮據到每天睡在公司了,也還是咬咬牙,扛下了財政虧空的巨大壓力,拿出一百萬給宋莉雅裝修房子。
我寧願自己吃苦,也不願苦了自己的妹妹。
但這輩子沒有人資助我,那我就得背靠爛尾樓,吃定這美妙無邊的湖景了。
5、
宋氏在宋莉雅手下跌跌撞撞前進的時候,我直播改造爛尾樓的進程也進行得有模有樣。
每天來看我裝修爛尾樓的人很多。
大多數是嘲諷,唱衰,我也全當沒看見。
“妹妹,你這麼漂亮一大姑娘,不如跟了我。”
榜一大哥發了條彈幕。
我認識他,一個上來就讓我跳豔舞的中年男。
擦了擦額角的汗,我沒有停下糊油漆的手。
蟬鳴刺耳,我日複一日地重複改造工作。
期間,宋莉雅也來趾高氣昂地看過我。
可衣著華貴,膚白貌美的她,很快成為了直播間老大哥們的閑談。
她受不了,封了我的直播間。
直播間沒了不要緊,我留存了多錄像、多照片,在各個平台發。
被禁了,也沒關係,我新開一個號繼續攢粉絲。
久而久之,我也變成了大家口中,經常被封的裝修博主。
粉絲們常常笑我是逃竄的裝修頭子,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驚天大秘密,一直被封。
關注我的人反而越來越多。
宋莉雅自討沒趣,就也不敢再怎麼做。
隻是雇點水軍,在我的帖子下麵說些風涼話。
我盯著視頻後台的數據,笑意越來越深。
一條家具暗廣能上萬,我來者不拒,統統要了一份體驗。
收入終於從白麵饅頭,躍上了拚好飯的水平。
至於越來越少的水軍,算算時間,也到了白眼狼親戚,在公司門口鬧事討錢的時候了。
以宋莉雅刁蠻任性的性子,能不能繼續平步青雲,穩住人心惶惶的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