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時彥的小情人朝顏一同被綁架在十層高樓上。
她先一步被人救走,顧時彥匆匆趕到時,隻剩下一個我。
他卻因此認為是我害死了朝顏,處處針對我。
讓我在眾人麵前跳脫衣舞,將我當做禮物送給資方。
後來朝顏回來了,我也如願離開。
顧時彥卻瘋了。
1
“繼續啊。”
一堆鈔票扔在我身上。
周圍的公子哥鼓掌歡呼起哄。
“怎麼不脫了,不是說好跳脫衣舞嗎?”
氣氛高昂的人群中,我抬起眼,看見了沉默著,吐出一口煙圈的顧時彥。
他眉眼間全是倦怠。
手臂懶懶的搭在沙發上,輕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方才,就是他。
清冷的聲調下,說出那一句。
“許清歡,想當顧太太,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彈了一指煙灰。
“先跳個脫衣舞助助興吧。”
不少人尖叫。
惡意的笑鋪滿了全臉。
“顧總真大方。”
“讓自己未婚妻跳脫衣舞,不愧是顧總!”
鄙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聽說許清歡以前可高傲了,走過人前都是一副大小姐的氣勢,現在居然淪落到為我們這群下等人跳脫衣舞的地步了。”
顧時彥一言未發,縱容著各種羞辱我的話的誕生。
良久眯起眼。
“脫。”
我捏著衣角。
雙眼通紅。
2
很久以前。
顧時彥是不敢這樣對我的。
那時我家底豐厚,在a市如日中天。
誰見了我,都要叫一聲大小姐。
可是突然其來的一場綁架改變了一切。
我和顧時彥的小情人朝顏一同被綁在十層高樓上。
她很快被人救走。
我拚命地衝她大喊救命。
她沒有回過一次頭。
她身邊的人將煙頭扔在地上,恰好點燃紙張。
火勢漸漸漲大。
朝我而來。
就在我以為我要死在那裏時。
顧時彥來了。
他怔愣的站在原地,急切的向四周張望,視線略過我,未曾停留。
他跑遍了每個房間。
最終在火攀上我腳尖的前一秒,救了我。
可他卻在日後處處針對我。
一次次指著我大罵,
“都怪你。”
“如果不是你,朝顏一定不會死!”
他以為他救了我。
而他放在心尖上的情人朝顏,死在了那場大火裏。
他為了報複我,整垮吞並我家公司。
以莫須有的罪名將我爸告上了法庭。
我哭著告訴他朝顏沒死。
她早就被人救走了。
讓他放過我和我爸。
顧時彥拽著我的衣領,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許清歡。”
“你這種惡心的人,怎麼敢提朝顏的名字?”
後來我爸進了監獄。
顧時彥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和我訂婚。
三個月前。
我成為了他的未婚妻。
顧時彥當時的狠話現在還曆曆在目。
他說。
“許清歡。”
“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給朝顏賠罪!”
3
顧時彥被人群簇擁著站起來。
緩慢的走到我跟前。
向我眼裏吹了一口煙氣。
我被嗆得咳嗽。
他扳住我的臉不讓我呼吸。
嘴邊溢出一絲冷笑。
狠狠將我臉一甩。
“許清歡,平時在我床上那股騷勁呢,現在怎麼著,使不出來了?”
眼裏分泌出生理性疼痛的眼淚。
但是遠不比他的這句話震痛我心。
我自知顧時彥恨我。
可我沒想到。
他會這樣說我。
其他人見此,紛紛推搡我。
“脫啊。”
“顧哥都站你跟前使喚你了,你還不脫。”
“裝什麼清純呢…”
“…”
我盯著顧時彥惡劣的笑看了一會兒。
緩緩舉起手。
解開第一顆扣子。
脫掉第一件衣服。
包廂的起哄聲越來越大。
我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
就在我要解開內衣時,顧時彥扭頭看向一旁,喉結滾了滾。
“別脫了。”
“真惡心。”
他撿起地上的衣服扔在我身上,嫌惡的看了一眼。
“穿好滾出去。”
我跌跌撞撞跑出包廂時。
聽見了有人在問顧時彥。
“顧哥,就這麼讓她走了?這可對她有些太好了吧,朝顏的死兄弟夥還記著呢…”
顧時彥冷嗤一聲:
“對她好?”
