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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天生沒有痛覺,身為醫學教授的老公為給自己女學生增加經驗,強行將我當做活體供女學生實驗。

「嗚嗚嗚,老師,我怕血,不想再看了。」

老公柔聲安慰,快步攬著她離開,臨走拋下一句,「桑桑暈血,你自己處理一下。」

我掙紮著爬出去求救,最終被好心人送往醫院,保住了命。

我心灰意冷決定離婚,卻在家裏見到了女人的內衣。

1

我撐著虛弱的身子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了。

鑰匙不知道丟去了哪裏,我吊著胳膊,費力的敲門。

一直沒有回應,就在我以為家裏沒人時,門忽然開了,露出任桑妝容精致的臉,聲音嬌嬌的,「誰呀?」

我愣了下,卻見她上下打量我,撲哧笑出聲:「原來是師母,怎麼穿這麼難看呀?」

她身穿著吊帶短裙,雙腿潔白纖細,和我寬鬆滿是血汙的衣服形成鮮明對比。

我的視線越過她,落在赤著上半身的於禮塵,還沒說話,卻聽他略帶嫌棄的語氣,「你就不能收拾一下自己,穿這麼惡心給誰看?」

明明是他親口說過,不喜歡我穿短裙打扮,會讓他沒有安全感。

現在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師母這叫勤儉。」

任桑捂著嘴笑,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挑釁。

換作以前,我肯定會大鬧一番,此時也許是太過虛弱,我竟沒有一絲波瀾。

主臥室裏一片淩亂,一件女士蕾絲內衣明晃晃的掛在床沿。

我頓了下,惡心感縈繞上來。

於禮塵跟過來,看到那件內衣,臉色有些不自然,「你別誤會,桑桑隻是換了身衣服,可能是忘記帶走了。」

我深吸了口氣,鼻間是甜膩的香水味,熏的人作嘔,什麼都沒說,回到小臥室將門反鎖,倒頭在床上。

虛弱的身體總算得到緩解,不一會兒門外響起敲門聲:「溫知意,都幾點了你也不做飯,我不就是讓你幫個忙,鬧什麼脾氣?」

鬧?

我疲憊的扯開嘴角,我差點就因失血過多死了,在他眼裏隻是鬧?

昨天晚上,他提議讓天生沒有痛覺的我去給任桑做實驗,說隻是切開一小塊皮膚,觀察一下肌肉和血管的走向。

「反正你也沒有痛覺,為醫療做貢獻也是理所應當?我的那些學生,將來可都是國之棟梁。」

我知道他是嫌我能力學曆均不如他。

結婚五年,這種話他經常說,每次我都會自卑妥協,但這次我忽然不想了。

被我拒絕後,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破天荒的給我熱了杯牛奶,苦口婆心跟我科普活體實驗的重要。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察覺到不對勁,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是被凍醒的,眼皮沉重,聽到任桑帶著哭腔的聲音:「好多血,我好害怕。」

「別怕,有我在這裏。」

我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從手臂滑落,費力睜開眼睛,看到地上的一大灘血液。

於禮塵麵色焦急,橫抱著任桑大步向外。

我虛弱開口:「別走,幫我叫個救護車。」

「割破點皮叫什麼救護車?」

他沒回頭,「桑桑都暈倒了,你自己處理一下。」

我掙紮著幾乎是爬到門外,奄奄一息,被送到醫院這才保住了命。

不顧我的反對強行將我進行活體實驗,又不顧我的哀求拋下我,這些在他眼裏,就隻是無理取鬧?

