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司裁員那天,妻子哭著說要和我共度難關。
我抗住重壓一天打三份工,隻為給懷孕的妻子最好的生活。
直到我無意間看到妻子的流產報告,才知道她為了攀高枝偷偷打胎。
在我拿出報告單質問妻子的那一刻,妻子指著我的鼻子吼道:
“沒有物質,談什麼愛情,齊恒,我真後悔嫁給了你這麼一個窩囊廢。”
我徹底心死,拋下離婚協議書結束了為期八年的婚姻,還她自由。
可當我東山再起,為他人戴上婚戒那天。
妻子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我再給她一次機會。
1
淩晨兩點,妻子沈知畫才匆匆趕了回來。
明明臉上濃妝豔抹,可我還是一眼看出了她眉眼間的疲態。
看到我端坐在客廳一言不發,沈知畫眼中的心虛一閃而逝,皺眉問道:
“阿恒,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我隱隱從中聽出了一絲責怪的意味。
我偏頭看向沈知畫,藏在桌底下的手暗暗握成了拳頭。
“怎麼,你是覺得我非要一天24小時都在外麵幹活你才滿意是嗎?”
聽出我話語中的嘲諷,沈知畫瞬間冷下臉來:
“齊恒,是你自己沒本事在外麵受氣,回家衝我發什麼火。”
“有時間在這裏朝我吼,還不如再去接幾單外賣多掙幾塊錢!”
沈知畫的聲音愈發尖銳刺耳,將我心中的怒火點燃到了極致。
我起身將桌上的瓷碗狠狠摔在地上,怒聲吼道:
“錢錢錢,你滿腦子都是錢,你每天吃的都是鮑魚燕窩、衣服首飾用的是國際名牌,這些年,我有哪一天虧待過你?”
“可你呢,你濃妝豔抹早出晚歸,從就連我受傷了也從未關心過一句,沈知畫,你到底有沒有心!”
沈知畫被我的聲音震住,臉上的神色幾經變化。
最終,沈知畫的目光落在我滲血的膝蓋處,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
“阿恒,我沒想到你今天受了這麼多委屈,對不起。”
沈知畫整個人貼了上來,而我卻厭惡地將她推開。
剛剛緩和情緒的沈知畫被我的舉動徹底激怒,朝我怒吼道:
“齊恒,我都說對不起了你還在鬧什麼?”
“我早出晚歸還不是為了這個家,要不是因為你沒本事被公司裁員,我和孩子怎麼會受這樣苦!”
沈知畫避重就輕,將所有的過錯都往我身上推。
這一瞬間,我突然覺得累了。
隨及,我將藏在身後的流產報告單甩在了她麵前,語氣冷若寒霜。
“沈知畫,你還有臉提孩子?”
“你背著我我偷偷打胎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是我們盼了八年的骨肉,你怕那個男人因為你懷孕不要你,是嗎!”
沈知畫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流產報告,不甘地指著我破口大罵:
“你一天送外賣能有幾個錢?我隻是想要過得好,讓自己的孩子不用生下來受罪有什麼錯!”
“我真恨自己瞎了眼,當初怎麼就嫁給了你這麼一個窩囊廢!”
此刻,沈知畫終於不再遮掩對我的厭惡。
我和沈知畫在大學相知相識,直至步入婚姻殿堂已經有整整十年。
曾經的我事業有成,年薪五十多萬。
妻子溫柔賢惠,我們彼此交付真心,許諾一生一世。
可婚後八年,隻因一場裁員變故,恩愛的夫妻相看兩厭。
我曾慶幸在我人生低穀的時候,是妻子沈知畫一直陪在我身邊默默支持著我。
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來自妻子的背叛。
看著沈知畫如今歇斯底裏的模樣,我沒有想象中的崩潰,反而還多了一絲坦然。
“沈知畫,我們離婚吧,你想要過更好的生活,我不攔你。”
2
話落,我將放在抽屜裏的離婚協議書放在了沈知畫跟前。
早在看到流產報告單那天,我便登錄APP查看了最近一個月的監控。
結果如我所料,沈知畫每天都趁著我深夜送外賣的時候,濃妝豔抹出門,又在淩晨一兩點的時候回家卸妝洗漱。
這樣反常的舉動,用腳趾頭想想我都猜到了大概。
但現在的我已經無所謂了,隻迫切地想要離開這個曾給予我溫暖的家。
沈知畫顯然沒有想到我竟這般絕情,臉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恍惚,遲遲不願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然而我沒有理會沈知畫,拿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在踏出門口的那一刻,沈知畫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仍帶著無盡的憤怒。
“齊恒,是你主動提的離婚,以後你可別後悔!”
後悔?