“我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送去給朝顏陪葬。”
4
顧時彥挑的包廂在山上。
此時淩晨一點,我打不到車,隻能走下去。
方才在開著冷氣的包廂裏,我脫的幾乎赤裸。
早已凍的發抖。
此刻腦子渾渾噩噩,發起了高燒。
沒注意到麵前的一塊石頭,我整個人被絆倒。
頭砸在了地上。
眼冒金星的時候,我似乎眼花看見了麵前一張熟悉的臉。
顧時彥。
他臉上是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好半天後,他伸出手拉起我。
將我塞進車裏。
山路顛簸,我被晃的想吐。
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也是。
我這三天都沒有吃過飯,隻是一味的喝酒。
哪裏能吐出來東西。
顧時彥最近似乎在事業上遇到了什麼困難,開始頻頻帶著我去陪酒。
資方在他眼皮子底下摸上我的大腿。
笑稱顧時彥有個好未婚妻。
我嫌棄的甩開他的手。
衝顧時彥大喊:“你把我當成什麼?陪酒女嗎?”
顧時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場麵詭異的寂靜。
資方“嗬嗬”笑了兩聲,朝顧時彥敬了一杯酒。
“看來顧總,誠意不大啊。”
那天顧時彥很生氣。
拉著我做到了淩晨三點。
結束後,他嫌惡地看著我。
“許清歡,你真臟。”
我突然來了力氣,瘋狂在他身下掙紮逃開。
顧時彥抱緊我。
用揉進身體裏一般的力度。
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脖子。
“許清歡,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我要你生不如死,給朝顏賠罪!”
我力氣被耗盡。
麻木地躺在床上,閉上眼。
一行淚落下。
我不明白。
明明朝顏沒有死,
明明顧時彥可以找到她,
明明我和我爸什麼錯也沒犯。
為什麼,
卻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5
七年前,我和顧時彥確定了情侶關係。
很快傳出了風言風語。
說顧時彥一個窮小子怎麼配得上我豪門貴女。
為了這些流言傳不到顧時彥耳朵裏。
我教訓了一頓始作俑者。
讓他把嘴閉嚴實。
大三那年,顧時彥要創業。
我主動提出讓我爸投資他。
後來顧時彥公司越做越大,朝顏,來到了他身邊。
他說他喝醉了,將朝顏當成了我。
有了一夜肌膚之親。
我氣的渾身發顫,最後卻還是心軟原諒了他。
可是沒想到。
我的一次退讓。
換來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得寸進尺。
他開始對朝顏著迷,將她養在身邊。
安置了個小秘書的職位。
甚至在我出差時,將人帶到我床上。
被我發現後,他態度惡劣。
“清歡,一個優秀的男人身邊不可能隻會有一個女人。”
朝顏躲在他懷裏瑟瑟發抖,一雙純潔的眸子卻嘚瑟又挑釁的望向我。
我氣不過,上前扇了她一巴掌。
顧時彥當即替她還了回來。
我捂著發燙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他。
“你打我?”
顧時彥慌了,握著我的肩給我道歉。
“不是,我沒有…清歡,你聽我說…”
我甩開他跑出家門。
然後被人迷暈,綁到了十層大樓上。
6
顧時彥睡的很不安穩。
他一個勁地往我身上湊,手上用了勁環住我。
不停地念我的名字。
我推他的手怔住。
突然想起來,顧時彥,也是熱烈的愛過我的。
大學時,我極力控製流言的傳播。
顧時彥還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那天後,他開始更賣力的工作。
從早到晚都在忙碌。
我心疼他,勸他休息。
顧時彥擦了擦汗,衝我眉眼彎彎笑。
“不累的,清歡。”
“我會證明自己配得上你!”