六年的感情在這一瞬間湮滅,我忽然覺的沒意思極了,強撐著打開臥室門,近乎平靜的開口:「離婚吧。」

2

諾大的客廳裏陷入短暫的沉默,於禮塵聲音帶著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第一次他讓我做活體實驗,我因為害怕不肯同意,他冷著臉提離婚。

當時我毫無尊嚴的哭著挽留,戰戰兢兢上了手術台。

此後每次我有情緒,他都會用離婚威脅,大概是想不到,我會主動提出離婚。

我撐著門框穩住身子,「你不是一直想離婚嗎?現在我同意了。」

他盯著我,眼神很深,冷不丁嗤笑了聲:「不就是沒顧上你,至於這樣嗎?當時桑桑都暈倒了,她是我的學生,你用腦子想想,我怎麼可能讓她出事。」

他的視線落在我包著紗布的手臂,略顯煩躁,「算了,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你又不懂,你想要什麼,等這幾天空下來,我帶你去買。」

打一巴掌給一顆糖,這已經是他的道歉了。

結婚五年,我就像他養的狗,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活的毫無尊嚴。

我低頭看著自己慘白的手,笑了下。

太難看了。

我抬起頭,一字一句道:「房子車子都是你的,我不會搶,這些年你送給我的禮物,我也不會拿,我隻帶走我自己的東西。」

「沒完沒了是吧?」

他眼裏的不耐漸漸變成惱怒,一把抓起我的手臂,「我都解釋了,你還想怎麼樣?」

手臂的傷口大概裂開了,鮮血滲出,他像被燙到般猛然鬆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我沒再和他糾纏,走到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那件內衣已經不見了,床鋪也被收拾整潔,一切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隻有空氣中還彌漫著散不掉的香水味,令人作嘔。

於禮塵提著藥箱過來,聲音已經軟下來了,「別鬧了,我給你止血。」

我甩開他的手,冷笑:「你是不想離婚,還是舍不得我這個免費的活體?」

他臉色一變,惱怒的掀翻藥箱,「我都說了,那是為了給醫學做貢獻,而且我不是每次都補償你了嗎?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想離婚。」

我平靜道:「想跟你劃清界限,想讓你這輩子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拎著行李箱往外走時,背後傳來他氣急敗壞的聲音:「好啊,你別後悔,我倒要看看,沒有我你怎麼活!」

直到出了小區,鼻間那股香水味才散去,我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

出現在閨蜜喬星家時,她被我手上的血嚇了一跳,忙找來藥箱幫我止血,把於禮塵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聽說我離婚的想法,她直拍手叫好。

「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你這幾年跟個老媽子沒區別,去他媽的,誰愛伺候誰伺候!還讓自己老婆當實驗品的,真是個畜生!」

喬星憤憤不平,「要不是他救過你,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看中你的體質了。」

六年前,我在旅遊途中遭遇泥石流,斷掉的肋骨卡在肺裏,意識昏迷不停吐血。

是於禮塵救了我,送我去醫院,更是在我住院期間不眠不休的照顧,我康複痊愈那天,他當著眾多醫護人員的麵向我表白,說想要照顧我一輩子。

我們順理成章的戀愛結婚,又一步步的走到現在。

當初嫁給他時的滿心歡喜,早在失望中磨滅了。

3

我聯係了律師擬定了離婚協議,自己簽了字,委托律師交給於禮塵。

卻始終沒有回應,律師聯係過兩次,說於禮塵對財產分配不滿意,要重新分配。

喬星破口大罵,說他沒安好心,就是想耗著我。

我聯係不上他,卻三番兩次在任桑的朋友圈,找到於禮塵的身影。

手表,側臉,背影,還有我排了三個小時隊,買到的限量款外套。

當時他嫌我眼光太土,隻會看牌子,根本不懂他想要什麼。

現在這件外套,墊在任桑的屁股下,她挽著於禮塵的胳膊,對著鏡頭比耶,配文:【好貼心的勞斯~】

我盯著那件外套看了半天,有點心疼花出去的錢。

早知道就買給自己穿了。

半個月後,我到醫院拆線,醫生誇我堅強,縫合時沒用麻藥也不喊疼。

「我天生沒有痛覺。」

我淺笑回應,「不怕疼。」

他斂去笑意,視線落到我手臂上大小的傷疤,皺了皺眉,「這不是什麼好事,這種情況更要定期檢查身體避免傷害,否則會出大問題的。」

我愣了下,以前於禮塵總說,我這是天生當活體試驗的聖體,連麻藥都省了。

從沒有人對我這些。

「那天就想問你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切口太專業了,不像是意外,我差點就報警了。」