我自嘲地搖了搖頭,如今的我早已不愛她了,沈知畫哪來的自信以為我心甘情願地忍受她的背叛。
離開家後,我用為數不多的積蓄在一個老舊小區租了房。
房子雖然破舊,當我整個人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回憶往昔,我曾是企業高管,年薪五六十萬搓搓有餘。
和沈知畫結婚後,更是貸款買了豪車豪宅,隻為給她更好的生活。
我從未想過自己能力不凡,在公司兢兢業業八年,卻突然被裁,就連賠償金也一分都拿不到。
於是,為了不影響沈知畫的生活質量,我開始兼職打三份工,送外賣、快遞押運,隻要給錢,我都拚了一條命地去幹。
以至於今天為了多接幾單外賣,我一個不慎連人帶車跌進了坑裏,淋著一夜暴雨回了家。
而沈知畫對此毫不關心,甚至於指著我的鼻子罵我窩囊廢。
我搖了搖頭將不好的回憶盡數從腦海中抽離,終是睡了今年來的第一個安穩的好覺。
天蒙蒙亮時,我便又穿戴整齊出門接單。
今天百分之九十的東西都來之一個地址,我忙不迭開啟導航一路安穩地朝著某個高檔小區開去。
剛來到指定地點,大門打開的那一刻,竟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沈知畫穿著一身性感浴袍睡衣站在門口,在她抬眼與我對視的那一刻,手上的力道驟然一鬆,包裝良好的湯水瞬間灑了一地。
“齊恒,你怎麼在這裏?”
沈知畫聲音壓得極低,似乎生怕房子裏的主人發現我的存在會不高興,便急著把我攆走。
而我卻伸手打斷了沈知畫的觸碰,語氣毫無波瀾。
“沈知畫,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又何必遮遮掩掩。”
動靜聲音不小,房子裏的男人聞聲來到了門口,將我方才的話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眼前的男人我認識,正是大學時期曾追過沈知畫的學長蘇景辰。
隻不過那個時候,沈知畫依偎在我的懷裏,看向蘇景辰的眼裏滿是不屑。
“我告訴你,我家阿恒長得帥、會賺錢,還對我神情專一,你再有錢又怎麼樣。”
從那天起,蘇景辰便辦理了退學手續前往國外。
沒想到才短短幾年,曾嘲諷蘇景辰滿身銅臭味的沈知畫,現在竟對他曲意逢迎。
蘇辰景看向我的目光滿是嘲諷,順勢將身旁的沈知畫摟得更緊。
“齊恒這麼久沒見,沒想到你活得比之前還要窩囊,一副窮酸樣,難怪沈知畫不願意伺候你。”
3
話落,蘇景辰還刻意伸手挑起了沈知畫的下巴,當著我的麵朝著她的唇狠狠了下去。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我臉上並沒有半分心傷狼狽的表情,反而笑著鼓起掌來。
“沈知畫、蘇景辰,助你們長長久久,我還有外賣要送,就不在這裏耽擱了。”
說罷,我不顧身後二人驚愕的目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高檔小區。
一連送完所有的訂單,已經是晚上十點。
如今我沒有必要每個月花三萬塊錢養著沈知畫,上班自然也不著像以前一樣拚命。
當我洗漱完正要睡覺之時,一通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
我皺眉點了接聽,電話那頭卻傳來了沈知畫的聲音。
“阿恒,你今天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說過我和蘇景辰在一起也隻是演戲,為了我們的未來而已,你有必要非要鬧離婚嗎?”
沈知畫的語氣隱隱帶著一絲怒意,但似乎怕我難過,又緩和下了語氣。
“上次你提的離婚我隻當你在開玩笑,我們都冷靜幾天好不好?”
我不明白,沈知畫對我一口一個窩囊廢,因為不想受半點苦,便朝蘇景辰低頭。
如今我決定放手還她自由,她卻告訴我一切都是假的。
我的手指暗暗收攏,不由冷嗤出聲。
“演戲?別告訴我那個打掉的孩子也是在配合你演戲!”
“沈知畫,我承認我以前是愛你,可並不代表著心甘情願地讓你把我當狗耍,也不代表著我身為你的老公,能夠大度到看著自己的女人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說完,不等沈知畫反應,我便當即掛斷了電話。
翌日一早,我剛要接單送外賣,卻突然接到了被解雇的消息。
“為什麼,一直以來我出單最勤,好評最多,你們有什麼理由解雇我!”