公司剛建立那年,即使有我爸的投資,運行的也很難。
可是顧時彥從來沒和我說過一句累,一句苦。
一次。
他下班回來,一言不發抱住我。
我肩頭傳來滾燙的濕潤感。
顧時彥趕緊擦掉眼淚。
衝我揮手匆匆離開。
公司的發展漸漸有了苗頭之後,很多人盯上了顧時彥。
可是他們沒法動他。
便想到了抓走我。
讓顧時彥用競標合同來換。
他個傻瓜,還真就單槍匹馬來換了。
那份競標項目,他準備了整整三年。
卻因為我,功虧一簣。
我心疼的直落淚,要動用我家的勢力追回合同。
顧時彥攔住了我。
他緊緊地抱住我。
“清歡,沒關係的,隻要你平安。”
“一切都是值得的。”
窗外的月色淡淡投進屋內。
我感慨萬千。
一切,都變了啊。
7
顧時彥又拉著我去了個酒局。
隻是這一次,我沒再充當陪酒女的身份。
也沒有資方的手摸上我的大腿。
酒桌上最中間那個位置,空的顯眼。
我看了兩眼,收回目光。
眼看著生意快要談完。
一位資方的視線盯上了我。
他舉杯敬顧時彥:“顧總未婚妻著實美麗大方,氣質卓越。”
顧時彥半天沒反應。
我斜眼看他。
他愣愣的盯著我的杯子發呆。
那裏麵,是我喝了剩下一半的水。
說來也是奇怪。
今天的顧時彥,居然絲毫沒有為難我。
不僅沒讓我喝酒。
反倒給我要了一杯溫開水。
正在我存疑的時候,突然,我腦袋一沉,眼皮一翻從椅子上倒了下去。
方才說話的那位資方摩擦著手掌舔了舔唇。
粘膩又惡心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顧總還真是大方,我說看上了你未婚妻,你就讓我玩。”
“你放心,今晚過後,我們的合作就達成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抱起我離開。
發呆的顧時彥轉了轉眼,像才反應過來一樣。
伸出手。
“住手。”
顧時彥抬頭看去。
聲音來自門口。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正在推開包廂的門。
8
“顧總,別來無恙啊。”
林禹洲笑著與顧時彥問好,那雙沉如古井的眸子裏,卻沒有絲毫溫度。
他走到許清歡跟前,一把將她從資方手裏奪過來。
顧時彥刺他。
“林禹洲,你真是惡心,三年過去了,你還惦記著你姐姐。”
林禹洲勾唇,像是沒聽出來他的諷刺一樣。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一直不願意放她離開?”
顧時彥漲紅了臉:“我那是為了折磨她,用她的痛苦來慰藉朝顏的靈魂!”
林禹洲抱起許清歡離開。
在門口停住。
“顧時彥,你別把自己都騙進去了。”
“朝顏死沒死,你還不清楚嗎?”
“許清歡我今天帶走了,東澤那塊地送你。”
在他的身後,顧時彥握緊了拳頭。
9
我醒來時。
便看見坐在床邊戴著金絲眼鏡看書的林禹洲。
我媽去世後,我爸找了個後媽。
林禹洲,就是我的繼弟。
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頭,問他。
“你怎麼回來了?”
自從林禹洲大學畢業後,我爸就把他送到了國外。
他希望林禹洲以後能成為我的一把手,幫我管理集團。
隻是我還沒接手,
公司就沒了。
林禹洲合上書,鏡片下的眼睛眨了眨。
沒有說話。
他起身去了外麵。
我盯著他的背影。
想起來,他或許還在生我的氣。
林禹洲出國前那晚,他和我表白了。
我拒絕了。
我們雖然不是親姐弟,可是名義上屬於一家人。
我做不來這種和自家人談戀愛的事。
林禹洲猩紅著眼攔住我,不讓我離開。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那時的我確實在和顧時彥處於曖昧期。
我點點頭。
林禹洲又問:“是不是那個姓顧的小子?”
我納悶的看他,皺眉。有些不高興。
“你調查我?”
林禹洲沒回答我這個問題。
他甩下一句話。
“趕緊分手。”
“他是來害你的。”
當時的我一點都不信。
顧時彥對我特別好,我跑八百時他會在一旁陪跑,我受傷時他比誰都著急,一米八的大男孩居然唰唰掉眼淚。
他怎麼可能會害我呢。
我搖搖頭。
可是事實證明,林禹洲說的是對的。
我抬起眼。
林禹洲抱著電腦又回來。
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他調出一段監控。
上麵的內容是,
在我家門口,
我被一個高我一頭,黑色卷發的瘦高男人綁架。
視頻很短。
馬上就播放完了。
我卻僵在了原地。
林禹洲問:“看清了嗎?”
我沒有說話。
林禹洲再放了一遍。
這一次,那個男人的麵容清晰的出現在我眼前。
是他。
我死死地盯著屏幕,指甲扣進手心。
怎麼會。
怎麼會?
不可能。
…
那個綁架我的人,是顧時彥。