他表情嚴肅,「現在有些人會劍走偏鋒,尋找沒有痛覺的人做活體試驗,你一定要注意這類人,不要讓任何人傷害自己。」

同樣是醫生,眼前這個隻見過兩次的陌生人認真科普危害,而我的丈夫卻一次次將我推上手術台。

他明明什麼都知道。

說不上心裏時什麼滋味,隻覺得自己蠢到沒邊了。

我走出辦公室,想起有個朋友在婦產科當護士,打算順便看看,卻在診室門口看到了任桑和於禮塵的身影。

女孩眉目含情,幾乎是靠在於禮塵懷裏,兩人的手緊緊牽在一起,宛如新婚夫妻。

我腳步一頓,轉身往回走,打算避開這一幕。

已經來不及了,於禮塵見到我,直接掙脫了任桑的手,幾步追過來,表情有些慌亂,「你別誤會,桑桑身體不舒服我陪她來檢查,她太害怕了,我才——」

我完全沒有看朋友的心情了,快步走向電梯口,打斷他的話,「律師說你不肯簽字,是有什麼問題嗎?」

「溫知意!」

他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怒聲道:「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我也低頭讓步了,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放手!」

我冷冷道:「你的學生還在等,你還是先去管管她吧。」

他僵了下,我抽回胳膊大步往前,沒注意腳下,差點和人撞上,那人穩穩將我扶住,「沒事吧?」

我聽到於禮塵驚訝的聲音:「裴原,你怎麼在這?」

正是剛才幫我拆線的年輕醫生。

4

「上個月調過來的。」

他略微一點頭,「好久不見。」

於禮塵表情怪異,絲毫沒有遇到熟人的喜悅,含糊應了聲,將視線轉向我,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知意,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好嗎?」

我對他忽然轉變的態度感到詫異,隨即反應過來,裴原也是醫生,他是怕自己長期進行活體試驗被老同學發現吧?

真是虛偽。

我沒理他,對裴原說:「薑醫生,正好我還有些問題想谘詢,您有時間嗎?」

裴原的視線透過鏡片依次落在於禮塵和他身後的任桑身上,點了下頭,「可以。」

我鬆了口氣,餘光瞥見於禮塵想跟過來,卻被任桑攔住了。

「我和你先生是大學同學,畢業後就沒怎麼見過了。」

電梯內,裴原冷不丁開口,「想不到能在這碰上。」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我歉意的笑笑,「你也看到了,他出軌了,我們正在協商離婚。」

他的視線再次落到我的手臂上,猶豫了下才開口:「你這種狀況的,我遇到的不算太多,畢業那年,我和家人旅行時遭遇泥石流,當時有個女孩子,就是無痛症患者。」

我愣了下。

「她傷的很重,不停的吐血,但意識模糊,又沒有痛覺,情況十分危險。」

「我猜測應該是氣胸,沒敢讓人移動,隻做了簡單處理,後來跟著救護車到醫院,剛好碰上你先生,他說會幫忙照看,直到女孩子的家人趕來為止,我答應了。」

他眼裏情緒複雜,「在校時他就提倡可以找無痛症患者進行活體試驗,被導師嚴厲拒絕了,本以為他已經放棄了,沒想到——」

我呆怔在原地,隻覺得渾身在發抖。

沒想到他會和我結婚,私下利用我進行試驗。

隻要找一個無痛症的妻子,就沒問題了。

我的婚姻,是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於禮塵氣喘籲籲的出現在我麵前,急切的去抓我的手:「知意,桑桑真的是身體不舒服,我才陪她來醫院的,我們沒有越界——」

話沒說完,我已經抬手,重重一耳光扇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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