看著麵前咄咄逼人的經理,我不由怒上心頭。
連帶著之前被無故裁員的憤恨,也一同宣泄了出來。
經理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嗤笑道:
“理由?誰是老板誰是打工仔,連這點都分不清嗎,是我們老板讓你滾,嫌你破壞人家的好事,你怎麼好意思賴著不走。”
經理直接下了逐客令,命人將大門關上,並給我的電車上了鎖了。
一連走了好幾家外賣公司、快遞公司,所有人都將我拒之門外。
此時我遠遠看著不遠處高樓那兩道熟悉的身影,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沈知畫和蘇景辰在背後搞的鬼。
我不由暗暗攥緊拳頭,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現場。
拿上一瓶啤酒,我靜靜地蹲坐在石橋底下看著萬家燈火,唯獨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家。
正黯然神傷之時,兜裏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我不耐煩地點了拒聽,可一連五次,忍無可忍之下,仍是點了接聽。
毫無意外,電話那頭依舊傳來了沈知畫的聲音。
“齊恒,你相信我,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像從前一樣過上好日子,這些日子,你我都忍著點委屈可以嗎?”
沈知畫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祈求,仿佛回到了從前她溫柔賢惠的時候,哭著我要陪著我共渡難關。
可惜同樣話不能聽第二次,被辜負的真心也絕沒有可能恢複如初。
忽然間,我朝著電話那頭沈知畫笑了許久。
“沈知畫,你說陪我渡過難關,原來就是要我失去所有,甚至拋棄屬於男人的尊嚴?”
“我齊恒沒你想的那麼下賤,我隻給你一周時間,如果你還不肯簽字,我就像法院起訴離婚,到時候你可別怪我無情無義!”
4
我的聲音冷得嚇人,沈知畫那頭隻僵持了一瞬,便響起了嘟嘟的忙音。
收起手機,我再度拿起身旁的幾瓶啤酒狠狠灌了下去。
似乎隻要我早些醉倒過去,就能忘記這段時間來的痛苦和折磨。
然而喝了許久,濃重的酒精味道讓我不禁扶著身旁的欄杆幹嘔起來,直到整個人徹底失去力氣癱倒在地。
今夜的雨下得格外大,不稍片刻便將我的全身衣服全部浸濕。
正當我閉上雙眼之時,身上傾瀉而下的雨水瞬間被止住。
抬眼,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來人正是我前公司老板的妻子唐婉。
“齊恒,你願不願意跟著我幹。”
唐婉淩厲的眼神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逆著月光為我撐著雨傘,仿佛像是救死扶傷的救世主。
而我隻是略微挑了挑眉毛,冷聲笑道:
“當初你的老公給我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讓我無故被辭退,你的老公親手毀了我的一切,你現在又來裝什麼好人!”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唐婉的下一句話,便熄滅了我心中的怒火。
“我這裏有我老公陳誌偉的罪證,隻要你幫我重啟勝藍旗下的文豐公司,你之前所該得到的補償,我都會十倍還給你,如何?”
經過這段時間的毒打,我自然知道金錢的重要性。
於是,在受到關於陳誌偉挪用公款並背叛唐婉的一係列證據之時,我欣然答應了唐婉的邀約。
而後,我跟著唐婉來到了一處豪華的公寓。
唐婉朝著我的方向拋來一串鑰匙,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漠。
“今天起,你就住在這裏,這兩天收拾收拾,三天後,跟我去參加一場酒會,到時候我自然會幫你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聞言,我點了點頭,便拿著唐婉扔下來的卡買了合適的衣服,並讓專業造型師為我量身訂造了參加酒會的發型。
隻不過剛做完這一切,我便在商場的拐角處遇到了沈知畫。
此刻,蘇景辰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臂,任憑那個女人對沈知畫拳打腳踢。
“就是你這個賤人趁我不在勾引我的未婚夫,我告訴你,這幾個月來的錢和包包,算下來五百萬,你必須一分不差地還給我!”
女人單手撕扯著沈知畫的頭發,尖銳的嗓音回蕩在整個商場。
沈知畫身上價格不菲的襯衫被女人撕下了一道口子,散亂著頭發狼狽地朝著蘇景辰投去求救的目光。
“蘇景辰,你說過的,隻要我配合你演戲,那些錢都是我的!”
沈知畫的聲音不大,可卻一字不拉地傳入了我的耳中。
原來沈知畫配合蘇景辰演戲,不過是為了把蘇景辰的未婚妻逼回來罷了。
即便現在得知沈知畫雖然沒有在肉體上背叛自我,可我很清楚地認識到,從她決定打掉孩子,瞞著我與別的男人虛以委屹。
沈知畫本以為蘇景辰會看在合作的關係上幫她說話,可她很顯然低估了人性的卑劣。
蘇景辰摟著那個女人柔聲輕哄著,隨及滿臉譏諷地看著跌倒在地上的沈知畫。
“沈知畫,多年前你嘲諷我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還想要補償?簡直做夢!”
“這五百萬你最好和你那便宜老公一字不差地還回來,否則別怪我告上法庭,讓你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