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禮前一天，未來婆婆發話:“你叫李心宇，我兒子叫林天，宇比天大，你名字壓他一頭，會壞他氣運。”

“你以後就叫李魚，年年有餘，今天去改好，不耽誤明天結婚。”

我詫異地看著男友，他媽是不是從清朝活到了現在，破四舊的時候把她遺漏了。

男友笑著說:“一個名字而已，難道你還在意。”

我冷笑一聲，一耳光扇過去:“一個巴掌而已，你肯定也不會在意。”

1

婚禮前一天，男友林天帶著他媽突然來了。

他媽剛進門就冷著臉，指揮我去拿身份證和戶口本。

“你叫李心宇，我兒子叫林天，宇比天大，你名字壓他一頭，會壞他氣運。”

“你以後就叫李魚，年年有餘，今天改好，不耽誤明天結婚。”

我愣在原地，以為自己聽錯了。

見我沒有行動，她又開始催我，不耐煩地道:“今天是工作日，帶著證件，馬上就能改好。”

她這是從清朝活到了現在，破四舊的時候把她遺漏了？

我扭頭向林天使眼色:你們怎麼回事？

他低下頭，逃避我的視線，我心裏一涼。

林天他媽瞥了我一眼，帶著怨氣道:“你知不知道阿天昨天被他們公司降職了，都是你克的！你是不是還想繼續克他，如果沒有你，他早就當老板了。”

“我們家不會要不聽話的媳婦，你不把名字改了，明天休想我們來接親！”

什麼鬼！

林天做的合同標錯了價格的小數點，如果不是他們公司老板簽字的時候發現了，會帶來上千萬的損失。

他們公司沒辭退他已經對他很優待了。

合著她兒子沒有錯，錯的都是別人，自己能力不行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詫異地盯著林天，他也這樣想？

林天他媽重重地拍著茶幾:“你聽見沒有！別忘了你已經是我家的人了！”

林天摟著我的肩膀，笑著說:“一個名字而已，音也沒有變，就是讓你換個同音字，我們結婚證都領了，明天就要舉辦婚禮了，這點小事你難道也要在意，就當為了我。”

嗬嗬！那是簡單換個字嗎，從胸懷廣闊，誌向遠大的“人”變成了一條任人宰割的“魚”！

剛領證，婚禮還沒辦就急著來給我立規矩了。

我直接懟回去:“既然是小事，你怎麼不改名，萬一哪天又有人的名字克你怎麼辦，你直接把名字改成林克不死，誰也克不了你。”

林天臉色一沉。

我冷笑一聲：“板子打在你身上倒是覺得疼了！”

看他兒子被我反駁，林天他媽她唾沫橫飛，聲音尖利：“這就是你找的好老婆！把她爸克進醫院等死，現在還要克你！”

“她不跪下求我原諒，休想進我們家的門！”

他們是什麼王公貴族嗎？我要上趕著嫁，不過就是村裏有兩家瓦房，連婚房都是我爸媽出錢買的。

他們今天敢這麼做，不就是認為證已經領了，我爸車禍，人在重症監護室可能要死了，我媽脾氣軟，覺得我可以任他們揉捏。

我平靜道：“既然你們不想結這門親，明天的婚禮取消。”

這場婚姻，本來就是他們家高攀。

2

看我態度強硬，林天急眼了。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太讓我失望了。”

“親戚朋友已經通知了，你是想讓我們家沒臉！”

怕我真的取消婚禮，林天拽著他媽就跑出了我家。

是我太失望了，我們大一談的戀愛，八年的感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爸半個月前出車禍至今在醫院昏迷不醒，從那開始，他們家的態度就變得高高在上。

先是要求我陪嫁五十萬的寶馬車，被我拒絕後又要求在我爸媽給我全款買的房子上加名字。

隨後他爸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爸媽怎麼教的你，連尊重長輩都不會，我們還不是為了你好，我兒子的名字上過族譜的，怎麼能改，你一個女人，改了又怎麼樣。”

“女人結了婚，就要以夫為天。”

我直接點了掛斷。

晚上，我媽從醫院回來，短短半個月，怎麼就多了這麼多的白發。

她雙眼布滿血絲，握著我的手：“宇宇，你爸爸總說想看你出嫁，他現在看不到，我會替他看你幸福。”

我看著她，想要取消婚禮的話怎麼都說不出。

第二天一早，林天來接親，我們商量好先在他家按傳統的婚禮習俗辦一場，再在市裏邀請同事辦一場。

他滿臉笑意，好像昨天什麼也沒有發生。

我的好閨蜜趙蕊來給我當伴娘，她也是我和林天共同的同學。

趙蕊笑著打趣林天：“宇宇是我們班的班花，當初喜歡她的人可不少，你可不能辜負他。”

林天瞪了她一眼：“那是以前！”

趙蕊滿臉疑惑，直到坐上婚車，她還在問我：“林天不是宣稱要愛你一輩子嗎？他大三大四的學費可是你給他出的。”

我衝她無奈笑笑。

我以為這場婚禮會平淡地進行，剛下婚車，送親的堂哥堂嫂他們被請進了婚禮旁邊的院子裏招待。

一盆黑灰從天而降，婚紗妝容全都毀了。

還有人喊：“鍋灰上頭，讓新娘子看看我們的熱情。”

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幾個女人，強拉著就把我拽進院子裏，壓著我在地上磕頭。

趙蕊急忙把我護在身後，所有人都喜笑顏開，臉上掛著戲謔的表情。

我的火氣直接壓不住了：“林天，這就是你答應我的絕對沒有婚鬧！”

林天嬉笑道：“哪個新媳婦都是這樣過來的，就你比別人特殊。”

一碗湯圓被端到我麵前，林天他媽眼神緊緊盯著我：“吃個湯圓團團圓圓。”

我狐疑地看著她，舀起一個湯圓放到嘴邊。

湯圓剛要進嘴，趙蕊大叫一聲：“別吃！湯圓裏有東西！”

我低頭一看，露頭的尖針閃著冷光。

林天他媽拉下臉：“鋼針尖尖生個男，鋼針尾尾生個女，嚼一嚼，又沒讓你咽下去，先吃尖頭，多吃幾個。”

3

把鋼針吃進嘴裏，這是舉行婚禮還是在給我辦葬禮。

徐蕊扯了扯我，對我搖搖頭，眼裏滿是擔憂。

林天擰著眉直接上前把徐蕊推到一邊：“大喜的日子，為我受點委屈怎麼了！”

我沒好氣地看著他：“你吃幾個我吃幾個，你敢不敢吃！”

我端起那碗湯圓摔在地上。

“我吃你大爺！儀式你不想走完，那就到此為止！”

林天他媽黑沉著臉：“結婚證你都領了，你就是我家的人！”

“你不懂規矩，我替你爸媽教教你。”

“新媳婦磕頭拜天地了！”

隨著司儀的一聲唱和，林天他爸爸媽媽坐在前麵的椅子上。

“新媳婦謝公公婆婆養育丈夫之恩。”

我身後站著的那幾個女人抓著我的胳膊用力把我往地上壓，徐蕊被林天的伴郎拉到一邊。

我被人使勁一摁，“咚”的一聲重重嗑在地上，眼前一黑，又跪摔在他們說是驅邪的火盆旁邊，婚紗一邊被卷起的火舌吞噬。

“心宇！”

我抬頭一看，趙蕊被人群擠在中間，林天的三個伴郎有意無意地碰她的身體。

有一個染著黃頭發的伴郎，伸手就要往她胸口摸，還拉扯她的裙子。

“伴娘的胸脯這麼鼓，是不是把紅包藏起來了。”

“說不定藏裙子裏了，我們可要好好找找。”

我大喊一聲：“我操你大爺！”

我什麼也顧不得了，衝進人群，把他們一個個扒開，一拳砸到剛才伸手的男人臉上。

“垃圾！”

一拳又一拳，我使了全力，他臉上很快就見了紅。

直到趙蕊拽著我打人的胳膊，我才恢複了清醒。

周圍的人炸開了鍋：“摸你是給你麵子，那是看得起你。”

“今天你們要是不管，新媳婦要騎在你們全家人頭上了。”

林天他媽推著林天上前，開哭：“我們被她欺負成什麼樣了，你要是不教訓她，大家怎麼看你，怎麼看我們家！”

周圍的人不同起哄：“讓女人騎在頭上，還算什麼男人。”

“打乖的媳婦，柔軟的麵，女人不打可不行。”

林天臉色越來越難看，眼底浮上一抹狠厲。

“啪！”的一聲，我被重重的一把掌打得眼前發黑，口腔裏溢出血腥味。

臉迅速地腫了起來。

他冷冷地喊了一句：“婚禮繼續！”

這一巴掌，徹底打醒了我，如果我還因為八年的感情對他有所期待，現在沒了。

溫柔貼心的他不過是裝出來的，他就是一個品行低劣的小人。

趁他不注意，我狠狠地往他下三路踢了一腳。

他雙手捂住，倒在地上痛呼。

4

我拉著趙蕊就往外跑，這場婚禮辦不成了。

林天他媽看著林天的慘樣，大罵：“小賤人，我看你怎麼走出我家的門。”

周圍的人堵在門口，好像我和趙蕊根本不是有思想的人，是可以任他們操縱的木偶。

禮儀廉恥被他們丟到一邊，推搡間，數不清的手往我身上摸，一個又一下狠狠地掐在我身上。

我死死抓著要滑落的婚紗，我大聲呼救的聲音被起哄聲壓了下去。

趙蕊的尖叫聲響起，我什麼也顧不得了，拉著一個往我身上摸的男人的胳膊就用盡全身力氣咬了上去。

“啊！”

他捂住流血的胳膊疼得躺在地上，人群才散開。

我披頭散發把趙蕊護在懷裏，哭著和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林天討好地對地上躺著的男人道歉，罵罵咧咧衝我就是一腳。

“把人拉進婚房，讓她給你們賠罪。”

我看著林天眼裏的惡毒，他想幹什麼。

他捏住我的下巴，在我耳邊輕聲說：“給臉不要臉的賤貨，反正我們領了證，你爸也要死了，我何必再跟你裝！我看你一會兒怎麼裝貞潔烈女”

又衝著人群大聲道：“一會鬧新娘不用給我麵子，大喜的日子都開心開心。”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人群把我和趙蕊拉開。

“蕊蕊！”

我被往婚房裏拖拽，房間門口還掛著一條林天褲子。

“讓她從褲襠下鑽過去，讓林天一輩子壓著她。”

“等會窗簾一拉，燈一關，我們好好教教她規矩。”

幾個男人虎視眈眈，恨不得現在就動手，旁邊的女人唾棄地看了我一眼。

“狐狸精！”

趙蕊被幾個男人往另一個屋裏拉，還在嬉鬧著：“脫，脫。”

他們的目的不言而喻。

我又氣又急，掙紮開壓著我的手，衝道客廳的桌子前，拿起水果刀就衝著人群揮舞，他們才害怕起來。

我衝到趙蕊被拉到的那間屋子裏，她正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我們衝到院子裏的時候，林天還假模假樣地勸我：“宇宇，你確定要鬧到這個地步，我們可是夫妻。”

我把刀尖衝向他：“你如果把我當妻子，剛才就幹不出那樣的事。”

“宇宇！怎麼回事！”

堂哥踹開門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